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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谢微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江凛看着他。
    湖面上似有剑光闪过,谢微言低下头,看见脖颈上横着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
    改主意要杀我了?
    江凛走到他身后,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谢微言气笑了,你们正道修士实在可笑,我同嫣然两情相悦,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从未碍到你们,你们却打着魔正两道势不两立的幌子,要将一对有情人拆散,可笑至极。
    江凛,但你心底很明白,即使你再怨恨不甘,也无法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
    谢微言当然明白,他低着头,眼底晦涩难懂,我早已打算,放弃东黎道君这个身份。
    他深爱纳兰嫣然,自然不肯因为身份上的问题而放弃这段感情,如若不是云端一战,他早就回天苍魔地将后路备好。
    江凛怔住。
    谢微言伸手握住横在脖颈上的长剑,有点点猩红滴落在雪地上,我向你发誓,我会永远爱她保护她,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以这样的方式来让身后面容冰冷的男人放心。
    你这话,对我说无用。江凛目光落在雪地上那一片血迹上,眼底一层阴影翻涌。
    谢微言心头一凛,你无非就是担心嫣然受到伤害,我可以答应你,离开天苍魔地后,带嫣然去凡间,非死不回。
    江凛伸出手,握住谢微言的手腕,而后轻轻将长剑移开。
    你走吧。
    谢微言心头一喜,他面上平静的看了男人一眼,多谢成全。
    话落,抬脚离去。
    风雪下得愈发大了,连远处重叠的雪山山影都瞧的不甚清楚。
    谢微言思念着纳兰嫣然,想着回天苍魔地前去见她一面,因此脚步便快了许多。
    然而他还未走几步,一股冷意便从身后袭来,有人攥紧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雪地上。
    握着谢微言手腕的手格外用力,对方桎梏住他的手和腿,谢微言挣扎不能,只觉得背脊生寒。
    你不是答应让我走了吗?
    有着冰雪容颜的修士神色不变,我确实答应了放你走。他说,但我后悔了。
    谢微言手指被迫张开,另一个人的五指迫不及待的与之纠缠。
    谢微言何时遇到过这种事,心底又慌又恨,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江凛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将人直接抱了起来,谢微言反应不及,一头扑进修士清冷的怀里。
    果然不论男女,一遇此事便没有道理可讲。
    冰冷低沉的声音从谢微言耳廓边响起,他心头一怒,指尖便涌现出许多碎光,欲要祭出法器同这傀儡一战。
    江凛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颌,视线撞进谢微言眼底,只一次。
    谢微言法器尚未凝聚,被江凛另一只手握住,而后被压到了雪地上。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一会儿若是疼,只管咬我。
    谢微言听罢,脑海里只有不要脸三个字。
    打也打不过,讲道理也不听,谢微言手指蜷缩,主动与江凛的五指纠缠。
    等等!他抬头直视男人的目光,我伤势未愈,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凛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他,若是你伤势愈了便可以?
    谢微言与他讲不通道理,我是纳兰嫣然的丈夫,你这么对我,不怕她知道了怨恨于你?
    据我所知,你们之间清白的很。江凛的手已经从衣襟处伸了进去。
    谢微言慌得不知所措,被这样一个修为在他之上的男人压在身下,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你,你若想要,大可在宗门找个知冷知热的,何必如此对我?更何况,我乃魔修。
    他用语言挣扎,试图让男人恶心他魔修的身份。
    江凛动作一顿,我不要别人。
    谢微言瞳孔一缩。
    我对你有了欲,独占欲也好爱欲也罢,都不过是欲的一种。他说,你让我产生了心魔,而这心魔,只要你。
    心魔不知因何而起,不知从何而起,然而当江凛发现的时候,他已偏着这魔修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既如此,何不满足自己。
    江凛修的本就是随心所欲的道,不受任何道德束缚,他想要谢微言,于是,他做到了。
    谢微言漂亮的眼睛里盈出一层水光,背脊随着江凛的动作而躬起,被进入的时候,他疼得仰起头。
    你,我要杀了你。
    江凛也疼,他抱着谢微言缓缓压下去。
    谢微言的衣衫尽数落在雪地上,好似盛开的花瓣一样。
    整个过程,他都在喊疼。
    最后的时候,江凛问他,你看起来没有多少经验。
    谢微言身体如同碾过一般,只剩下满心疲惫。江凛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道他就做过这种事吗?
    雪花如飞絮,在落到两人上方时被若隐若现的光屏挡住。
    江凛做完一切,看着躺在怀里眼角通红的谢微言,一贯冷心无情的他心底也不禁有了一丝悔意。
    若是在青华长乐妙严宫便好了,他心底暗道,此地冰冷彻骨,想温存一番也难。
    此时的他已然忘了先前的念头。
    江凛起初只是想让谢微言到那帝流浆里养伤罢了,不曾想过这种旖旎念头。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江凛又是离经叛道之辈,当下做出了选择。
    他给谢微言穿好衣服,打横抱起,又去那湖泊往乾坤袋里装了许多帝流浆,这才打开天籁灵境的结界,抱着人走了出去。
    方向自然是青华长乐妙严宫。
    而此时太虚灵境,仙游宫里,情况却是不那么美好。
    乌云翻涌金光大作后,满殿修士等了又等,等到金光散去,也没等到清流元君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本来想用这章蹭个玄学自救的,结果等啊等,歪头睡过去了。
    抱歉更晚了。
    第93章 .16 魔道太疏
    乌云散尽, 金光藏于云端。
    有飞鹤展翅而来,于仙游宫上空盘旋,好似一道银光般落在大殿卷翘的屋檐上。
    这殿庄严肃穆,又壮丽巍峨,来人于断崖翠林中穿雾而过, 不小心抬头一眼, 心头无端一跳。
    那大殿好生漂亮。十岁左右的男孩被人牵着手, 正睁着干净剔透的眼遥遥望向对岸殿群。
    牵着他的冷衣修士低下头, 声线有着对小弟子的柔和, 那是道宗的居所。
    小弟子两日前才拜入道门,年龄又小,正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心性,故而陆堰心头便先软了几分。
    道宗?小弟子江秦挠挠头,显然并不知道道宗是谁。
    陆堰揉揉他的脑袋,就是清流元君。
    江秦瞪大眼睛, 清流元君?
    陆堰笑了笑, 如昙花一现, 清流元君乃太微道君的师兄,过几日你便能见到了。
    江秦懵懵懂懂。
    陆堰又道, 你虽出自离北江家, 但太微道君一贯喜静,平日里你若无事,万万不可去打扰道君,可明白?
    那弟子, 还能见到太微道君吗?江秦很乖,师尊说的话都一一记在了心底。
    道君若有事,自会传唤。说完这句,陆堰已不再多话。
    师徒俩穿过翠林,沿着碎石小道,又走过几座桥,往落月殿走去。
    桥底下流水潺潺,好似有人戏水,颇为动听。
    江秦过桥时探头一看,险峻的崖底下,有一穿着灰扑扑长袍的下仆正提着一桶溪水,吃力的往崖底隐蔽的石阶走。
    江凛好奇得很,师尊,崖底下有人。
    陆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伺候师叔祖们的下仆,往后你会见到很多。
    苍青的松柏间,翠竹小路下,有一道隐蔽的青苔石阶小路,正从崖底蜿蜒而上。
    下仆提着水,走到崖顶,放下木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几位修士结伴路过,下仆远远瞧见,忙提着木桶离开。
    听闻道宗早已出了天籁灵境,此事是真是假?
    我看未必是真,若道宗真出了关,怎的现在还不见踪影?
    可那日,天上分明有金光
    几个修士中有人面露忌惮,道,休要多言,千符山快要到了。
    其余人纷纷禁声。
    且不提当日仙游宫外金光如何大作,满殿修士如何苦等,道宗清流元君就是不见踪影。
    几个上了辈分的道祖猜到了什么,当场带着弟子甩袖离殿,只剩下清琐一人站在仙游宫里。
    作为早已仙游的道祖的关门弟子,清琐在太虚灵境里颇有几分威严,不然那几个活了几千岁的道祖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如今两日过去了,从离北江家带回来的十几个孩子也已经拜入了各自的师尊门下,正准备引气入体。
    与仙游宫遥遥相望的青华长乐妙严宫,通往藏身于翠竹浓雾间,与仙游宫不同的是,青华长乐妙严宫更显得瑰丽巍峨。
    下仆提着水走过碎石小路,又绕过一片雾气萦绕的竹林,最终走到了青华长乐妙严宫宫门。
    而此时这座巍峨的宫殿里,仅有几个下仆正在大殿里打扫。
    太微道君喜静,此话不假。
    下仆提着木桶走到寝殿,眼底有着惧意,道君,水来了。
    里面传出几道压抑的咳嗽声,进来。这声线风轻云淡,又带着玉石般的冷意。
    下仆推开殿门,不敢抬头,提着木桶便往里走。
    这寝殿装饰摆设无不冰冷,没有一丝暖意。
    冰绢丝制作而成的围屏上描绘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而云榻上,侧倚着一个人。
    道君。下仆站在榻前,双手端着一盆水。
    这水不是什么罕见的高山泉水,只是仙游宫外桥底下一文不值的溪水。
    被称作道君的青年抬起头,那一张脸如花树堆雪,好似悠悠烟水。
    那一眼,如寒星冷月,碎满忧郁和冷漠。
    这一张浑然天成的容颜,不知要夺去多少人的神魂。
    下仆呼吸一窒,忙低下头。
    谢微言坐起身体,长摆宽袖从榻上垂落,跟在逶迤在身后的乌发一样,叫人在意的很。
    端过来。他说。
    下仆端了过去。
    谢微言伸出手,指尖在里面探了探,凉的。
    下仆缩着肩膀低垂着头。
    谢微言蹙着眉头,浴池里的水可满了?
    满了。下仆诚惶诚恐的回答。
    端进去吧。
    谢微言斜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倚在云榻上。他长发好似泼墨般乌黑,乌发衬得那肌肤愈发白皙细腻,连那纤白五指也好似青葱一般。
    而这削若青葱的手指,正端起一旁矮几上置放已久的汤药,抵在唇边缀饮。
    谢微言喝药的动作很慢,也很优雅,他纤白的手指搭在碗沿上,眼睑下的剪影格外动人。
    这药说不上来名字,却格外清苦,谢微言喝了一大半,将瓷碗放回矮几上,再也不多看一眼。
    下仆将浴池里的水放满,告罪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谢微言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感觉到身旁有冰冷且熟悉的气息,缓缓的睁开了眼。
    那眼里除了忧郁冷漠,什么也没有。
    江凛坐在他身旁,冷色道袍,墨色法冠,容颜一如既往的冰冷俊美。
    怎么不喝药?
    长袖搭在榻沿,江凛将矮几上那碗药端了起来。
    谢微言偏过头,拒绝男人喂药的动作。
    你若有气,只管打我,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谢微言心头恨极,当下变出折扇,朝江凛袭去。他的身体因帝流浆之故,早已养好,此刻下起手来毫不犹豫。
    然而还未等他祭出法器,江凛已轻描淡写的将他那些攻击尽数化去。
    谢微言这几日被他折辱,连房门都不曾出不去,心底早已惧极恨极。
    他心底有人,又怎能容忍江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对谢微言而言,无疑是背叛了纳兰嫣然。
    他一时间又怕又恨,心头乱如麻絮。
    怕纳兰嫣然将来知道会厌他憎他,恨江凛不顾他的意愿强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感谢投喂的大宝贝~
    最近原耽风风雨雨,看得我心惊胆战,婴儿车也不敢开。
    修罗场模式准备开启。
    第94章 .17 魔道太疏
    谢微言怎么也没想到, 那个在灵境天籁里强行要了他的人,竟真的是太微道君。
    金光似生生斩断,谢微言祭出的法器被江凛轻而易举的挡住,如玉砰声裂成千万块,又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于寝殿里。
    太微!他咬着牙, 眼角通红。
    那金玉法器是他入天苍魔地时为自己炼制的, 伴他左右已有数十载, 此刻见它化作灰烬, 心头是又疼又怒。
    江凛容色仍是冰冷,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尽管气我,但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谢微言灵力散去,纤白手指撑着云榻,唯有胸口起伏,不要脸。他气极恨极。
    江凛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蹙眉, 你究竟在气什么?
    谢微言撑着身体坐起, 眼眸里盛满细碎的冷意,事到如今, 你竟然问我在气什么?他的云袖长发皆散落榻间, 乌发墨眉,黑白分明得令人心惊。
    江凛看着他,与我双修,有何不好?他神色冷淡, 心底却有些无措。
    谢微言听罢,几乎要咬碎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