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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她的想法很妙更很天真,或者可以说这是她目前唯一可走的出路,可她高看了自己,亦低看了他,这注定是一场无限期的,在开始便已注定胜负的赌约。
“好!”
“但既是要赌,必得是要有彩头。如你所说,你所要的是离开,那么我的彩头,便是要你心甘情愿的留下。且既是约定便要有时限,遂,朕便给你五年,若五年之期到时,你仍无法如你所说光明正大的以权势逼我无能为力,那你便再不能提及离开二字!”
五年,是他给她的时间,亦是他给自己的时间,他迫不及待希望五年之约早日来到,而到那日他便可以真真正正,永远的拥有她这个天女!
五年,
五年时间拉起一股可与帝王较量的势力无异于是非常紧迫且异常艰难的。可于这个封建的奴性的时代又不算太难,只要有权有势,她便可以无所不能。而现下,权势于她,已唾手可得。
“好,具体详情我们便约法三章写于圣旨之上,加盖御印,分放于你我及重臣手中。合约印落即刻生效。我来口述,你来笔书--缪靳你做什么!”
缪靳早已被她据理力争的模样看得心痒难耐,既已说好当即不再忍耐,大手一捞便将人小心捞于怀中。
不需费力便制住了她虚弱无力挣扎的身子,垂眸对上她睁得极大充满着愤慨谴责的灼亮双眸,薄唇勾起轻笑道:“朕既应了你自不会食言,只现下你需得要好好调养身子以及腹中孩儿,莫要忘了,几日后,便是你我大婚之日。且你我约定的前提,便是你与孩子都要好好的。朕答应你,在你调养身子期间,不计入期限之内。待你我大典已成,便是约定生效之日,如此,妤儿可是满意?”
纪妤童摇头与他对视,目中无一丝妥协:“大典之日生效可以,但圣旨现下便要写。且从此刻开始你我之事与他人无关,不论你之前捉了谁,关了谁,我希望你都莫要以权谋私。”
她虽未言明,但缪靳却知道她话中所指被捉的他人是谁。事已至此,二人之间已不复剑拔弩张,他便也不想因无关紧要之人再与她生变,左右那些人都已知道日后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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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加盖玉玺的圣旨在手,纪妤童方算心中大定,便开始认真调养身体,膳食用药都极其配合。也是自那日起,她再不被困囿于床榻,乃至于寝殿。自醒来后,她终于第一次出了殿门,立在阳光下,呼吸着徜徉在天地间无拘无束的自由空气,如获新生。
时间和有希望的自由她争取到了,可难的却是要如何实施。且她现在仍然不能出宫,正如她握住了他的软肋,他亦把住了她的弱点。但是,虽她出宫不得,却可千里帷幄。
只是现下,她亦确实如他所说,空有名头而无可信可用之人,便是有,又该要从何用起。她毕竟不是学政/治的,要想做到能与缪靳分庭抗礼的地步,她一时真有些不知从何处下手。
钟昌闻无疑是能替她分析帮她指路的好人选,可他效忠的人是缪靳,便是他可以作为拥有一份圣旨的人选,却不是可以转投自己的人选。毕竟人最忌一仆二主,若是她以地位权势命令他自是可以,可那样一来,他们的关系,便会彻底变质。虽她与缪靳有约定不论最后谁胜谁负,为对方效力的人都将保留原有的权益而不被牵连,但人都有亲疏远近,成王败寇终是有所不同。
所以,他至多可以于事上给她方便,别的,还是再看吧。
思索间眉头便不由蹙起,脚下亦漫无目的的顺着宫道慢走,下一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纪妤童抬眼望着前方巍峨肃穆的宫楼,漆黑明澈的眸中缓缓亮起。
靳一看到靳五那张刻板的脸时眼角便没忍住抽了下,提起口气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又泄了气摇了摇头:“那你等着,我去请示皇上。”
不想靳五却直接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无有波动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平平说道:“娘娘并未要我等待皇上示下,你只需告诉我人现下何在便可。”
“靳五!”
靳一沉下脸低声喝他:“你忘了自己效忠的主子是谁了?靳宁卫只听令于皇上一人,这是卫训!”
“我当然不会忘记,可皇上已将我派于娘娘手下,那我便是娘娘的人,要听的便是娘娘之令。且皇上已于宫中有旨,见娘娘如见皇上,我现下便是严格按照皇上吩咐行事。倒是你,可莫要阳奉阴违,违背皇上御令。还是说,娘娘的命令,你不听从?”
“你!”
靳一被他拿话堵住却无可辩驳,毕竟他说的不假,皇上确实有言,特准予娘娘同享帝令。也就是说,皇上能做的事,她都能做,且此令不仅是口谕,更是已由皇上亲笔所写亲手盖印,也是他亲口向靳宁卫与宫中禁军传达的御令,他如何会不知?
此令听皇上交代时,他并未有所惊讶,毕竟那日娘娘差点飞升一幕时他就在现场,所以如同含英等人一样,在他心中娘娘已是天人,遂与皇上共享权势他亦觉无甚稀奇。
只他却真没想到,这靳五当真将娘娘,说句大逆不道的,是将娘娘当做半个皇帝对待。虽皇上有旨,可娘娘凤令来得如此之快倒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下意识往御书房的方向望了望,他知道这第一条命令一开,就代表着娘娘凤令与皇令共存实施的开始,却终是咬牙带怒瞪着靳五:“好你个靳五,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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