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扬问：“我怎么捉弄你了？”
    潘梵于细白的食指指着脸颊，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说：“这里，你刚刚是不是亲了。”
    傅扬挑眉，一脸无辜：“我刚刚怎么做了？”
    “要不要你教教我，让我回忆一下是不是真的做过？”
    说着，俯身过去。
    潘梵于无法忍受傅扬的轻佻，推开迫近身体的胸膛，从椅子上起来，“算了，你看着我写的卷子还有笔记本好好琢磨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墙上挂着的表指针指在晚上八点半。
    傅扬没揭穿这个薄弱的谎言，反而靠在书桌，手指点着课本，语气说不出来的沙哑：“在我房间睡也一样，过来教教我啊小老师。”
    潘梵于红着脸站着。
    傅扬闷声：“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潘梵于反驳：“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傅扬！叔叔不是给你买过性教育的书吗？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不是小时候。”
    傅扬轻飘飘掀开眼皮，里面暗沉：“你忘了？刚来的那天，你在我的浴室里洗澡，用我的沐浴露还有毛巾，我的浴衣上还有你的长发，忘记还抱着我的胳膊睡了一夜？”
    “如果不是你来到九州，或许我还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从小就有的，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那样的喜欢。”
    “傅扬！”潘梵于觉得自己在他眼下，像是着了火，全身上下滚烫极了。
    等潘梵于离开后。
    傅扬才舒了一口气，微微佝偻身体，不用再正襟危坐。
    腿间的炙热，从她坐在自己身边开始，就渐渐上升。
    害怕她会发现自己的心思，以及对她的贪婪想法。
    害怕她会被自己吓到。
    那天晚上，潘梵于是真的像极了逃亡似的离开。
    傅扬起身踢开椅子，扭头去往浴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潘梵于有了无穷无尽的欲望？
    是小时候开始偏恋，放低身子在她面前服软。
    还是从她漂亮的不可方物，洁白的身体被红酒脏污，湿漉漉的眸子瞧着自己，让自己给她脱下衣服。
    或者，五年没见，她长得比小时候还要漂亮。
    深夜里，躺在怀里睡觉，没有排斥的心理？
    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是突发，还是一直深种在心底。
    但是这是一种洪水猛兽般的感情，冲刷着仅有的理智。
    在内心挣扎博弈，是要放她离开，还是将她占为己有？
    --
    他做了一个梦。
    小时候。
    潘梵于被自己惹哭，却倔强地站在自己面前。
    手里拿着湿漉漉还往下滴水的书，胸前也被水渍浸湿。
    周围同学都不敢说话，低着头装学习。
    班里安静极了，女生抽泣声在班里有点明显。
    傅扬傻愣着，坐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小姑娘泪水从眼角划过脸颊，落在手背上。
    带着滚烫的温度，手指微动，他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拉住小姑娘的手，心里只想着，看着她哭，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不禁语气放软：“别哭了，我拿我卷子跟你换行吧。”
    潘梵于甩开自己的手，把卷子抬到胸口位置，咬牙撕碎。
    碎纸在半空中飞舞，有些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怎么这么爱欺负我呀。”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后来又停下来回头补了一句：“我讨厌你傅扬！”
    画面一转。
    小姑娘长高了很多，胸前有了微弱的弧度。
    头发剪到肩膀位置，刘海遮住眉毛。
    放学路上，夕阳大好。
    后面跟着几个小男生，吊儿郎当的说笑着。
    傅扬梦见自己跟别人说笑，眼神全然放在前面的女孩身上。
    对方走到哪里，自己也走到哪里。
    小姑娘停了下来。
    傅扬也停顿脚步，拍了旁边人肩膀，说：“你们先走。”
    “哦~”那群孩子暧昧地语气，让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大家都知道傅扬喜欢潘梵于。
    喜欢了一年，追了一年。
    对方愣是没有脱口，平安夜送苹果，情人节送巧克力。
    各种酸不溜秋的方法都试过了。
    潘梵于转过身，走过来。
    拽住傅扬的衣领，装作很凶的样子。
    因为是青春期，嗓子有些沙哑：“如果你要我当你女朋友就不会欺负我，好，那我愿意。”
    傅扬情绪高涨，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什么？！”
    那日夕阳很美，天空是橘子果酱的颜色。
    连小姑娘的皮肤，都染上一层红。
    纤长的睫毛打下很长的阴影，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傅扬。
    他记得小姑娘唇角的甜美。
    一如记了好久。
    那大概是初中时的潘梵于。
    依旧漂亮的令人望尘莫及。
    --
    初日从海岸线升起，平静的海面漾了一层血红。
    周边的白云，像在天空镶了金边。
    房间里囚/禁的黑夜未散，空气中漂浮丝丝冷气。
    躺在床上的傅扬，迷迷糊糊撑着身子坐起。
    头发凌乱不堪，将身体全部重量靠在墙上。
    向床头桌子伸直胳膊，拿起烟盒，往外磕出一支烟。
    火苗在余色房中点亮，耀着少年半边脸。
    夹着放入唇边深吸了一口气，呼出的烟雾将人整个包裹，这才从梦境中恍惚过来。
    察觉出身下黏糊，不禁颦眉，把烟灭掉，掀开被子。
    记得幼时在傅玉书给自己的性教育课本上看过，这叫做遗/精.
    每个少年都会遇到的事情。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梦里纯净极了，就连少女的吻，都是圣洁的。
    可是……
    梦里的潘梵于才十四岁左右。
    没有发育完全，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傅扬拍了一下头，一脸懊恼。
    自己真是禽兽。
    下床，从衣柜里拿出新衣服，那是跟潘梵于在商场里买回来的，一次都没穿过。
    不知为何，脑海里想起那天的事情。
    拉着少女的手，估计调戏捉弄她。
    她硬说自己自己是“小号”。
    察觉出有起势，傅扬唾弃自己思想太淫/秽。
    这个年纪的少年，精力旺盛。
    好像只要想想一下，就能起势。
    换好衣服后。
    发现才五点。
    他闲的没事，突然想出去晨跑。
    就着薄凉的晨时，在海边或许能把体内的热量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