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扬啊。”潘梵于看到心里一疼, 想都没想亲了亲他眼睛。
    “别哭了。”潘梵于柔声安慰：“我爱你傅扬, 不要哭, 都是我不好。”
    “你这是打我一巴掌又给枣吃？”傅扬皱眉, 想到这几天的冷漠就觉得心尖疼得颤抖。
    潘梵于摇了摇头，灯光下眼睛发亮：“这不是你生日吗？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傅扬, 看在我这么真心的份上, 原谅我吧。”
    傅扬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稳住心里难过：“以后不要这样开玩笑，也不要不理我。”
    潘梵于笑着：“好, 我都答应你。”
    看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原谅她，傅扬从心底都瞧不起自己。
    他伸手捏着她下巴靠近自己：“你说老白帅？”
    潘梵于察觉出他眼中的炙热，脸上表情讪讪：“就随口那么一说。”
    他还是看着她：“随口一说？”
    “是啊。”
    傅扬松开手，改为摸着她的脸，声音略微沙哑低沉：“以后不能说别的男人帅，知道吗？”
    潘梵于很乖：“知道了。”
    傅扬忽地笑了声：“怎么这么乖？”
    潘梵于眨了下眼睛：“因为喜欢你。”
    喜欢你三个字，像是一种诅咒。
    傅扬呼吸瞬间一滞，看向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女孩子脸上笑容天真清甜，一如她微红的唇角，是让他发疯的程度。
    他都没察觉出声音里带哽：“那好，你喜欢我，一辈子都要喜欢我。”
    女孩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口：“潘梵于一辈子都喜欢傅扬。”
    “你说你是不是个妖精，这么能蛊惑别人？”傅扬磨了下后槽牙，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份狠意。
    女孩子笑得眼睛弯弯：“是啊，我只蛊惑傅扬。”
    在傅扬犹豫要不要抱住她的时候，潘梵于先松开了手。
    蹲在地上拿起烟花，递给傅扬：“今天放学回来没看到蛋糕店，可是看到有人卖这种烟花，用这个来庆祝你生日快乐吧。”
    傅扬把一把烟花握在手里，这种烟花以前见过老白哄女朋友时玩过。
    当时他们一群人在夏夜里的天台，晚风把一串串小灯晃晃荡荡。
    他坐在碳炉旁，闻着烤肉味，看着他们几个人在玩烟花。
    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潘梵于把一支烟花点燃，明黄色的花火发出呲呲声。
    黑暗中，女孩手上的烟花很亮，那张素着的小脸满是惊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倒映着燃放中的烟花。
    火光灭掉后，女孩拿着打火机，把他手里的烟花点燃。
    然后拉起傅扬的手，“傅扬你也来玩啊。”
    傅扬忍不住勾起唇角，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这夜，万家灯火都比不上她手上的烟花耀眼。再其乐融融也比不上和她在一起时的心情。
    海边的风汹涌澎湃，女孩黑发缠在身上。
    与黑夜相融，却和手上的烟花泾渭分明。
    傅扬觉得遇到潘梵于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温暖，哪怕这人是个十足的坏蛋，也磨灭不掉在心中的地位。他看着她笑得没有烦恼的模样，带动自己也好像没了愁绪。
    这一刻，他是快乐的。
    --
    期末考试后。
    大家都在商量过年该去哪里玩，老白他们家约定好去泰国玩，而陈收打算待在家里，偶尔出去跟朋友喝喝酒庆祝下新年。他们这群人都从来不缺少玩的兴致，现在正是爱玩的年纪，大胆又嚣张，天不怕地不怕。
    而傅扬坐在旁边，低头看着试卷，手边放着潘梵于的试卷，像是在琢磨题型错在哪里。
    老白看到后也不觉得奇怪，自从跟潘梵于扯在一起，傅扬明显变了。
    变得热爱学习，上课认真听讲。往常教室里很乱，从他开始认真听课后，班里安静了好多，都不让他们在上课的时候说悄悄话。
    “扬爷，这么关心自己成绩，难道嫂子给你福利了？”老白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傅扬一个眼刀子过来：“你也好好学习吧，现在不学习到以后该怎么办？”
    老白把腿放在桌子上，“我是没什么理想，以后娶个老婆，做个小买卖就好了。”
    傅扬：“数学都学不好，到以后连商品在折扣都不会计算。”
    陈收也附和：“是啊，反正我成绩也努力了一把，现在只有老白你还在原地踏步。”
    老白真的不服气了。
    “行行行，我跟你们一起学习总行了吧。”
    说罢，随便拿了一本书，放在桌面上摊开，趴着看了会儿，只觉得像是天书，哪有小说好看啊。
    主角什么金手指开的那叫一个爽，如果有可能真想穿越进小说里，享受一把美女左拥右抱的生活。
    可惜这是现实，只有苦逼的高中生活。
    “扬爷，你寒假准备跟小嫂子一起回家吗？”陈收忍不住问。
    以前傅扬都是一个人在九州过，自己偶尔去找傅扬玩，莫名觉得傅扬孤独的很可怜，现在身边多了个女朋友，也算是慰藉了。
    傅扬摇了下头：“c市我一辈子都不打算回去。”
    陈收忍不住问：“那你问过潘梵于吗？c市毕竟是她老家，每个人都有家乡情怀。她如果以后非得留在c市，那你怎么办？扬爷，异地恋最不靠谱。”
    傅扬表情严肃，因为陈收的话，他独自静默了许久。
    是啊，c市是潘梵于的老家，生她养她十几年。
    潘梵于这人很恋旧，也是因为小时候自己对她的好，潘梵于这才对自己打开心扉。
    如果潘梵于和自己从高中相遇，还真未必能追到她。
    c市还有个傅玉书，记得小时候潘梵于就比较偏向他。如果潘梵于以后留在c市，和自己隔开两地，傅玉书不做人趁虚而入，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
    傅扬指尖用力，试卷一个角被捏得皱巴。
    但是c市，自己心结还未解开。
    那是抛弃自己的地方。
    三班。
    张沫正在收拾东西，今天自习课，大家都在讨论寒假要去哪里玩。
    马上就要放假了，扛过这么久，大家情绪高昂。
    张沫侧目看向在想事情的潘梵于，想到她不是九州人，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回c市过年。
    “梵梵你寒假准备去哪里玩呀。”
    潘梵于从回忆里抽身出来，扭头对张沫歉意笑了下，缓缓地说：“我还没想好去哪里玩。”
    张沫问：“那你回c市吗？”
    潘梵于指尖一抽：“不回。”
    张沫有点惊奇：“为什么呀。”
    潘梵于说：“我就呆在九州，哪里都不去。”
    她没有把傅扬的事说出来，在心里还是想给傅扬保留一份自尊。可能傅扬连老白和陈收都没告诉过，自己一直都不回c市的原因。不是当事人的自己，更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小太子从小都没吃过瘪，在十二岁的时候，生活那么久的城市里被人辱骂。
    那么小的年纪就承受那么重的负担，现在不说傅扬的病情如何，潘梵于还是有点不舍得拿这个去逼傅扬。
    以后的事，还是放到以后做。迟早有天傅扬会打开心扉，去往c市，但不是现在。
    她想高中时的傅扬是快乐的。
    以后想到高中生活，心里泛着甜。
    傅扬每个月都会去医院检查病情，每次去的时候都不会带她。所以不知道现在傅扬情况如何。
    潘梵于趴在桌子上，看大家有说有笑，都在幻想寒假跟家人出去玩，或者跟男朋友出去约会。
    她心里泛起酸意，这五年傅扬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啊。
    没有家人，也没有女朋友，他朋友还有家人和女朋友，都不来找他玩。
    潘梵于在楼梯口碰见傅扬，傅扬背对着自己抽烟，潘梵于悄悄走过去，突然拍了下他肩膀，吓了傅扬一跳。
    傅扬看到来人是她后，怅然一笑：“怎么了？”
    “没事，你一个人在这里抽烟啊。”潘梵于噘嘴：“也不怕老师看到吗？”
    傅扬习惯性把烟给灭掉：“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瞥见女孩疑惑的目光，傅扬低笑：“你不喜欢什么我都改，改成梵梵喜欢的样子。”
    潘梵于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活了两辈子，却因为这句话心脏会跳的那么快：“那你好好的，我就喜欢。”
    熟悉了来自她的撒娇，傅扬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寒假想去哪里玩？其他人都有人陪，现在我也有你陪我。”
    潘梵于说：“傅扬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傅扬愣了下：“没有。”
    潘梵于说：“那我们就窝在家里，看看电视，学习下下学期功课怎么样？”
    “好。”
    傅扬想着，只要身边有她陪着，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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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过后，在潘梵于精心辅导下，傅扬在第一次月考成绩就闯进年级前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