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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靳冷沉着脸,周身的冷气冰冷得几要将人冻伤。他猛地勒紧缰绳,坐下宝驹被他用力调转马头比用来时更快的速度疾速返回。
猛烈的风刮到脸上,也令缪靳的神经更加清晰。他在脑海中回放着二人方才相处的每一个片段,她的临窗眺望,她的愣神,她的慌张,她的镇定,她傲然的宣布,她挑衅的逼视,她隐忍的承受...
一遍又一遍,他却未曾发现丁点可疑之处。
他的眉凝着,与之相反,他的精神却是亢奋的,他的血液亦是沸腾的,未知的东西更加具有挑战性,获得的过程,和得到的果实,这些都诱惑着他一定要揭开她的秘密,一定要将她完完全全的彻底掌握。
他有种预感,等他得到她的全身心的时候,那种空前巨大的满足感,绝对是连权利都不可与之比拟的。
按理来说靳三靳五等一众身手矫健的靳宁卫不可能追不上一个纤纤女子,可坏就坏在他们被含英二人混淆了视听,在发现人不见的第一时间,二人扬声通知后方的靳宁卫后就急忙追了上去。
可就是这一声喊,也恰恰将纪妤童给二婢留下的暗示喊醒,二婢回过神连忙拉住二人,言之凿凿的言讲姑娘往北方跑了,靳三靳五不明就里,又见这二人神色焦急却无比信誓旦旦的样子,根本没有多想,便挥手带着人越过速度稍慢的二婢当先追了上去。
一无所获的结果是肯定的,一行人呈扇形搜遍了北边的草林,又飞快得上了官道沿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追了近五里地却仍未有所发现,靳三猛地停下来骤然一凉,忙抬起手高声喝道:“快回去!”
随即便与靳五唰的转身以更快的速度返回,此时二人脸上的神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追了这么远都没看到纪姑娘的身影,不可能是她跑得如此之快,只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走!
在如此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招金蝉脱壳,他们靳宁卫的名声可算是栽在纪姑娘身上了。怪道王爷临行前会特意那样交代,原来是就防着纪姑娘的。可他们明明一眼不错的看着她,她到底是如何脱身的,含英含衣二人又为何如此肯定纪姑娘是往北边跑了?
缪靳到底回来的晚了,一是他的坐骑乃千里良驹,他又驾着它发泄般疾驰早已奔出不知多少里。而在返回途中,又被迎面行来的一队人马绊住脚步耽搁了一阵。遂折返归来便只见到十余匹骏马,并一名看守的靳宁卫,与一辆空荡荡的马车。
他面无表情的环顾了四周,莫说是她,便是靳三靳五等靳宁卫的身影亦一丝不见。
“好,好的很......”
第48章 成劫
回来的路上缪靳就已经猜到她或许会逃跑,却没想到她竟真的敢!且还是在众多靳宁卫的看护下逃跑的,从自己已经返回他们都还未回来看,那么必然是她已经将人甩开,脱了身。
奉命留下的靳宁卫与跟随他往返的靳宁卫察觉他的怒意,全都下马二话没说便跪地请罪。
“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缪靳只高坐马上冰寒的目光直指那辆二人朝夕相处同榻而眠多日的马车,突然勾唇冷冷一笑,“她是在何处不见的。”
留下的靳宁卫被他的威压所摄,埋头请罪的姿势不由更低了两分:“回王爷,姑娘在您走后未有多久便跳车入了草林,靳三大人和靳五大人与含英含衣一直跟在后面,于两刻钟前属下听得靳三大人大喊姑娘不见,一行人便往北边追去。”
“跳车?”
挟着怒意的沉冷嗓音缓缓响起,令地上跪着的靳宁卫更如被扼住了喉咙,一滴冷汗从鬓角低落,他喉咙发紧道:“回王爷,您走后,姑娘似是将车内桌子掀翻,含英含衣进去查看不久,姑娘便直接跳了车。”
“掀桌?”
缪靳听到这里竟诡异的消了些怒意,她都敢拿刀对着自己了,掀个桌子他竟一点也不觉奇怪,只是她是真气自己临行前那一番冷酷之语,亦或是故意为之?
且她这性子也太犟,也太不顾安危,竟是不等马车停下便不管不顾的跳下来,就不怕摔了腿,或是被马踏伤?
“那狗呢。”
“王爷恕罪,方才只顾着寻找姑娘,那黑狗亦不知何时不见了。”
缪靳从不知自己以一敌十的亲卫竟如此无用,一个女子看不住,竟连一只狗都如此大意。
恰在此时靳三靳五等人迅速赶回,同样二话没说就先行跪地请罪:“属下失职没有看护好姑娘,请王爷责罚!”
缪靳冷冷瞥过,罚当然要罚,他已吩咐要看好人,却这么多人仍将人给看丢了,便是她再过狡猾,他们未免也太过无用!
“去了何处寻找,有无发现。”
靳三垂着头不敢抬起,将方才事情的原委述明后便也将心中疑惑尽数交代。
缪靳闭了闭眸猛地睁开,未再看地上冷汗直流的二婢,眯眼望了望前方连绵的绿山,蓦地眸光一动,冷声吩咐:“靳五带人去小楼找人,其他人顺着草林痕迹,搜山!记住,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可放过!”
“是王爷!”
“属下等遵王爷令!”
彼时纪妤童已藏身在翠山上一天然隐蔽的山洞之内,一路疾奔过来她一刻也不敢停下,现下整个人都瘫靠在洞壁上席地而坐满身是汗的剧烈喘息着。
她已有多年未曾有如此长时间剧烈的运动,若不是后方的追兵和那人给她的危机感不断刺激着她,以她如今这副娇生惯养的身体怕是坚持不到爬到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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