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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连燕茹又道:“今朝,我那女儿不懂事,在门口冲撞了二舅母,还请二舅母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她还是个孩子呢,不懂事。”
丁擒鸡不曾说话。
钱香兰忙道:“哪能呢,二姑娘年纪小,我们不得同孩子计较。”
“她表姊姊真是通情达理。”连燕茹站住脚瞧着他们:“我院子里头还有些事务不曾处置,便不陪着你们了。”
说着又瞧着云娇:“娇儿,你好生招待你二舅母,若是差了甚的,差人来同我说。”
“谢母亲。”云娇行了一礼。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连燕茹又笑着说了一句,便带着嬷嬷婢女们走了。
“二舅母,香兰姊姊,胜儿。”云娇招呼三人:“走吧,我带你们去院子里。”
行走间,云娇问钱香兰:“香兰姊姊,二舅舅近日在忙甚的?怎的不曾同你们一道来耍子?”
钱香兰还不曾来得及开口。
便听丁擒鸡冷哼了一声道:“一道来弄甚的?叫你们关在门外吗?家去还更不得脸见人呢!”
云娇干巴巴的笑了笑,好不尴尬。
二舅母脾气……这些年还真是从未变过。
“娘,别总这般说。”钱香兰劝道:“小姑母也不情愿这般,这不是没得法子吗?”
丁擒鸡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她自找的?好好的正头夫人不做,心甘情愿给人当小妾,还当自个儿是深明大义呢,哼。”
“好了好了,要到了,莫要说了。”钱香兰瞧了瞧云娇的脸色,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她此番原是想自个儿同钱胜一道来的,可娘偏要来。
她也拦不住,只能任由她了。
第273章 姨娘的派头
博观院。
连燕茹回了院子。
把云妡还在屋子里头垂泪,刘嬷嬷在一旁陪着,口中小声劝慰着。
方才把云妡叫丁擒鸡骂的委屈了,便来寻母亲诉苦,原想着母亲心疼她,定然叫人去将那个老妇赶得远远的,也好叫她出了这口气。
可谁料连燕茹话才听了一半,便骂了她一句“个没脑子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急匆匆的去了大门口。
把云妡心中更加委屈的紧,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刘嬷嬷见连燕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夫人回来了。”
连燕茹进了屋子,瞧了瞧把云妡,口中吩咐刘嬷嬷道:“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是。”刘嬷嬷答应一声,晓得夫人这是要同姑娘说体己话了,自去了。
连燕茹走到把云妡身旁坐了下来。
把云妡见状越发的委屈起来,抽抽噎噎的眼泪流的更快了。
“你还哭!”连燕茹瞧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娘……”把云妡扑进她怀中,委屈至极:“女儿不明白……女儿到底做错了甚的……那个老妇那样骂我,娘你还向着他们……”
“你啊。”连燕茹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额头:“枉费我耗费那么多心血一点一点的教你,你是半分也不曾记住。
那丁擒鸡是个甚的货色?满莱州城哪个不晓得她是个老泼妇,顶不要脸面的,也值得你朝她去开那个口?没得辱没了自个儿的名声。”
把云妡止住了哭泣,似有所悟。
连燕茹又细细的道:“她反正是皮五辣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同这种人计较,吃亏的总是你。
她能骂出那般难听的话,你能如何?
再说,当年的事情她都知情,万一她气急了,在门口说出个什么来,要如何收场?
你父亲这官位,还要不要了?”
把云妡听她这般说,才恍然大悟,有些后怕道:“我便是瞧她面目可憎,没忍得住,当时倒不曾多想。
是我错了。”
“你不能不多想。”连燕茹教导她道:“人不能光看眼前,走一步要算三步,目光要放得长远些,眼瞧着你父亲快家来了,你的亲事怕也要提上日程了,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让你去?”
“娘……”把云妡红了脸:“我晓得了,我往后遇事一定多想。”
连燕茹瞧着她如花似玉的脸,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你生的貌美,又天生聪慧,只是一直跟着我,不曾独自经历过风浪。
待你出嫁了,过上两三年怕也就无师自通了。”
把云妡羞涩的垂着头不说话。
连燕茹又接着说道:“那个把云妙,不是盏省油的灯,我们从前都小瞧她了。”
若早晓得把云妙是这般性子,她是说甚的也不会叫她跟着去徽先伯府的。
“她这几日倒是消停了。”把云妡听到这话,不由抬起头瞧着连燕茹:“娘,自从定下她跟着我去徽先伯府之后,她似乎是变了不少。”
“那又如何。”连燕茹傲然道:“她以为她自个儿跟你去做了个妾,成了徽先伯府的姨娘,便可为所欲为了么?”
“娘的意思是?”把云妡不解的望着她。
“娘都给你铺好路了。”连燕茹含笑看着她:“只要安姨娘一日不死,把云妙便一日不敢反天,便是去了徽先伯府,她也不敢同你争。”
“娘,你待我真好。”把云妡闻言,乖巧的靠进她怀中。
“那是自然,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待你好,要待哪个好?”连燕茹轻抚着她的秀发:“只不过出了门,往后的日子里要靠你自个儿了,我能替你挡住一个把云妙,可旁的我便无可奈何了,你可真要凭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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