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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前世今生,奉雪都从未见过一句话定下一个人前路生死的场面。
之后,奉雪偶尔会从新仆人的口中听到一点风声,像是谢青燃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说不定要把奉雪列为继承人之一。
对于奉雪来说,那不是她的东西,她也从未奢求,她不会变成谢显那些人口中贪得无厌,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此后,奉雪下意识地疏远了谢思和谢桢,也不大喜欢请府邸中的仆人帮忙做什么。她隐约有些害怕,至于在怕什么,奉雪也说不清楚。
看书吧,沉浸在或陈旧或芬芳的书页里,通过那些书页,回到她熟悉的地方,那才是她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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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思缪礼服店二楼。
已经长大了的奉雪与谢望月对视的瞬间,谢望月手指缓缓收紧,又再次放松。
即使十年不见,她偶尔还是会在视讯中与谢青燃联系,也能看到站在谢青燃身边的奉雪。
那个当初她以为安静,乖巧,是尊美丽人偶的孩子,出落成了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女性。
那次之后,谢青燃再也不见谢显,但他们这些并不是天生坏种的孩子,却没有被堵上死路。
过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被允许回到首都。
只是一回来,谢望月就愉快地使用了公爵府的名号,在首都各处招摇。
“原来你也来买礼服吗?”
现在见了奉雪,谢望月一改之前的态度,亲亲热热地上前,试图挽住奉雪的手,奉雪下意识地一退,谢望月就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我……对不起,我那时候不知道那样做是错的。”
“和那个没关系,”奉雪摇头,她抬手掩鼻,“我只是……阿嚏!对丁香有点过敏!”
奉雪打了个喷嚏,谢望月一愣,随后又勉强扬起微笑,往旁边站去,眼底像是有泪光闪过般,看向一旁的店员。
店员却完全没有感受到谢望月的少女伤痛,按照一般处理办法说。
“既然会过敏,那么谢小姐还是到楼下的vip室稍等吧?”
“救命,刚才还那么嘚瑟,现在又能一下子哭出来,”谈越扯着衣服的领子,像是被空气中这股浓重的茶味逼得不能呼吸,“圣斯威电影节不找你可惜了。”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谢望月沉默了片刻,又坚持着说。
“那么,奉雪和你的朋友下楼等等也可以吧?我太久没回来了,一回来垂樱学院就要举办夏日舞会,我想准备得好一些。你能不能帮帮我?”
谢望月目露哀求,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奉雪其实也不在意上楼和下楼的问题。
希雅和谈越则高高挑起眉头,自己的权利三言两语就要被人侵占,没这样的事。
看到奉雪沉默,谢望月的嘴角微微上扬,正要找人选礼服,却突然听到奉雪有些犹疑的声音。
常人就算不太敏感,也能从对话者的神情言语中察觉到某种情绪,因此受到一定的心理上的影响,做出对话者期望的应对。
可是,奉雪感性已死。
“你……好怪啊。”奉雪说。
谢望月:???
奉雪歪着头:“你这不是插队吗?”
店员:“噗。”
奉雪又说:“不管在哪里,插队都是不可以的,也不应当提出。”
姿容美丽的少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老弱病残孕与怀抱婴儿者除外。你是吗?”
谢望月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眼看着那象征着悲伤与受辱的泪水就要流出时,又有人被领了上来。
希雅和谈越想,来了一个又一个,这礼服店今天是观光景点么?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谢思手插裤兜,慢悠悠地走上了楼,像是才发现奉雪一样,对奉雪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也在。”
谢思看着奉雪,视线落在奉雪因扎起长发,而露出的细白脖颈上。
奉雪正想着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碰上了许久未见的谢望月,现在又能撞上谢思。
“好巧。”奉雪发自内心。
“我来看看领带。”
谢思补充了一句,却听到身边传来细声细气的问好。
“谢思……弟弟,好久不见。”
谢思微蹙眉尖,侧过头去,谢望月就扬起笑容,怯生生地表明身份。
“我是望月,谢望月。”
奉雪能认出谢望月,按理来说谢思也可以,他历来记性很好。
然而这一次,历来处事滴水不漏的谢思,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语气依然温和。
“抱歉?”
这就是不认识的意思。
谢望月登时脸色苍白,之前领着谢望月上楼的店员长舒一口气,终于能解决这插队纠纷,连忙上前拉住谢望月。
“看来您与谢青燃公爵无关。这位小姐,请您立即离店,欢迎您下次预约再来。”
谢望月咬着唇,却没有再纠缠着说一句话,疾步下了楼。
“谢思,你真的不记得她?”奉雪有些意外。
“不记得。日安,两位小姐。”谢思朝希雅和谈越温柔一笑。
等希雅和谈越回归正轨,开始去挑选礼服时,谢思才转过头看着奉雪,脸上是在外人面前绝不会有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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