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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言重了,今日大喜,本王备了薄礼,还望您不嫌弃。”凌锦安回道。
二人寒暄,凌锦安被他奉为座上宾。
话不过三,齐阳王忽然道:“说起来为难,我家老夫人之前再三叮嘱我,说是有话有话想要同您单独说几句,不知您可否赏脸?”
齐阳王这话便是将姿态放的极低,他口中的老夫人是他的母亲,听说长卧病榻多年,二人只见过寥寥数面,不知有什么要同他说的。
本来凌锦安想着拒绝,可是转念一想,齐阳王一把年纪,既然代替老人开了口,也不好回绝,虽然心里极其不情愿,却也只能点着头应了下来。
“王爷稍等,容我同我家夫人说一声。”随之转而朝那群女人推行去。
齐阳王神色一怔,眼睁睁的瞧着他向承安王妃身边行去。
陆澜汐忽然觉着肩膀被一只手掌温柔搭住,随后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松香气,而后凌锦安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身凑在陆澜汐的耳畔低语两句,像是在征求什么意见一般。
众妇人惊诧,只见陆澜汐侧头冲他点点头,他得了应允,这才肯离开。
再回来时,齐阳王脸色莫名难看,可还是引着凌锦安来了后园他母亲的住所。
老人房中总是有一股药气混杂的味道,这味道莫名让他想起父亲去世之前,他神色一黯,随着齐阳王入门中。
齐阳王轻步上前,恭敬同自己母亲请安,“母亲,承安王爷到了。”
老夫人今日看起来气色正好,病中脸色不好,可为了在凌锦安面前保持仪容,也不得不装点了一番。
“老身腿脚不好,不能同王爷见礼,还请见谅!”老夫人话说的妥帖,声音中气十足,腿脚虽然不好,可是眼睛却灵光的很,几年前曾经见过凌锦安,印象中这后生生的极好,办事又利索,可是承安王府的脸面之人,如今再见,他已承袭了王位,整个人照比从前更添几分威严,不觉让她叹道,凌府是两个儿子,他齐家也是两个儿子,却不能放在一起相比较。
“锦安见过老夫人。”他地位尊贵,可人有老有之分,这老夫人是做他祖母的年纪,所以他还要礼貌相待。
“快给王爷安座!”老夫人忙遣了身侧婢女。
“不必了,”凌锦安面无表情的婉拒,“只是不知老夫人有何事要单独同我说?”
瞧着凌锦安的态度,齐阳王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摆起笑脸,而后才缓缓道:“说来惭愧,您也见了,今日是我齐府添丁的好日子,这人呐,一旦降生于人世,便与父母双亲血脉相连,你看看老身,即便到了这把年纪,却也不得不为儿孙之事操劳。”
老夫人说话拐弯抹角,凌锦安听出了几分话外音。
只听老夫人随之又道:“三年前,自从王爷你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梦莱救下,她便没消停过,抛了女儿家的尊严与自重,说什么也要嫁给王爷。那事闹的不好看,我们为了不给王爷添烦扰,将她送到了京城外的外祖那里,这过了三年,本来想着这事情已经平息了,谁知道那女子也是倔强,即便到了今日,也不肯死心。”
随之,老夫人又摆出一副惆怅模样,“自从她回京,听说王爷您已经娶亲,人一着急,一下子就病倒了,不吃也不喝,这给我们心急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又烦扰王爷……”
老夫人越说越来劲,还抽了帕子抹了眼泪,听到这里,凌锦安已然猜出了大概,齐阳王则是一直在旁侧察言观色,见着凌锦安的脸色一分一分冷下去,他的心也一分一分寒下去。
只听老夫人抹了眼泪后又道:“这俗话说,强拧的瓜不甜,我们齐阳王府也不敢高攀承安王府,可又实在见不得一条人命就这么陨落,老身知道,这要求十分无礼,可是为了孙女的性命,老身就在此求承安王,将我孙女收了吧!”
“老身知道,您的王妃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归迎郡主,我们不敢与之平妻,只求做个妾室!”
随之,老夫人运势起身要跪,那腿脚根本不成,才一挪动,齐阳王便上前来搀扶住。
可凌锦安仍旧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眼神冷漠,如若冬日里的寒冰。
他见着今日的这场戏,忍不住冷笑一声,而后高声道:“恐怕这难如老夫人所愿。”
“我凌锦安,此生唯娶澜汐一人,旁的女人,不纳不染亦不瞧看。还请老夫人和齐阳王,为三小姐另寻佳婿,我承安王府的门,她进不去。”
“这样的话,你们三年前就已经说过,那时候我便已经回绝过了,你们无论再问多少次,我也是同样的回答,不会更改。”
齐阳王很少与凌锦安共事,平日只听说他冷,却不想竟然驳人颜面,一点余地都不留。
老夫人和齐阳王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今日即便是搬出老夫人,亦不得他软话一句!
屋内一度尴尬到极致。
白送上门的女儿,人家都不要。
“承安王,您当真如此绝情?”老夫人见状,不依不饶。
又是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情分在,何来绝情一说。”
“世间最难勉强的,便是感情一事,早知道我会被缠这么久,当初井里的人,我便不会救。”
对面二人一听,又是一惊,倒不曾想过,竟然有人能毫不避讳的这样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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