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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立在凛冽寒风中似一株带刺的野玫瑰。
她早已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以他为天的卑微妇人。
背脊坚挺笔直,眼神清澈而坚毅,投过来的目光冰冷漠然,眸子里已然没了他的身影,她早放下那段感情,再无一丝情意。
范璞渝慌了,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尽去。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当一个人不爱你,不在意你,你的死活又与她何干呢。
因为曾经他便是如此,她躺在牛棚里挨冻生病,他心里不曾泛起半点波澜,甚至希望她就此死去。
现在,形势倒转,范璞渝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范家两口子跟着宝贝儿子去了镇上。
牛云芳谨记弟妹的叮咛,短时间内俩妯娌切记避嫌,两件事绝不能搅到一起,于人诟病,说三道四。
事了,牛云芳牵着小花先走一步,回家收拾老房子。
锦离期期艾艾找田村长商量,恳求借住村西头那栋无人居住的土坯房。
村长劝她到他家住一些时日,村西头太偏僻了不安全,锦离声音低沉道:“多谢村长好意,我想一个人静静,咱们溧水村民风淳朴,他不在没人害我。”
村长想了想:“行吧,有事招呼一声,别自个闷着受着。”
第439章 乡村绝恋22
诚挚道谢了村长一家,锦离独自一人回到范家,将丢在杂物间里的衣服卷巴卷巴,到楼上抱下一床新被褥,装了一袋粮食,几个碗盆,打包放在手推车上。
“你要走?”胡菲下楼,望着几包东西问,担心锦离卷跑贵重物品。
以后范家的东西都是她的。
锦离甩都没甩她,当下还有闲情操心这些,估计不知道范璞玉蹲看守所了。
午间镇长带人来视察情况,胡菲自知名不正言不顺,悄然躲开了。
“吴静,我问你话呢。”锦离不说话,看在胡菲眼里就是心虚。
锦离依然没睬她,推着手动推车走出范家大门。
需要卷贵重物品吗?
不需要,
明天范老爷子自会求上门,任她予取予求。
立了案,她不改口撤销案子,范璞渝就等着坐牢吧。
范家仅存的一根独苗苗,相信范老爷子拼着舍一身剐也要救下范璞渝。
路上有村民见着她,都笑着招呼她,热心点的还把家里多余的小家什搬到了推车上。
世人大多同情弱者,而锦离现在就是弱者。
离村东头尚有一段距离,推车上的东西已经垒得高高的。
锦离抿嘴浅笑和村民们回打招呼道谢,走到那间土屋子外面,心里愈发畅快,这不是她的情绪,而是属于吴静的。
自从恢复精神力,意志力重回巅峰,锦离再没有感受到来自委托人的情绪。
可见,此刻吴静的情绪是多么的畅快激昂。
锦离没去压制那股强烈无比,淋漓尽致的畅快情绪,一辈子受尽磨难,大仇得报,即将苦尽甘来,是该欢喜。
孤寡老人离世留下的屋子有三间,一间卧房,一间堂屋,一间小灶房,一个人住足够了。
房屋背后是一座幽深的山林,一到晚上渗入兮兮的,屋前流淌着一条河,天色一暗就显得分外冷清。
山与河之间孤零零立着独一栋住户,胆子小的根本不敢住。
锦离却十分满意,清静。
很适合她这种时不时干点坏事的人。
越看越满意,到时赚了钱,花点票儿把这块地批到吴静名下,修座红砖瓦房,垒上院墙,种上果树花草,加上独特的地理环境跟小别墅没多大差。
屋后山头上还有一眼水质特好的山泉水,排上竹节引水下山入院,没事在院子里摘一篮果子,烹壶茶喝喝,嗑嗑瓜子,小日子美哉惬意。
别看现在村西头偏僻,过两年新规划的公路沿着河道修建,可直通县里,以后公路一通,便捷着呢。
推开老旧的房门,从车上翻出抹布鸡毛掸子,先打扫卫生,铺好床,家家什什归拢到位,然后去井边担水。
厨房用具简陋,先将就用几天,等事态稍微平稳一些,再去镇上采买些必需品。
桌子板凳啥的锦离准备自己打,创业初期,资金紧张。
一夜好眠。
翌日,锦离又去找田村长了。
最近,麻烦了田村长不少。
村长讶然道:“立女户?你可想好了,你孤身一个女子,日后怕是艰难哦。”
锦离神色黯然点点头:“昨夜我琢磨一宿,想的很清楚。说出来不怕村长笑话,我娘家爹妈与范家两老一般重男轻女,我若离异回娘家日子大约是好过不了的,讲难听些,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我再不想跳火坑,以后溧水村就是我的家。”
好不好过也不愿回去,不想与娘家人挨太近。
再则,远了不方便照料范家人,关键一点,锦离还想承包山头呢,经此一事跟村长一家关系走近了许多。
且,村长亲眼瞧见她差点遭人谋去性命,心里颇为怜悯,只要锦离提的要求合乎情理,村长大概率是不忍拒绝她的。
与他接触一天下来,田村长为人虽有一些小心思,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能保持一颗正直的心。
话说,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时时做到摒弃利己小心思,就是锦离自己不也一样嘛,在行事方面大部分时间同样会站在对自身有利位置而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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