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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不好吃吗?”
面当然是极好吃的。
这软滑弹牙的面甫一入口,让好久未曾好好进食的云森森,差点没把自己舌头都给吞下去。
只是,吃着面,耳边听着众人纷纷扰扰的声音,云森森渐渐地便有点味如嚼蜡了。
据那些人所言,如今这全灵大陆,也只有得天界神族与中都君山君氏一族庇佑的中都地界还算太平。其他各处都被魔尊那个大魔头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了。
百年前,大魔头便是这般诡计多端,杀人如麻。好不容易才被天界神族镇压于九幽深渊之底。
如今,他再次重现人间,只怕更是满身戾气,定是会毁天灭地,戕害众生了。
面对如此凶残的大魔头,天界神族与中都君山联手发了一篇檄文,细数魔尊种种罪行,足足有三十多条。
这其中,魔尊身为天界大皇子时期,妄图夺取天帝之位,灭祖弑父、残杀忠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
还自甘堕落,联合妖魔族,扰乱天道法则,为祸天下苍生。
真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三十多条罪状,条条件件,单单拎出来一条,就足以将人一把按死。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当年天界天帝之死事有蹊跷,即使是原文中一笔带过,也没真正写出来凶手到底是何人。
更何况,云森森也想起了她先前在未名湖湖底那座宫殿之中所见的壁画。
天帝死时,大皇子根本完全不知晓。
他显然是被人所骗,为了寻找那颗他丢失的小星星,误入禁地,却意外撞到天帝的尸体,百口莫辩,生生被人打压成了凶手。
其实,仔细想想,大皇子原本便是天帝继承人。他将来成为天帝,本就只是时间问题。又何必铤而走险,杀害自己的父亲?将自己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宫殿之中,后续的壁画已经被毁去,云森森没来得及看个分明。
但她也明白,按照当时的情境,大皇子若是不奋起反抗,只怕早就被按头认罪,就连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这与现在他们发出如此檄文,激起民愤,讨伐魔尊,那手段是何其相似。
那么,这全灵大陆真的被霍书衍,与其妖魔族搅扰得民不聊生了吗?
云森森在这一路前来,全然没有见到妖魔族打扰众生。
有的也不过是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借着除魔卫道之名,夺取各地天材地宝,满足一己私欲而且!
非但如此,天界神族还降下了一处守山大阵于中都地界之上。
这守山大阵只进不出,全然屏蔽了所有关于魔尊的一切消息。
在此地,能够听见的只有天界神族想让他们听见的声音,除此之外,全都一刀斩断。
独断专行、一言堂也不过如此。
他们煽动情绪,裹挟民意,更是要让其他仙门世家向他们做出妥协,从此统治整个全灵大陆。
而这唯一的绊脚石,便就是从九幽深渊里爬出来的魔尊。
所以啊,如今,表面上,他们是做出一副安然妥帖、为国为民的崇高模样。
实则只怕是让天下人闭目塞听,方便他们贼喊捉贼!
“如此心思恶毒,真是该死!”
云森森气呼呼之余,更是心疼起自己面前的俊朗青年来。
明明是纯真正直的青年,明明是他保护了所有人,却莫名其妙地被泼了满头脏水,还要被人死命捂住嘴巴、掐住脖子,不让其发出一点声响。
这要是换成了自己,少不得要委屈死了。
“不生气。”
霍书衍明白她的心意,反而伸出手来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将一切交给时间,我们拭目以待便好。”
低沉磁性的声音稳重而又笃定,听了便让人觉得十分安全可靠。
云森森原本略显焦躁的情绪,奇迹般的就被安抚了。
再听那两名散修先前所言,那两块通行玉佩也是他们花了好些灵石,又找了好些关系才得到的。
而明日的选拔,除了通行玉佩外,还要探查修士的灵根状况。
暗中有传,冰灵根修士在这其中最得青睐,一般只要是冰灵根者,就没有不被选中的。
“独要冰灵根修士?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森森是半点不相信他们所言。
所谓,物以类聚。
如今云森森也算是看明白,君鹤啸敢如此肆意妄为,不惜以诸多少年修士之命来摆下生灵阵,以增加修为,草菅人命,根本就是因为有天界神族这一后台支持。
从表面上看,天界神族与全灵大陆正道修士,已有百余年没有正常往来。实则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全灵大陆这块大肥肉。
如今,战事激烈,大战一触即发,他们却突然召集少年修士前往天界历练。
其目的何在,只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怕不是又要用少年修士之命,做什么生灵阵。呵呵……原是得了甜头,现在更是欲壑难填了。”魔尊如是说道。
云森森对此也表示赞同。
那两名少年散修前往君山选拔,可真是前途未卜、生死未知。现在被他们俩顶替了,倒真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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