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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她脸上那几欲破碎的脆弱刺了下眼,心中一软便欲稍稍松口,可想到她之前所为,终又硬下心肠,下了狠心要令她记住此次教训从此绝了那妄心。
纪妤童只觉得可笑,若他以为用这种关禁闭的方式便能逼自己就范,那未免太低看她了。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一刻都不迟疑的趁他不备腾的翻身逃出去。赤足踩在柔软的踏脚垫上后,却因躺的太久,竟脚下发虚的站立不稳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在一只大手迅疾的揽着她的腰稳住时,她亦已抬手扶着床柱站稳。
“既如此,皇上就移尊驾吧,我这就开始,禁闭。”
只身后的男人却贴着她的后背,借着身高的优势于她头顶发出一声别有深意的嗤笑,下一瞬,天地翻转,刚接触了地面的身子,已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上方穿着黑金相间帝王龙袍的男人一手扣着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修长结实的双腿压着她虚弱无力的双腿,一手解开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能穿上的权力之衣,就那般随意的仍于帐外。
后俯下身近距离望着她,带着莫名笑意的磁性嗓音附耳说道:“朕是罚你思过,可不曾说朕不留宿之意,傻妤儿。”
纪妤童蓦地睁大眼,张嘴欲言,却先一步被人堵住,此后便更没有机会给她除了动情之声外别的出声机会。
这一夜果然如缪靳先前所言,是贺他登基之礼,这礼物深得他心,亦令他欲罢不能。
禁谷欠多日的男人碰到等待多时的饕餮美味,自是一发不可收拾。
云/雨方歇,殿外便传来极轻的呼唤声,缪靳倏地睁开眼,一夜酣/战的男人眼中无一丝倦意,反而神采奕奕。
他侧头看了眼臂弯里脸色红润睡得深沉的娇人,手臂无需用力便能感觉到人就在怀中的滋味,不禁心中喟叹龙颜大悦。
将人轻轻安置于床榻上,鹰眸在那微微起伏的娇躯上流连片刻,最后落定在她芙蓉玉面上无声凝视片刻,方掖了被角悄声翻身而起。
待行至外间由着宫人服侍更衣时,脸色已冷峻如常,在踏出殿门时也只微微顿足头也不回的吩咐:“除不能踏出这殿门一步,不得与她言讲说话,不可怠慢分毫。”
说完,便再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只是这种好心情在朝堂上有官员上奏请立中宫后,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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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有何求。”
“请大师指点前路。”
燃着佛香的静室内,一时无声,只有佛珠捻动的轻微碰撞声一下一下,规律的响起。
少顷,浑厚中带着安抚人心的禅音缓缓响起:“自是从何处来,从何处去。但贫僧奉劝施主,莫要执着于妄念,从而失掉眼前的机缘。”
昏昏沉沉中,纪妤童绞尽脑汁思索着,她当时还说了什么......是了,她问那灵隐大师,要如何去时,大师只摇摇头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便闭眸不愿再言。
后面呢,是她半喜半忧不经意转眼间,见到一黑衣人不知何时立于静室,待看到那张憨厚的脸下面无表情的冷酷时,她慌乱了瞬,忙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将随身携带的麻沸散与迷药用力挥洒过去......
纪妤童猛地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打挺坐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着,无神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一滴冷汗自额上滑落流入眼中,咸湿的汗水刺激眼球令她嘶的声捂住了眼,也在同时,意识回笼。
“从何处来,自何处去...,翠山,是翠山,一定要回去.....”
思定后,方感觉到身体不可言说之处叫嚣传来的钝/痛与肿/涨,但许是已经了多次,身体已能适应这样的对待,起码她现下并不似初次那样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无。
层层云雾般的床帐被人温柔细心的拢起,纪妤童条件反射的攥紧了胸前的锦被,僵着身子用余光戒备看去,便见两名身穿青灰色裙衫,梳着统一双发髻的女子正跪在榻前行礼。
知不是那人过来,她心里蓦地一松。张口欲言时,方觉喉间干哑,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就着跪地的姿势垂着头双手奉上一杯温茶。
纪妤童顿了下,就着肩臂半露的姿态单手接过一饮而尽,润了喉后,便哑着嗓子叫人起身。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这二人竟就是先前于凤凰城便跟在自己身边的含英含衣二婢。
只是此刻二人皆低着头不与她有任何眼神交流,亦不曾开口说话。想到这时代盛行主过仆替的连坐,一个令她寒入骨髓的猜测蓦地袭上心头,半掩着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冷战,红晕褪去的脸上更是一片煞白。
她猛地抓住二人的手,不顾锦被掉落露出她红痕遍/布的躯体,眼眸通红,嗓音颤抖,哑声问道:“你们,可是因我之过受了牵连,被他,割了舌头,受了重罚?......对不起,”
二婢不妨被她突然抓住,忙又跪下来不敢看她的娇躯。再听得她语带哽咽愧疚的问询,蓦地抬起头惊愕的互看了眼,有些感动又有些想笑。
正要劝慰解释,却又忽地想起皇上临走前的交代,二人又忙闭了嘴双手反握着她的手,满脸复杂的摇头。
可纪妤童却更加认定了她们必定是受了非人的折磨,想到此便不禁心中大恸,细嫩的双肩亦似是被不知名的重量压下,猛地颓了下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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