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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茹玉在科举之时能一举高中,想娶四姊姊这般的嫡女,介时自然是有机会的。
    可如今说这些,未免太早。
    “奴婢不敢乱言,便挑好的说了一些。”蒹葭连忙回道。
    “嗯。”云娇点了点头。
    蒹葭是个聪明的,她们自家姊妹便是在家中闹翻了天,也是不能传出去一个字的,说到底是一家人,若是其中一个坏了名声,旁的人也不得甚的好。
    “你在外头人跟前拘谨,定然是没吃饱吧?”云娇笑着问道。
    蒹葭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还是姑娘了解奴婢。”
    “你将这食盒拿下去,去屋子里头吃吧,吃罢了歇会儿再来,今朝辛苦你了。”云娇含笑道。
    “姑娘说的哪里话,这是奴婢该做的。”蒹葭喜滋滋的拎过食盒:“那奴婢便先去了?”
    “去吧。”云娇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黄菊,你照应好姑娘。”蒹葭走到南边,还回头叮嘱了一句。
    “我晓得,你放心去吧。”黄菊走过去替她开了门。
    关上门之后,黄菊走到云娇跟前。
    云娇已然翻出茶叶,点了蜡,用夹子夹着,放在火上方熏烤着。
    她这是在研制新茶饼。
    黄菊站在那处犹豫了半晌,才将心中的疑问出了口:“姑娘,姨娘先头来说,如今她能做主姑娘的婚事了,姑娘心头可有打算?”
    实则在钱姨娘走的时候,黄菊便想问这话。
    只是蒹葭忽然回来了,又说了一大通话,她始终不曾得机会开口,这会儿蒹葭走了,她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想探探云娇的口风。
    “我能有何打算。”云娇盯着手中的动作,口中随意的道:“左右,我也认不得几个男儿,到时候再说吧。”
    “姑娘眼前不就认得几个。”黄菊趁机说道:“不说旁的,茹玉平日里的姑娘极好,如今他母亲又做出这般姿态,姑娘聪慧,难道还不明白他们这是何意吗?”
    云娇抬夹子去夹茶叶的动作顿了顿:“我自然晓得,可我如今不想考虑这些事,等两年再说吧。”
    “姑娘,还有一人,待姑娘也是极好的。”黄菊不死心,又说了一句。
    她总不能替茹玉说了好话,却不提秦南风吧?
    那岂不是叫云娇的心偏向茹玉了?
    云娇心中一动,抬头瞧着她:“你到底想说甚的?”
    “姑娘晓得奴婢说的是秦少爷。”黄菊低下了头:“秦少爷是难得的好男儿,奴婢也是不忍心瞧着姑娘错过了好人,这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姑娘若是怪罪奴婢多嘴,那便教训奴婢吧……”
    云娇打量着她的神色,她低垂着头,两只手绞着衣角,憨厚老实的模样显露无疑。
    她笑了笑,想来是她多虑了,黄菊说这些话又能有何目的?
    难不成还能是秦南风教她这般说的?
    那绝对不可能。
    黄菊的初意,想来也是为她好。
    “姑娘……”黄菊见她半晌不说话,不由疑惑,偷偷的抬起头来瞧她。
    “你不用这般。”云娇朝她一笑:“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只是这其中的事情,你不明白。”
    “姑娘,秦少爷待你好,便足够了,还要有何明白的?”黄菊有些急切的道。
    她这刻儿倒不怕表露自个儿的急切了,左右云娇当她是替她着急呢!
    “我同他,没得可能的。”云娇摇了摇头:“他是秦家的嫡子,又怎会娶我一个庶女做妻?”
    黄菊沉寂了,半晌不曾开口。
    她原先不懂这些,可如今瞧的多了,她倒也明白了不少。
    这大户人家的嫡庶尊卑是瞧的极重的,秦家也是大官,没得理由不看重这一点。
    “可姑娘,若是秦少爷同你都乐意……”黄菊还想再劝。
    云娇摆了摆手,开口打断了她:“好了,此事休要再提。”
    “是。”黄菊心中虽不甘心,可也只能应下了。
    “你先下去吧,我自个在这制茶,若是有事,我会叫你的。”云娇摆了摆手打发了她。
    她要做后头的关键制茶步骤了,不能叫任何人瞧见,这是她瞧了茶经的承诺,她不能食言。
    黄菊有些不甘心的瞧了瞧她面前桌上摆着的物事,心中愤愤,几乎日日瞧着姑娘在屋子里头制茶,还卖的那般贵,她瞧了这许多日子,连点皮毛都不曾学会。
    姑娘也真是小气。
    她都是签了死契的人了,到死都是她的人,这点事还瞒着她们。
    云娇不晓得她心头所想,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手里头的动作。
    天很快便黑了。
    云娇制出来一块茶饼,这才放下手中的物件,伸了个懒腰,朝着外头唤道:“蒹葭,黄菊?”
    “姑娘。”蒹葭应声而入,满脸笑意:“黄菊去厨房取夜饭去了,姑娘,奴婢同你说个大好事。”
    “甚的好事?”云娇好不奇怪。
    第300章 肚皮不争气
    蒹葭靠到她跟前,笑嘻嘻的小声道:“老爷来了,还叫平步带来了好酒好菜,这刻儿正同姨娘在屋子里头吃酒呢,想来今晚要宿在这儿了。”
    云娇一怔:“父亲今朝才家来的,不该陪着母亲吗?”
    “夫人腰都伤着了,需要静养,再说老爷出去了这般久,在外头孤苦,这家来了可不得找个靠心的人说说话吗?”蒹葭笑眯眯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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