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夏文秋踢他一下,咳嗽一声。
毛俊:?
别一格揉着傻弟弟的头发:你见过井遇送别的画手去上学吗?
还来学校接他吃饭,吃完又送回来。夏文秋说。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林落说得都不好意思了。
你们俩行了啊,林落警告道,又对毛俊解释,井遇才不会跟苗素君在一起。
他会跟我在一起。
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早晚的事!
毛俊如遭雷劈,整个人呆住,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诺诺,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呢。夏文秋插话道,我没有女朋友。
只有男朋友。
这下连别一格都吃惊了。
他们宿舍四个人,两个gay,一个女装大佬,毛俊抱着自己的老婆瑟瑟发抖。
他的老婆是一个抱枕,上面印着初音未来。
没想到我们宿舍现在唯一一个不是单身的,竟然是文秋。别一格感叹。
夏文秋的性格是四个人里最腼腆内向的,看起来最乖巧的。
夏文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改天我男朋友过来看我,请你们吃饭。
一言为定!毛俊对吃饭最是热情。
那林诺的饭呢?别一格问。
林落道:周末,周末带你们出去吃大餐,想吃什么吃什么,行不?
夏文秋笑道:行。
在这个小集体里,他的性格都变得开朗大方些了。
周末,林落和舍友聚餐的时候,井遇也在聚餐。
井遇家和苗素君家,一共七人,在苗家吃饭。
苗家请的星级大厨做厨师,在家里吃饭也方便,还私密亲近,不用去外头吃。
苗家父母听说井遇要约自家人吃饭,便叫上了井遇父母一起,两家很长时间没好好聚一聚了。
餐桌上,两家人其乐融融。
苗母一直在给井遇夹菜。
这么久没见小遇,怎么看着瘦了不少?苗母说,该不会是工作累的吧?
井母笑道:年轻人嘛,瘦点儿好看。
不过也不能太瘦,井母看着苗素君道,素君现在就太瘦了点儿,你看这胳膊细的,太瘦了对身体也不好。
哪有,我现在不是刚刚好么?苗素君嗔道。
井遇哥,你说呢?
井遇看了苗素君一眼,四个家长都看着他,等他的反应。
井遇微微一笑道:你是太瘦了点儿,应该多吃一些。
井母微微皱眉,疯狂给井遇使眼色:给人家夹菜啊!
谁知井遇就当做没看到,根本不理会。
井母只好自己给苗素君夹菜,笑道:素君今年多大了,有22了?
嗯。苗素君点头,刚满22。
那也不小了。井母道,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苗母笑了笑:素君还在上大学,还小呢。
现在多少大学就结婚生孩子的啊。井母说,我听说大学结婚还加分呢。
井遇皱了下眉,插话道: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
当然,他看向苗素君道,如果素君有喜欢的人,当然可以谈恋爱,但恋爱也不要过多地影响学业。
井母嗔怪道:人家父母在这儿,你倒在这儿教育起来了。
井遇笑道:素君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妹妹一样,我这个当哥哥的提醒几句也正常。
井母和苗母对视一眼。
苗母虽然对井遇没什么不满意,但他一直对自己闺女无意,苗母自然也不可能硬要闺女嫁给他。
他们苗家的小公主,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只是碍于两家的面子,苗母才一直没有明说。
井遇老是把哥哥妹妹的挂在嘴边,苗素君有点丧气,咬着筷子不说话。
吃过饭,井遇陪他父亲和苗父聊天,井母则拉着苗素君的手安慰她。
苗母不悦道:姐,不是我说,追我们家素君的人也不在少数,要是你家井遇真对素君没意思,我看也不用勉强他们年轻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选。
妈。苗素君可不认同母亲的话,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道,你别多嘴,我跟井遇哥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就是苗素君看看井母,欲言又止,据我观察,井遇哥最近好像跟我们学院一个学生走得挺近的。
似乎是他在云海市认识的,前两天井遇哥还专门去学校找他,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吃完井遇哥又专门把人送回来呢。
苗母一听便黑了脸。
自家闺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井遇还跟别人不清不楚的。
井母忙道:你们学院的学生?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苗母心道:你儿子现在成天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你知道有鬼了。
从苗素君这儿拿到情报,井母回头就让人去查,自己儿子最近跟什么人走得近。
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一跳。
原来井遇从去年冬天开始,就跟那个叫林诺的小男生频繁接触。
不过,对方到底是个才成年不久的小男孩儿,跟自己儿子年龄差距大,又都是男生。
井母也不想自己瞎猜,免得误会了什么,便专程把井遇叫去问,开口便道:
你和那个叫林诺的,是什么关系?
这话乍一听,来势汹汹。
不过,井遇对自己母亲的性格了然于心,也不急着生气,不紧不慢地问:
什么什么关系?
我听说你最近和他走得挺近?井母问。
井遇道:所以呢?
井母蹙起细长的柳眉,脸色沉下来:井遇,我在跟你好好说话。
我也在和您好好说话,井遇平静道,我和他走得近,所以呢?我不能和别人走得近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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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井母在人前温柔娴雅的模样不见了。
井遇一个反问,她敏感脆弱的心就被伤害了。
我是你妈妈。井母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颤了颤,眼里满是受伤,你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话,把我当仇人一样?
毕竟这是自己的母亲,井遇微微皱眉,只能放缓语气,叹道:
我没有把你当仇人。只是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我只是听说你跟他走得挺近的,就想来问问你而已。井母道,我是你母亲,问问你的终身大事,有什么不对吗?我不能问吗?
她的受害者语气,一连串的质问,让井遇有些头疼。
可以问。我也回答了,我是跟他走得近。
然后呢?
井母:你喜欢他?
井遇眉头一皱:你从哪儿听说的?没这回事。
井遇否认得这么快,井母反而怀疑起来:没有?那你为什么专程去学校接他吃饭,还送回去,成天为人家忙前忙后的?
你在他身上花的时间,比在我身上都多。
井遇解释:你可以把他当我认的弟弟,并不是我和谁走得近就是喜欢谁。
可是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井母道,万一那个男孩误会了怎么办?他要是喜欢你,或者对你有什么想法,你的行为给了人家希望怎么办?
井遇原本并不想和母亲讨论林诺的事。
但母亲这句话却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口口声声说林诺是弟弟,他只把林诺当弟弟,但他心知肚明不是的。
至少,诺诺没把他当哥哥。
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总是不由自主。
何况,他那样的家庭,井母抱着胳膊哂笑,言语间有些轻蔑,谁知道跟你走那么近是图你什么?
井母把林落查得清清楚楚,父亲是个赌徒,刚进了监狱,母亲是个摆摊儿卖煎饼果子的。
你成天在外面做慈善资助那些穷画家就算了,总不至于连这种慈善都做。
这话就有些刻薄了。
井遇可受不了别人这么说林落:
诺诺不是那样的人。
他并没有图谋过我什么,我也基本上没给他花过钱。
没给他花过钱?井母不信,他在学校外面那套房子不是你给他买的?
还真不是。井遇道,那是他自己买的。
他有钱。
他家里有一幅林落藏品,年初拿出去卖了,并不缺钱花。所以也不可能图谋我什么。
井母愣了愣,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疑惑道:那他妈妈干什么还要摆摊儿?
找点事情做罢了。井遇道,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是这样?井母陷入了沉思,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没事儿就去摆摊儿。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他就不图你的钱。井母仍旧对林落没什么好感,一幅画顶多也就值几千万上亿,他要是个不知足的,完全有可能把你当摇钱树。
总之,你还是离人家远一点儿,少来往。
他爸爸都进监狱了,他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爸爸是他爸爸,诺诺是个好孩子,并不是他爸那样的人。井遇再一次为林落澄清。
你才认识他多久?人心隔肚皮,现在的小孩儿可不简单,你别以为他小就当他单纯没心眼儿。井母没好气道。
井遇的解释完全没起到任何效果,而且井遇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
他母亲是个固执的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这种交谈完全是无效的,让井遇有点疲惫。
我自己心里有数。井遇揉揉额。
打从井遇小时候开始,井母就操控着他生活的一切,也是她坚决不让井遇去云海市见林落,认为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危险。
别说去外省找一个不知名小画家,井遇就算想和冷星阑一起出去旅游都得要大人陪同,不然是不许的。
否则井遇或许会见到活的林落本尊。
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什么叫你心里有数?井母扬声道,我是在提醒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又来了,井遇平淡地想,所以他不愿意回家。
井遇并不想和母亲争吵,这没有意义。
也没再试图沟通。
如果能沟通,早就沟通好了。
所以他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妈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得去公司了。
井母不悦道:你才回家多久就急着走?你跟那个男孩待的时间都比妈多。
多长时间没回来看我了,不能多待会儿?
吃过晚饭再走。
如果井遇不同意,井母一定会磨到他同意。
所以井遇没浪费那个力气去拒绝,答应道:好的。
井母一听,果然开心了,给冷星阑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吃晚饭。
冷星阑这人性子野,成天在外面浪,大半年都在国外,前阵子才回来。
晚上陪井父井母吃过晚饭,冷星阑拉着许久未见的井遇到阳台看月亮,兄弟俩聊聊天。
冷星阑对刚才井母在饭桌上一直念叨的林诺很感兴趣,躺在沙滩椅上问井遇:
是去年那个小朋友吧?
当时见过一面,看你对他挺在意的,冷星阑扭头看井遇,笑道,没想到现在连伯母都知道了。
你是真动心了吧?
不然一个贫穷小画手,怎么能让井母都念叨个不停?
没有的事。井遇依旧很平静地否认,我只把诺诺当弟弟。
冷星阑耸肩:希望你心口如一。
不然等以后你俩真交往了,我是要嘲笑你的。
井遇瞥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荤素不忌,什么样的人都行?
我怎么荤素不忌了?冷星阑嚷道。
看着井遇一本正经的表情,冷星阑忽然一笑,很贼地说:至少,我不会去碰你家那小朋友,是不是?我还是讲道德的。
井遇眼睛一眯,警告道:你敢。
不敢不敢,冷星阑说,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不是
不过,如果你只是把他当弟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冷星阑补充。
井遇:
冷星阑摸着下巴回想:我觉得那小朋友长得挺可爱,腰也挺细
说到这里,突然感觉某人的目光凉飕飕的,冷星阑轻咳一声:你不是说只把他当弟弟么,我幻想一下不行?
不行。井遇非常霸道,我才不许我弟弟跟你这样的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