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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纪家爹娘,只余下纪家几个尚小的孩子,纪家也就没什么威胁。
只是可能对方不曾想到,纪家还能有一个纪云汐罢。
纪云汐轻叹:“但是,无论我如何查探,我爹娘似乎真的只是因救人而亡。”
她甚至都已经能肯定凶手是谁,但结果却告诉她,她爹娘不是被人害死的。
也许对方是想害,但应该没有成功,反而是因为意外而死。
这样的结果,总是不免让人怅惘。
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之上。
吴惟安偏头看着她,想了想,道:“等等罢。
纪云汐:“?”
吴惟安拿起筷子,沉吟道:“那人将我派至凉州,定有他的深意。当身处迷雾找不到出口时,等罢。”
纪云汐没说话,她默默看着他的筷子,掠过一路上的菜碗,伸到她的碗里,夹走了先头他扔进来的鱼肉。
察觉到她的视线,吴惟安筷子顿了下,问道:“你要吃吗?”
纪云汐摇头:“不。”
于是吴惟安夹了回去,放进了他的嘴里。
纪云汐:“……”
吴惟安每晚两碗米饭。
他现下已经吃了一碗,碗里干干净净的,一粒米都没。
他看了看她依旧满着的碗,问:“那你的饭,还吃吗?”
纪云汐一张脸面无表情,但这实在太让她开眼角,她眼皮忍不住抽了下。
“不吃我拿走了?”吴惟安道,“这几日我四处走动,才知粮食不易。普通百姓能吃顿饱饭都很不错了,我们也应该勤俭一些,爱护粮食。你昨日也没吃多少……”
纪云汐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再坐下去,她怕她会浪费粮食,扣他一头米饭。
吴惟安看着纪云汐的背影轻叹,伸手拿过纪云汐的碗,将她碗里的饭悉数倒到自己的碗里。
纪云汐胃口不佳,这几日她都没怎么吃,晚间也不觉得饿。
可今夜,躺在床上,她觉得她肚子空空荡荡的,像是漏风的茅草屋。
没多久,茅草屋便开始悲鸣。
纪云汐:“……”
男人一张脸都埋在她脖颈之间,在憋笑。
笑的时候,气息喷洒,弄得纪云汐很烦。
她刚曲起腿,吴惟安便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压住她的腿。
五月的天,虽在下雨,但还是有些闷热。
纪云汐换上了柔纱的寝衣,因材质的缘故,裤腿上缩。
她小腿细得很,吴惟安刚巧十指修长,一扣刚好能扣住大半。
一时之间气氛微微变化。
原本幸灾乐祸的笑莫名变了质,吴惟安哑着声,在她耳侧问:“饿了?”
纪云汐:“……”
“这个点,毒娘子她们应是歇下了。”吴惟安轻声地给她分析,“夫人看似也不会下厨。你说如何是好呢?难道要一直饿到天亮吗?”
纪云汐气笑了:“我喊宝福。”
吴惟安的唇就贴在她耳廓之间:“雨夜将她唤醒,你舍得?”
纪云汐轻颤,一时之间晃了神,没说话。
“我厨艺其实还不错。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烧。但——”吴惟安呼吸微喘,“你得亲我一下。”
这人向来得寸进尺,而且观察力极其敏锐。
似乎感觉到纪云汐的反应,他更是贴紧了她的耳廓,一点一点试探。
黑夜中,纪云汐眼角微红,下意识身子后仰。
她抓着他的袖子,深深吸了口气,但开口时语气不稳。
但她说:“好啊。”
吴惟安微微一顿。
纪云汐挣扎着翻过身,从背对他变成面向他,平静问:“你要我亲哪里?”
吴惟安抬起上半身,双手撑在身侧,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房内没有开灯,但看久了也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影子。
吴惟安对危险的感知一向很敏锐。
他道:“不用,我随口说说的。”
纪云汐冷笑:“是么?”
“嗯。”吴惟安眼观鼻鼻观心,从床上起身,“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点上灯就走了。
纪云汐一直等他离开房间,才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微湿的耳廓。
第二日,天难得放晴。
因下雨滞留在凉州的桂大婶一大早便启程回了清河郡。
府衙后院,其他人还在酣睡之时,雪竹也是起了个大早。
因为他听见,外头终于没了雨声。
前头接连几日的雨,让雪竹闷闷不乐了好几日。
下雨天不好打扫,而且再怎么扫,总觉得还是不干净。
旁人从外头进来,总会把雨水也带进来,把地面弄得斑驳不堪。
现下好了,天终于放晴了!
雪竹拿了扫帚拖布,在黎明之时,开始勤勤恳恳打扫卫生。
只是经过厨房间,发现厨房门开着。
以前厨房是毒娘子的地盘,雪竹一向不进去。
可现下,院中不止他们和公子,还多了夫人她们。
故而毒娘子注意了很多,不在厨房乱放毒粉,统一转移到了杂货间。
所以厨房,雪竹也终于能收拾了。
可昨晚他明明是收拾好厨房才睡的,走之前也把门关好了啊。
雪竹摇摇头,不能忍受房门未关,走过去刚想把门给关上,便发现厨房明显被人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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