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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向用眼神无声表露关怀的两个陌生人时,她脸上的笑意都更加真诚。
“那个小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关心,请尽快送我去警局吧。”
此后一路纪妤童都未再开口说话,那双漆黑深邃的清眸一直望着车窗外的一切,车内二人虽看不到她的表情,却都能从她清丽的侧影中感受到些许寂寥,和更多的劫后余生?
徐流川因为开着车,注意力大部分还是放在路况上,只是总情不自禁时不时偷眼看她,有心想说话,却因着她周身散发的莫名气场和疏离抗拒而终是没有开口。
陈嘉年坐在主驾后座,视线可以毫无阻碍的看到这个仿佛藏着很多秘密的女人。
他因为家世与工作的缘故见过接触过,也被故意倒贴过很多外形上佳气质出众的女人,可那些女人跟眼前这个女人比起来都黯然失色。
不是她长得有多美,可她就是有一种让你看到就会觉得这个女人很美的念头。从表面来看是她不似凡俗的气质,是她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那么的出尘高雅。最重要的是,她,有些不同,不同到让他罕见的升起了好奇心。
所以在到达警局的时候,他便顺从心意做了一个让他表弟惊掉下巴的举动。
“纪小姐,你现在情况复杂,我陪你进去,有什么事情也好有所照应。”
纪妤童抬头看向替自己开着车门的男人,虽然他眼中并没有流露出对自己有意的神色,而他一手垫在车顶的动作也可能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绅士举动,可她却好似心里蒙上了阴影,明明是一个现代社会男人礼貌绅士的行为,都让她有种被侵略的感觉。
她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如此客气,陈嘉年顿了下,便优雅的收回手长身立在旁边,见她这才眉眼舒展不觉莞尔。
她下车的姿势优雅又自然,从白皙的脖颈,到被古典的繁复长裙包裹的背脊在弯腰下车时都一直是挺直而从容的。没有大部分人下车时不自觉的佝偻驼背,而在地上站定的瞬间,她自然高雅的微抬着下颌,眼眸沉静的望着前方,双手自然交叠端在腹前。从脸,到手,她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那般白净通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有种透明感。
这是一个有着极好的教养,也是被人精心娇养出来,却不是那种玩物花瓶,而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雪岭之花。
陈嘉年清冽的眼眸微动,心中思忖。
在对方抬脚时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下时,双手已经自发的抬起将人搀扶住,虽然对方很快稳住身形,他们也仅仅是隔着几层衣物一触即分,可他仍能感觉到在繁复却轻薄精细的衣衫下,那只手臂有多么的柔软无骨,沁人馨香,还有,如他猜测的...触感?
纪妤童拒绝了他的好心提议,现下她已安全,便将手机还给徐流川,又将腕上的玉镯与发上玉簪一并取下,双手奉上,卸下警惕的清眸带着笑意看着眼前二人真诚致谢:“多谢两位公--先生帮我大忙,我现下手边无有财物,便--就先以首饰谢之,等我安定下来,若你们二位不嫌弃,我会另请二位做客再表感谢。”
又将手中物品轻轻向前递了递说道:“还请收下。”
纪妤童从两人奇怪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他们是对自己说话的方式很诧异,她亦有心想改,可习惯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改得过来。只需给她一周时间,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改掉用词做古的习惯。
二人都是不差钱的主,随便一看就能看出她手中那几样首饰价值不菲,但他们却没有升起任何贪婪觊觎之心。比起那些对他们来唾手可得的东西,明显是眼前这位言行举止穿着打扮都与众不同的女人更为有吸引力。
徐流川只将手机从她手中拿过来,扬起笑脸冲她晃了晃:“小姐姐你太客气了,俗话说得好相逢就是有缘,你要是不嫌弃那咱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相互帮助那是应该的,再说我们本来就是要下山的,带上你也是正好的事!”
陈嘉年也随之淡淡一笑:“纪小姐不用有所负担,你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等你和家人团聚我们再走才算是有始有终。”
见他们坚持,纪妤童便也没有再多费口舌,只再次谢过后才转身朝警局内走去。
刚才坐在车上没感觉,现在站在地上纪妤童才发觉自己脚下火辣的刺痛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底已经磨出水泡,她也知道不是因为她走得有多远,而是因为她的皮肤被养得太过娇贵,他不会让她自己走太远的路,便是饭后散步通常也都是去时自己,回来被抱着,便是他不在,也定是吩咐人用步撵抬着。
她猜测他是故意蚕食她的体力让她从根本上失去逃跑的条件,可她便是知道,在被人名为服侍实则监视的寸步不离中,她根本别无办法。
幸好,她逃脱了,想养好难,但养粗糙却极为容易。
虽然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针尖上疼痛无比,可纪妤童却仍是坚持自己走,她想要让身体坚韧起来,这一步是必经且绝不可少的过程。
兄弟二人无声对视一眼,都猜到她可能是走得多了脚上或是腿上不舒服,但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坚韧,宁愿自己走得慢些,也不让人帮忙,若非他们知道些什么,看她提着裙摆腰背挺直优雅端庄的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的模样,恐怕也会像来往行人一样只看到她优雅华贵的一面,却不知她正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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