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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我不放心二姐,想着过来看看。”夏汀乖巧的由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声音软软的回道。
听她这样说,侯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孙家也真是作孽啊!”
感叹一声之后,侯夫人紧跟着说道:“你二姐还没醒,不过情况好多了,听听的医术当真不错,太医们听说,他们赶来之前,是你施了针,都很好奇呢,不过都叫我拦下了,别管他们,你安心学你的。”
侯夫人自然也是护着夏汀的,再加上那些太医也只是好奇,并不会多问。
这年头,手艺这种事情,都是各家的秘法传承,根本不可能外传的。
太医们最多就是交流几句,根本不可能厚着脸皮来问,这针怎么施啊,这针灸之术,要从哪里学啊之类的话。
饶是如此,侯夫人也统统拦下,并不想让他们打扰到夏汀。
夏汀一听,忙乖巧的笑了笑道:“谢谢大伯母,其实没事儿的,我学的也粗浅,只是正好治过差不多的症状,这才敢下手的。”
“你呀,就是心实,大伯母不护着你,保不齐你就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说到这里,侯夫人低声又跟了一句:“别理那些个太医,指不定惦记着你的针灸之术,想厚着脸皮,偷学一二呢。”
“我晓得,大伯母。”侯夫人一心相护,夏汀自然是乖巧领情。
见夏汀乖乖的,侯夫人眉眼都透着柔和跟慈爱,原本蠢蠢欲动的手,终是忍不住,伸出来轻轻的顺了顺小姑娘乌黑的头发。
真正的摸上手,这才发现,这发丝不仅乌黑一片,还特别柔软丝滑,比那些个手感极好的绸缎面料,还要好摸。
侯夫人沉迷摸头发,不可自拔,眉眼也越发的柔和起来。
侯夫人膝下只有一位嫡女,就是夏府长女夏沁。
夏沁性子豪爽,跟夏汀这种软绵绵,乖巧小绵羊的性子完全不同。
再加上嫡长女身上的担子也重,夏沁从小就注重端庄礼仪,同时也注意着,自己身为长姐的责任与表率作用。
所以,侯夫人根本没感受过,养女儿的贴心与娇软。
侯夫人本身就是个豪爽的性子,只是声音软一些,瞧着像是个软乎人。
很多人因为这声音,以为侯夫人是个面人好欺负。
当然,这样的人,最后多数都被还击的很惨。
夏沁几乎是侯夫人一手带出来的,对方有样学样,跟侯夫人的性子很像。
毕竟是亲母女,还是侯夫人教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像呢?
所以,侯夫人没感受过,养娇软女儿的那种暖乎乎,软绵绵的感觉。
虽然她膝下还有两个庶女,但是到底感官不同,地位也不相似。
好在,这一份小小的遗憾,还可以从夏汀身上找回。
小姑娘长得好,性子又软,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的时候,侯夫人觉得自己身为女子,都受不住。
所以,府上这么多姑娘,侯夫人最疼的是自己的嫡女夏沁,之后最偏爱的就是夏汀。
此时摸着软乎乎的小姑娘,侯夫人心头的火气,都散了不少。
虽然说被欺负了的是夏浅,二房的姑娘,但是那也是代表着夏府的脸面,夏府的名声。
说白了,人家就是觉得夏府好欺负,才会把夏浅折腾成这样。
也不知道是孙家人没脑子,还是说对方攀上了更大的靠山,并不在意夏府。
可是,侯夫人又觉得不对啊,夏府如今风头正盛,几位老爷几乎是齐头并进,各凭本事的往上爬呢。
虽然说这一份荣光在京城并不是独一份的,但是也不多见的。
毕竟谁府上还没两三个纨绔不成气的,像是夏府这样,几位老爷个顶个出息的情况并不多。
所以,夏府如今风头极盛,孙家如此大胆得罪夏府的行为,并不明智。
除非,有了更重的利益,诱惑着他们。
侯夫人原本因为这些事情,心头正恼着呢,毕竟她是当家主母,这些事情,老太太最多就是建议,更多的时候,还是需要她出头的,她怎么可能不恼呢?
心头满是怒火,在看到夏浅迟迟不醒之时,已经到达了巅峰。
如今摸着夏汀的头,侯夫人倒是平静下来了。
不急的,不急的,夏浅没醒,不清楚情况,老太太也没多吩咐,便意味着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的。
反正欺负人的不是他们夏府,他们怕什么?急什么呢?
夏三夫人安抚好了夏二夫人,让她先去歇一会儿养养精神。
这位又惊又怕还哭了大半个晚上的柔弱妇人,这会儿精神头确实不太好,跟人交流的时候,反应都是慢半拍的。
夏三夫人怕她再熬出个好歹,所以安抚一通之后,便让婢女扶着她去休息了。
夏二夫人性子弱,御下不严,院中婢女仆从虽未偷懒,但是礼仪举止上面,终归是不太好看的。
这让极重规矩和礼仪的夏三夫人止不住的蹙眉,如果不是不好插手二嫂院中事,她怕是早就已经忍不住出声了。
这都是什么礼仪教养?
这群婢女婆子,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撑事儿的!
还有夏浅身边的婢女婆子呢?
一个也没跟着回来??
想到这些,这心头火又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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