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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撑得住。”
但他刚说完话,就闷疼了声,连带着蹙起眉头,一看就是故作逞强。
简瑶无奈,只好放弃连夜赶路的想法:“小侯爷不必逞强,终究是你身子比较重要,我们放慢行程,也顶多晚上两日罢了。”
裴湛不着痕迹拧眉,才两日?
入夜,简瑶不敢让裴湛宿在外面,只好进城,找了客栈住下。
远离了羡城,简瑶才觉得轻松,白皙的脸颊上也带了笑,同桌用膳时,裴湛才发现,她居然生了一双桃花眼,眸眼弯弯时,眼未就轻微上挑,水光潋滟,不自觉却勾人得紧。
倏地,裴湛灌了两杯凉茶。
裴湛一直表现得矜贵,乍然见他这么不拘小节,简瑶惊讶,不自觉“啊”了声,待回神,对自己的大惊小怪,稍觉窘迫地垂头。
好半晌,简瑶才小声地说:“小侯爷动作不宜过大,小心伤口。”
淫|者|见|淫。
裴湛自己存了心思,就觉得眼前女子哪哪都勾人,就只是提醒他小心伤口,落进他耳中,也透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裴湛觉得自己可能是伤得糊涂了。
一壶茶见底,裴湛才冷静下来,望向简瑶的手腕:“一路上,你只顾着我,你自己的伤怎么样了?”
简瑶的伤口不深,她每日换一次药,今日起床时,发现伤口都有了结痂的痕迹,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听裴湛提起,她才下意识握了握手腕,摇了摇头:
“我没事。”
裴湛不信。
那日女子害怕得眼泪啪嗒啪嗒掉的场景还印在他脑海,能让裴湛注意到的女子太少,和简瑶同龄的只有裴清婉一人,那是个半点受不得委屈的,热水烫一下,都要闹得府上人尽皆知。
裴湛往日只觉得裴清婉小题大做,如今换到简瑶身上,他反而对她浑不在意的态度生了丝不满。
他眯了眯眸子,危言耸听:“你这般不在意,小心日后留了疤。”
简瑶一顿,精致的眉眼皆是疑惑:
“我和小侯爷有仇?”
“并无。”裴湛不解她为何这么问。
“那小侯爷咒我作甚?!”
简瑶气鼓鼓地,不着痕迹地瞪了眼裴湛,放下筷子,就提起裙摆跑上了楼。
裴湛生平第一次被人甩了脸色,目瞪口呆。
半晌,裴湛扔下筷子,看向白三,气笑了:
“我好心让她仔细伤口,她给我甩脸色?”
白三忙忙低头,怕自己笑出声来。
另一边,简瑶回了房间,立刻拿出药箱,把舒痕胶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抹在伤口处,才算作罢。
青栀安慰她:“姑娘别听小侯爷瞎说,姑娘的手这么好看,绝不会留疤的!”
简瑶咬紧唇瓣,神色中还有丝不忿。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觉得裴湛根本不似长安中人说的那般肆无忌惮,还当他是被污蔑了,如今看来,长安城中那些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不说旁的,单凭他这张嘴,就足够让人记恨上他了!
之后,裴湛再遇到简瑶,明明她还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可裴湛就是能察觉到她那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
裴湛不会说软话,对此,浑身气压一日比一日低。
简瑶暗暗心惊,清醒过来,也对自己那日的大胆感到震惊,有些不敢面对裴湛,后面一路上都在躲着裴湛。
裴湛气得伤口疼:
“她倒是记仇!”
他一句话说得不顺她心,她就好几日不搭理他?
白三不敢搭话,小心翼翼将今日的药换了,挨了小侯爷一道冷眼:
“笨手笨脚的,没用!”
不管裴湛心中如何气恼,除了必要的休息,简瑶都抓紧一切时间赶路。
五日后,简瑶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长安城,刚一进城,裴湛就被肃亲侯府的人接走。
裴湛下马车时,脸色铁青,赌气地看都不看简瑶一眼。
白三解释:“简掌柜别放在心上。”
简瑶只当裴湛急于回府,根本没往旁处想,反倒是白三的一席话让简瑶摸不清头脑。
回了锦绣阁,青栀还在吐槽:
“姑娘担惊受怕好几日,将他安全送回长安,他一句话都不说,就一走了之了?”
简瑶被絮叨得有些心烦意乱,推开她:“好了,快去帮颜青搬东西。”
打发走青栀后,简瑶才朝东边看了眼,肃亲侯府的方向就在苏巷街的东方。
她情绪莫名,不自觉扯紧手帕,小声嘀咕:
“连句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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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刚被接回侯府,就被里里外外围了三圈,靖和长公主站在床边,亲眼看见裴湛的伤口后,素来稳重的脸色都青了下来:
“怎么伤得这么重?”
裴湛恹恹地耷拉着眉眼,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有没有将靖和长公主的话听进去。
靖和长公主气得心口生疼,偏生拿他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四周人七嘴八舌地关心了几句,见裴湛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当即噤声,知晓他是心生不耐了,靖和长公主也不想让旁人扰了他休息:
“你们都先回去吧。”
人一走,不闻院中彻底清净下来。
“把你在外面的作态收收,回了府,你那脸色摆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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