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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卓家心存侥幸!
林泉丢了妻子的位置,还娶了个不认识的女子,即使如此,这么多年来,哪怕身居高位,他依旧让她稳稳地坐在林夫人的位置上,她还有何不知足?
“你是她幼妹,这么多年,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何不安安分分、知足常乐,一定要折腾这么多事来?!”
林夫人哭喊:“我凭什么知足?”(丽)
“我的丈夫,心心念念皆是我长姐,我凭什么不怨?”
“你当年若要娶她,你何不说清,含含糊糊,最终却误了我!”
“你以为我不知?你后院这些女子皆像她,你如此辱我,我怎能不恨?!”
林泉愣了一瞬,遂后,气得面红耳赤:
“你小人心思,就胡乱揣测!”
“我待她,十年如一日敬重!怎么可能纳旁人辱她?”
世间美人总有一两分相似,他承认,他位居高位后,纳了妾氏,宠了新人,但特意去寻和卓茹相似的女子?
这不止是在侮辱卓茹,更是玷污了当年他一片真心!
年少未得求娶,后来她回羡城,他的确有几分可耻地高兴,但也仅此罢了,卓茹是他妻姐,他助了她几分,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这么多年过去,他见过无数新人,卓茹于他,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念想。
分明是卓泠自己魔怔了。
林泉摇头:“镇南侯府和肃亲侯府陆续派人前来,那个老奴,赶紧放她离开!”
林夫人被林泉的一番话说懵了,但她仍旧不信,闻言,立即情绪激动地反驳:
“不可能!”
“我儿哭求只要她一人,我这么多年都愧疚瑾之,简瑶必须嫁给我儿!”
林泉没想到她这么执迷不悟:
“林府还由不得你作主!”
说完,他就要甩袖离去,谁知身后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林泉回头,就见林夫人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拉住他的衣袖,哭着和他说:
“老爷!我知道你心疼瑶姐儿,我是她亲姨娘,我也心疼她!”
“可老爷也想想我们瑾之啊!”
“我们林府是富贵人家,她一个孤女,能嫁得什么好人家?嫁入我们林府,能保她一生富贵安康,瑾之不懂事,这日后林府不都是她的吗?”
她说得句句真挚,林泉看她许久,她发鬓生了银丝,早不复当年年华,林泉忽然闭了闭眼。
卓泠总怨他,可她曾想过,陪着他这么多年的人只是她。
一段空无着落的念想,怎会让他这么多年由着她乱来?
可这么多年的争吵和怨怼,早就让二人逐渐疏远,林泉哪怕知晓并不全怪她,也无法再待她如从前一般亲近。
林泉弯腰,亲自扶起她,他没被林夫人的话绕进去,眼中格外冷静:
“你屡施手段,瑶姐儿心中必然生怨,待你我百年之后,又如何能善待瑾之?”
林瑾之是他唯一的孩子,孰轻孰重,林泉分得清。
正是分得清,他才必须让锦姨离开。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林泉彻底转身离开,他身后,林夫人倒在地上,哭着喊他:“老爷——”
林泉没停,他吩咐下人:
“夫人劳累,这些时日,让夫人在院中休息。”
这就是禁足了。
林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可林泉却未心软,若只有镇南侯府的人也就罢了,连肃亲侯府都派了人来,也只有林夫人会觉得,此事还由得他林府作主。
林夫人口中那句,瑶姐儿日后嫁不得好人家。
更是枉然。
世间总有不在乎家世的人,一如当年的林府,也如现在的……林泉将视线放在肃亲侯府的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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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瑶收到颜青传回来的家信,信中说,已经接到锦姨,正往长安来。
两件心事,一已经完成,另一件也快要完成。
简瑶彻底放下了心。
她多日未去锦绣阁,今日得空,一大早,她就和青栀赶去了锦绣阁。
锦绣阁如常开着,客人进进出出,生意甚好。
简瑶将账本和订单拿出来仔细瞧,挑出其中几件,由自己接下,她刚要去绣房,锦绣阁就进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女子罗珊绣裙缠身,首饰琳琅,皆是名贵,不过她戴着面纱,衣裳也有几分和寻常贵女不同,细腻的手臂在轻纱中若隐若现,眼神透着一股勾人的劲。
胭脂味甚重,换句话来说,就是不端庄。
店内男子时不时朝她看两眼,有些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再看向女子的眼神就有几分不正经,而女子则拧起眉,添了抹嫌弃。
简瑶和青栀无声地对视一眼。
有些猜到眼前女子的身份。
江南也有,简瑶也见过,和长安相比起来,江南女子更婉约些,不过,眼前这女子和江南女子倒有些相似,尤其是那眉眼勾人处的婉转,似有似无,叫人心痒。
来者皆是客,简瑶不会撵客,对这般女子无喜也无厌。
总归和她无关罢了。
若有选择,恐怕也不会有人走上这条路。
简瑶和青栀交代几句,就要回后院,哪知晓,她不在意那女子,那女子却喊住了她:
“简姑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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