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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妤童只觉自己已经被烈火焚身,烧得她理智大失,烧的她浑身冰凉却头脑热极。
她眼眶泛红眸中含着水气却更多的是愤怒,就这般无法承受的仰头瞪着他,冰凉无力的双手狠狠推拒着他,声音中满是受伤的哽咽:“我已经很乖很听话了,你要我信你我便信你,你要我放下医术我便放下医术,你要等着我便等着,你要我调养身子我便调养身子,我知道你想要孕育一个孩子,我便听话配合着喝药,我连一声药苦都不曾说过...我已经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我只想要我真正的父母,我只想找回我真正的家。可你为何,为何连我仅仅如此之小的请求都要剥夺。还是说,这仍然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惩罚我曾经逃离你?惩罚我不识好歹?惩罚我,便要如此,毁了我,抹杀了真正的我?嗯?”
说到最后,纪妤童已身心俱疲心灰意冷,推拒着他却无能为力的双手也颓然的放下,眼眸空洞而麻木:“若你始终无法释怀,又用这样让我从满心欢喜到狠狠跌落的绝望来报复于我,那么你成功了,若你解气了,便请你莫要再如此折磨于我,给我一个痛快吧。”
话落,她当真闭了眸,又向上仰起头,白得无有血色的脸上,唯有粉色的唇瓣因着方才气血上涌被晕得殷红,整张清美至极的脸上是心冷至极的悍不畏死。她将白嫩无暇的颈项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前,似是在无声诉说着自己但求速死之决意。
缪靳看着眼前如献祭般就戮,令他爱不释手的颈项,竟恨不得真是想要掐上去!
在她心中,她便是如此想他的?他为她大费周章以天子之名命那林州纪氏更改族谱,无中生有将她从一来历不明之孤女,摇身变做名门望族倾全族之力娇宠的贵女,知她与她大哥感情甚笃,他也有意栽培,这一切种种,都是为了给她铺路,给她以强大的后盾与靠山。
却不想,他的良苦用心,却被她如此曲解,他的独宠,他的纵容,他的宽容,他的日夜疼爱,他的一腔心意,都在此刻变成了一个笑话!
“你真想死?”
纪妤童未睁开眼,便连眼皮都不曾颤动一下。只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白皙的颈项更抬高了几分。一句话未讲,却已不言自明。
缪靳当即眸中大恨,已是怒极。本是紧搂护着她颤抖身躯的大手,当真抬起缓缓放在那触感软腻的脖颈上,鹰眸紧紧盯着眼前这张娇美清绝的脸。
倏地下收紧,听得她禁不住一声吃痛的闷哼后又骤然一松,大手旋即转至她的后颈,仍然扣在腰间的手猛地施力将她微微提起,却是不给她借力,而是箍着她,令她自己垫着脚尖稳住身体,后颈处的大手同时托将着她的脸儿,俊脸俯下来攫住她不得不睁开的清眸,贴着她的唇厮/磨着又轻又狠的说道:“你既知道自己是属于朕的,那么便也应知道,想死,何时死,如何死,亦是得由朕做主。”
他压下看到她黑眸剧颤满眼惶惶伤心时的心痛怜惜,硬下心来口中继续冰冷说道:“朕为你安排的,你便好生受着。以后若再于朕跟前轻言死字,你便想一想先前那禁闭之惩你能不能再受的住。亦再想一想,你大哥的前程生死,与你有关的一切一切,都与你息息相关,生死富贵,也都尽在你一念之间。”
他似是又无比怜惜她蓦地煞白的脸色和不自禁轻颤的身子,大手将她柔软紧致的身子以全面压迫性的强势气息,将她扣压在自己充斥着帝王龙涎香的怀抱里,无比疼爱道:“妤儿如此聪慧,定是明白应要如何做的。”
纪妤童红着眼看着他胸前绣着的狰狞的五爪金龙,身子亦因他口中的威胁之语气得发抖。
“你怎能,如此--”
缪靳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出便淡淡的接了上去:“妤儿可是又要骂朕无耻,嗯?朕告诉你,这不是无耻,这是,金口玉言。”
纪妤童僵着身子,却通体冰凉,怔怔的看着他即将迈出殿门的背影,那样高大的身躯生生将明亮的日光遮挡住,令宽阔的殿内笼罩阴暗。
她似是被那抹黑暗刺了眼,猛地从愣怔中惊醒过来飞奔过去,自后边紧紧抱着他的劲壮的腰身,将脸紧埋在他的背后。
缪靳也果真停下脚步,他垂眸看着紧扣在自己腰间用力到发白的细嫩手指,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动了下,却是克制着不去覆/上她。就这般静立在原地感受着自背后侵入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潮热呼吸,等着她的反应。
不多时,果然便听到背后传来闷闷的娇喃声:“别走......”
“我知道皇上安排这一切是为了我好,是我太敏感了,可你不能就这般不顾我的意愿,连商量都不曾有,便一意为我更改了身份。纵我亲生父母再是落魄平民,可那也是生我养我,疼我爱我的生身父母。与他们生离,不能承欢尽孝已是我的不是,我怎可嫌贫爱富弃他们而转投高门?”
她更想说的是出生是无法更改的,可现实却是这平民百姓终其一生拼尽全力都无法做到的事,对一个封建社会的帝王来说却只不过是一句话,便能让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到荣华富贵,到改换门庭。
听到身后气息不稳的急促喘息,缪靳蓦地心中一紧,唰的转身将人搂在怀里,抬起她的脸拧眉紧张的打量她的面色,口中沉声问道:“可是又胸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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