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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被捏得酸痛,白明死活挣脱不开,现在身体又不由地靠近了几分,他心底发毛,使劲挥动着手臂,尽管被牢固摁住,却仍在奋力后退。
    “白明……”常鹏重复一声,他轻轻松手,笑容满面,“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这一松,惯性使得白明径直撞向身后的墙壁,他捂着手腕,尽管不知道常鹏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他却感到十分恐惧,撒腿就往外跑。
    可才走了两步,只听背后的常鹏高喊了一句:“你想去上镇外的中学,考到重点大学,然后离开这里吗?”
    白明一愣,停在了原地。
    这是他的梦想,也是母亲的期望,只有离开这里,他和母亲才能永远地摆脱苦难,但这个梦想却遥不可及,他一眼看不到希望。
    而现在,这话就从常鹏的口中轻易讲出,仿佛将他的愿望变得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他慢慢回过头,没有说话。
    这百试百灵的一招果然再次套中猎物,常鹏笑了一声,遂道:“下个月就要进行算术考试了,下周末你来学校,老师给你亲自补课,这样你考得好,自然就能考上大学了。”
    这充满诱惑的话语让白明摇摆不定,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火苗,他知道自己的数学不好,或许只要补上一、两堂课,说不定就真的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可他胆小的性子又让他不敢靠近这位山村支教老师,他像个木头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站着,想去又不敢去。
    孩子的想法一眼便能得知,常鹏又道:“别告诉任何同学,爸爸妈妈也不能说,你得悄悄地来,老师悄悄给你补课,到时候考得好了,再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取消你的考试成绩,让你永远也上不了学。”
    威胁的话语使得白明微微发颤,他低声应下了此事。
    “记住,下周末,一个人来。”常鹏将话里的重点再次挑出,一声声地重复道。
    尽管手腕被握得发痛,可他早已满脑子都是补课的事,他心思不定,犹豫不决,便只好将此事吞咽下去,不再去想。
    小胖见他回到一楼的教师,惊奇道:“矮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作业都抄完了。”
    他将作业本还给白明,顺便在作业本的上面放了一把花生。
    白明接过作业本,一脸疑惑地看向小胖。
    小胖解释道:“这是答谢你的,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
    说着,他从抽屉中又掏出一把,笑嘻嘻地看着白明,他的书包里仿佛总能掏出来各种各样的零食,比如昨天的冰糖,今天的花生,白明跟着他,倒是能享福不少,小胖一笑,眼睛都笑没了,身上的肉都在一颤一颤,瞧着憨厚极了。
    白明接过花生,拨开外壳,往口中递了一颗,嘎吱嘎吱地咬了下去。
    小胖凑了过去,好奇问道:“矮子,你觉得从城里新来的支教老师怎么样啊?”
    白明一想起刚才的场景,便有些慌张,想了几秒,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他很奇怪。”
    “奇怪吗?”小胖擦了把嘴角的花生皮,“果然和大家说得一样,外姓人都是这么奇怪,咱们这个镇子就适合姓白的人住,外来的人都是一个样子。”
    白明一听,停下磕花生的手,抬起头问道:“除了常老师,还有谁啊?”
    小胖撅起嘴,咂舌道:“我昨天放学刚和你提起过,你这么快就忘了?也是,昨天你心不在焉的,我说什么你估计都没记住。”
    面对他埋怨的口气,白明连忙道歉。
    小胖白了他一眼,道:“我说你家旁边搬来一个外姓人,他更奇怪,常老师只是临时来的,那个怪人直接长住咱们镇了,他还是咱们楼上初中部的插班生,到现在为止,就来过两次学校,咱们镇上的人和他们家没什么来往,总感觉他是个外人,而且听说他脾气不好,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和他玩。”
    白明将吃过的花生壳扔进垃圾桶内,又把没吃完的花生塞入口袋,他倒是从没留意过这个人的存在,接着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啊?”
    “谁知道呢?”小胖耸肩,又朝着嘴里塞了把花生,“不过听说他好像只有爸爸,没人见过他妈妈长什么样子,应该是离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奇怪的性格,离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咱们镇子是要受人背后指点的。”
    白明深吸一口气,没说什么,心中却为此感到惋惜,他不敢去想要是自己失去了母亲,日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窗外阳光恰好照在他的手上,他的掌心感到一热,于是轻轻握拳,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暖意握在手中。
    “他叫什么名字呀?”白明再次问道,他的手一闭一合,仅仅一道光线就把他给吸引住了。
    “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他……”小胖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他看白明玩得起劲,也没在意,继续朝着嘴里塞满吃的,包不住的花生碎从他的嘴角掉出,在地上弹了两下,落在桌子脚旁。
    他学着白明的姿势,也将手掌一开一握,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
    “好像姓陆吧。”
    65、少年
    “就在你家前面的小路往左一拐,再多走几户就到了那怪人的家。”
    白明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小胖说的这句话,他背着书包,站在自家小铺门外,迟迟没有进去,他抬头眺望着不远处的那条小路,那是一条不宽不窄,颜色颇深,用沥青新铺成的干净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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