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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系列动作自然又迅速,纪妤童愣神间已经被他带了出来,等鼻尖闻到干净清新的草木清香才回过神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后--”
直到来到后山上便于观望半山腰处的一片小空地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她没有再多问,他也没有去解释什么。
这座山虽然被纪妤童买下,但她却没有上过山顶,她的行走路线多是距离小楼不远的药埔和那片她出现的树林。但她听为数不多的邻居和钟昌闻说过,这座山上没有什么危险的野兽,所以在男人目的性极强的要上山的方向她才没有阻止。
“下面情况不明,便先不燃火了,你先坐下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缪靳已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长剑在附近惊了蛇,随后便站在一颗大树旁眺望半山腰上那座漆黑安静的小楼动静。
听到她对自己说话才动了动身体,挑眉回头看她,见她半弯着腰,左手僵硬的贴在身侧,右手不甚灵便的打开药箱的动作,皱了下眉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白布和药瓶:“先处理你的伤,得罪了。”
话落便要抬手掀开她肩上的外衫,似是怕她难为情,便有意转移她的心思,缓了语气哑声说道:“连累姑娘受伤,待此间事了,我会--”
“不必!”
纪妤童打断他未说完的话,黑暗中依然明亮的双眼不闪不避的仰头看着他:“今夜之事并非你我所愿,人生在事难免会有意外,公子不必挂怀。我是大夫,自己可以。”
说罢,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说了句“公子便先将自己方便的伤处稍作处理,”便转身走回药箱处席地而坐。
正要抬手解衣服时,突然想到这是古代讲究男女大防,手便停在领口处扭头向后看去,果然见那人已经背转过身微垂着头,看样子应该是在处理伤口。
缪靳垂着眼解着衣衫,不让自己去想方才被不留情面拒绝的事,他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明明与这女子不过几日相处,二人除了用饭换药时廖廖几句,亦并无过多交涉。许是连累她受伤,又被人拒绝了要负责的话,所以才会心有郁滞。
闭了闭眼不再作想,靳四是自己亲卫,连他都叛变了,那其他人的忠诚亦成了未知数。北疆与京都的布局,靳一靳二他们的行动是否顺利,
不能再等了,要尽快联络别部。正思忖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光亮,他眼中一利迅速持剑转身正要过去,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愣在原地。
绿影横斜,白光刺目,
几步远处香肩半露的女子,半侧的娇颜上红唇轻咬,皓齿洁白,点点汗珠从乌黑的鬓角溢出愈显得晶莹剔透,轻轻抖动的鸦羽长睫上坠着滴水光,隐忍疼痛的表情让人止不住想要呵护,怜爱。
纪妤童颦着眉处理完伤口,松开嘴唇急促的呼吸几下,才缓缓睁开眼,将左手手肘处松垮散着的衣服小心避过伤口轻轻拉上来。
也是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身形不禁僵硬了瞬,迅速将松散的衣衫系好,余光瞥见被斜放在地上露出些许刺目的微光,开着手电筒的手机,再目测了下角度,她轻轻侧头看去,果然,他狐疑惊诧的目光正落在手机上,心内却暗松口气。
“公--”
“我姓靳。”
纪妤童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借着灯光正好看到他幽暗却认真的眼神,“靳公子,此地简陋,你寻一方便的姿势我为你处理下伤口。山下情况不明,还是尽快为好。”
说完又特意抬头问了句:“可要麻醉?”
缪靳没有再推脱,视线在那个神秘的发光物体上顿了下,大步走过来脱掉上衣,就这么赤着胸膛站在她身前。鹰眸借着身高的优势半垂下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白净的额,长而翘不时开合的眼睫,小巧秀挺的琼鼻。意识到自己似乎对她过于关注便又悄无人知的移开视线,只是到底对她方才避而不答的介绍有些介怀。
“不用。”
纪妤童没再劝他,如今二人还未安全,若用了麻醉,他上半身无知无觉,若有意外他们可就求救无门了。想来他应该也是如此作想,便不禁有些钦佩的看了看他。
裸/露的胸膛上,肩臂上,数道至少五寸长的伤口,又绕到他身后看了看,好在身后没有伤口。但即便如此,也是遍体鳞伤,亏得他受了伤还能解决掉一个冷血杀手,又顶着一身伤还爬了一刻钟的山,硬是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之意。这份忍耐力,忍受力,若不有一番作为,倒是配不上他这份处变不惊面不改色的气度了。
第5章 劫起
二人情况不能生火,月光虽明但树木茂密也透不出多少光亮进来,好在她的包和手机跟了过来,平时她也是将手机随身携带。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她也不敢时时开机,只有实在想念现代的生活才会万分心疼的打开。
毕竟用一回就少一些电,这两年来她开机的次数屈指可数,感谢曾经的自己有时刻保持百分百电量的习惯,到如今才能还保持着百分之八十八的电量,否则此时还真是两眼一抹黑,自己就是大夫也救不了人了。
药箱里有她提纯的酒精和常备的水壶,简单给他清理消毒后,忽略他诧异的目光,让他空闲的手拿着药瓶,便一手拿着手机照明,一手用特制的药柄为他敷药。
同时习惯性数了下伤口,除了腰腹处最大差不多两寸深的老伤口,胸腹处几近寸深的伤口四处,两臂大小伤口十处,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火辣辣撕扯着皮肉的疼痛感一道就让她备受折磨,更不要说如此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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