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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有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在他计划之中女人根本不在其列。可她却是以无法让他忽略的姿态强势侵入他的脑中,与心中。
    缪靳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此刻闭着眸呼吸清浅无比乖巧的女人,可实际她却是那样对他抗拒,打心眼里抗拒他,甚至于现在,她竟然厌恶及恨于他!
    想到这里便不禁又想到方才她那一番刨心之语,她莫名的恨意激得他盛怒发狂,可他却终究是不忍真伤了她。
    隐忍深吸口气将复又有升起的暴怒之意压下,将人轻放在床上,掖被子时无意瞥见她身上昨夜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和她身下刺痛人眼的血迹,曈眸紧了紧暗色更深,握着被子的手亦暴起青筋。
    第54章 成劫
    命人给她打理身子后,他便似逃似怒的来到隔壁房间临窗而站,稳下在她面前极易被挑动的心绪细细思量方才的一切。
    含英含衣为姑娘擦拭身体时见她身下见红,后腰与手腕上又添新痕,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又对她方才怒骂殴打王爷的大胆有敬有怕,也不明白方才人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战战兢兢的来到隔壁房间话都没说就先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待听得那道寒如冰刀的嗓音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将方才在浴室发生的一切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本王倒是要听一听,你们是如何服侍的。”
    含衣被他陡然暴戾的语气吓得头脑一昏几欲要晕过去,王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她们先前也并未有资格能近身服侍,如今甫一面对这样的雷霆之怒,如何能承受得了?
    含英也恨不得晕过去,可她不敢,撑着不停发抖的身子,绷着神经忍着害怕回道:“回,回王爷,是奴婢们服侍不周请王爷责罚。”
    缪靳缓缓转过身,对地上二婢惧怕发抖的样子视而不见,脸色冷凝的可怕,“若再废些无用之话,以后都不必张口了。”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愚钝,方才,方才,是姑娘问,问奴婢二人在王府服侍多久,奴婢等据实以答。后姑娘又问,问奴婢们怎么未同府中女眷一道去京都,便是,便是在后来听到陈妃之事后。便,便就突然神情痛苦,奴婢不敢求饶,是奴婢多嘴服侍不周,请王爷责罚!”
    含衣闻言也不停,点头忙跟着叩头请罪。
    陈妃?那个他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挥手令二人退下去后,缪靳便独自一人站在房内想她为何会因听到那陈妃的事便骤然痛苦的缘由。他不会再自作多情到以为她是在嫉妒,而是想到她那日在马车上的那番言论时,缓缓眯起眼,莫不是她以为他已没有妻子却仍不愿给予她正妻名分而心生怨气?
    不过旋即他便否定了这个猜测,那日她如此说,固然她是真有此意,可更多的却是给他下招,因他心里清楚,她是不愿待在自己身边的。他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倔强,她一个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难道还要另嫁他人不成?便是不嫁,她以后又要如何自处?最重要的,却是他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流露在外!
    不期然间,又想起方才她在他身下拧犟时说的不负责,无有担当枉为人夫之言,突然便就灵光一闪,她莫不是以为,那陈妃是自己故意送到皇帝身边,因而心生恐惧继而凭添怨气?
    想来想去也唯有这个猜测最能解释,可他却忘了,她曾说他将她逼成了她自己最唾弃的女人之言,也或许是他不想去记得。她耻于给人做妾,可她却偏偏遇上了自己,他又如何也放不得手,便只能对她冷酷,逼着她,囚着她,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此之前他心中一直未有她能够给他做正妻的资格,但此刻却下意识开始有了这方面的考量。且知她如此悍烈,他已然有了自己潜意识都未察觉的,让她以这侧室身份跟在身边的愧疚。
    现下他心里既好笑于她的小脑袋里胡思乱想气性之大,又对那杨帝如此挑衅刻意昭告天下意图令自己蒙羞之举更添厌恶,丑人多作怪,如今竟还连累得她与自己置气。
    呵,竟还敢说什么要物归原主,他碰过的东西他岂会再要,且他本来就从未碰过那女人,庸俗无主的东西也配与自己相干。
    想到京都里截获她意欲给自己所传身不由己之信,缪靳便冷冷一笑,作为杨先帝的棋子,她本身就是一枚废棋,他好心放她一条生路,让她与她那情郎终成眷属,却她陈家自己一女二卖,恬不知耻。自己耽于享乐被荣华盛宠迷了眼,现下后怕后悔还想再转脸卖好于自己,当真可笑至极。
    不过,碍眼的东西也留之不得!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晗瑶宫
    初冬的寒风将宫院中无人打理的枯黄落叶吹起盘旋,而后凄凉落地。
    遥想几个月前皇帝专宠夜夜笙歌,满宫里上至宫嫔下至奴才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巴结着,各种奇珍异宝海外来物,更是一箱一箱的抬进来任由主人挑选。
    可如今,宫里竟连个扫地的奴才都无,原先奢靡华贵的大殿里早已宝去阁空,空荡荡的竟比那冷宫都不差多少。
    外人不知,可陈妙莲却是在入宫一个月后便从那虚假荣华的宠爱之中回过神。所谓专宠,盛宠,全都是笑话,皇帝要她不过就是拿她来羞辱死去的北疆王。
    其实从入宫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皇帝的目的,那北疆王虽奉先皇旨意娶了自己,却是连盖头都不曾揭,更是连碰都未碰过她,这几年,她如同守活寡一般独守空房,若不是有情郎的信件聊以慰藉,她早已忍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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