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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片暖意,她耳尖却微微发烫:“大人,我该起身去向母亲请安了。”
说话间,温琴心分明感受到,原本搭在她小腹上的手,移至她腰侧。
有些痒,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裴砚稍稍使力,顺势将她转过来,凝着她盈盈如墨玉的美目,浅浅弯唇:“蓁蓁要替我去尽孝吗?不必如此。我本就是不孝子,裴家也没有这等规矩。”
说着,他面色微沉,语气也多一分凝肃与厌恶:“至少,二房没有。”
他长指随意挑开寝裙,锁住她纤细的腰,轻轻摩挲着,语气中的厌恶自然不是对她。
温琴心身形微颤,徒然躲闪着。
蓦地,温琴心忆起,嫁入裴家几日,从未见他去过大房,认亲那日只当他是忙,现下看来,也可能是刻意避开。
大人不喜欢大房的人,她也不喜欢,那便不主动来往好了。
可孟夫人待她好,她去请安也是应当,并不全是为着规矩。
“母亲待我极好,我是自己想去的。”温琴心轻应,捉住他的手。
怕裴砚不答应,她语气透着一丝央求,还有一丝不太分明的娇嗔,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
“可我已吩咐青锋同母亲禀过,是我不让你去。”裴砚弯唇,薄唇轻轻触了触她眉间雪色,垂眸睇她,“你若不自在,我们便搬回侯府。”
他说的,自是忠毅侯府。
温琴心确实有一瞬动摇,又很快打消念头。她刚嫁过来便搬出去,岂不会害孟夫人白白担上苛待她的恶名?
更何况,住在这里,她闲得无聊,还可以找裴璇解闷。
嫁来之前,她是打算成亲第二日便回江南的,等风声过了,悄悄开一间医馆度日。
眼下情势大转,江南她暂时回不去,总不能如鸟雀般待在深宅。
她也曾自由自在行走于翠微山,没办法再像及笄前一样。
大人愿意为她搬回忠毅侯府,不要她守着裴家的规矩,若她想在京城开医馆,大人能同意吗?
她确实答应过师父,不到迫不得已,不可暴露医术。
可大人已然知道。
若大人同意她开医馆,自然有本事替她掩人耳目,不叫人知道她的身份。
温琴心迟疑半晌,柔荑紧紧攥着他衣襟,终于还是不敢。
“大人,我不日日请安便是,不必搬的。”她语气有些低落。
开医馆不是三两句话的事,她只需看诊开药,却会给大人带来许多麻烦。
女医开医馆本就是凤毛麟角,她又是侯夫人,从来没见过哪位权贵愿意让自己的夫人,去给庶民诊病。
裴砚凝着她略微黯然的美目,很不明白,他只是想让她过得舒服自在些,怎么小娘子反而不领情?
即便她不领情,裴砚也舍不得她日日早起去请安,一则她贪睡,二则他还得日日拘着忍着,不能过分闹她。
心念一转,裴砚抬手,隔着衣料,轻轻拍了一下她圆润的臀。
区区小事没顺他的意,他竟然打她?
自打记事以来,温琴心就被被任何人碰过一根手指头,登时委屈至极。
她扬起细颈,美目盈盈望着他,氤氲的水雾越来越浓。
随着仰颈的动作,她身形无意间前倾,软软抵在他身前。
她檀口微张,未及出声,忽而,被他薄软的唇霸道堵回去。
长指严丝合缝扣入她指间,将她囚于枕上。
良久,温琴心起身,松髻全然散开,寝衣皱乱不成样,却来不及换。
她匆匆裹上披风,遮挡不能见人的衣裙,也遮挡寒意,纤柔的手没入水盆中,一根一根揉搓干净。
直搓得指骨微红,双颊醺然。
前两日,她竟还当他是清泠寡欲之人!
脑中满是他半眯起眼,眼尾勾着薄红的模样,温琴心轻轻咬唇,她真是大错特错。
没办法同她待在一处屋檐下,又怕他今日不出门,温琴心不等他,匆匆用完早膳,收拾妥当,便躲去裴璇的院子。
“温姐姐,午后我要入宫教琼仪习武,你要不要一起?”裴璇拉着她,步入内室,从壁橱中取出一件窄袖劲装,放到他身前比划,“我没穿过,颜色倒是适合温姐姐,要不要试试?”
“璇妹妹想教我习武?”温琴心摸摸窄袖衣料,有些意动,语气却忐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裴璇面上一喜,将她拉至屏风后,压低声音道,“只是,先别让我哥知道,待你练得有模有样,还能出其不意对付他,你觉得好不好?”
裴璇习过武,身姿笔直,有种力量感很足的英气,叫人想起春日里蓬勃的笋芽,或是秋林间高挂的朱柿,热闹又有生气。
瞒着大人吗?温琴心有些退缩。
拒绝的话,刚要出口,她想起晨起时,大人无辜拍她的那一下。
拍完还欺负她,她悄然捏了捏发酸的腕子,改了口:“好,到时我扮成丫鬟随你入宫。”
她虽有些怕皇帝,可只要没人知道她入宫,便没什么好怕的。
至于六公主,她上回已道过歉,且裴璇敢开口,就说明六公主不会再针对她。
总算有件正经事可做,温琴心很开心,往后她午前看医书,午后习武,日子应当会很充实。
她心下憧憬着,将裴璇手中的劲装接过来,重新挂回壁橱:“我来了月事,恐有不便,过两日吧,你先同公主说一声,衣裳也先放在璇妹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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