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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钱姨娘见她发呆,不由的唤她。
“姨娘。”云娇回过神来:“我想着叫谷莠子去买一些做香的料子家来,我屋子里头可不得了呢。”
“叫曲嬷嬷今朝晚上家去同他说一声便是了。”钱姨娘道:“他早上都来过一回了,我想着今朝无事,便打发他家去了。”
“行。”云娇点头答应了,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你那个猫儿,可厉害的紧,你同它耍子的时候可要加点小心。”钱姨娘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姨娘见过我的猫儿了?它叫八两。”云娇笑着道。
“我望见了。”钱姨娘笑着道:“昨儿个晌午,它跑到院子里头来耍子,我叫桔梗去抱来给我瞧一瞧,你是不曾望见,那个小小的东西,可厉害的紧呢。
桔梗还不曾走近它,那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那尾巴瞧着比一开始的时候粗了两倍。”
云娇听得笑了起来:“它那样小,还不曾长大呢,有那样厉害?”
“是呢,精明的很。”钱姨娘道:“我记得从前庄子上的土猫,小的时候是个人都能哄到,我昨儿个让桔梗拿鱼儿哄它来,它都不来呢。”
“它不吃那些。”云娇解释道:“它吃惯了改猫犬铺子里做的猫食,这些鱼肉之类的吃食放在桌上,它都没得眼看。”
“一只猫儿还有这样叼的嘴。”钱姨娘笑骂道:“这也是遇上了你,若是我,不吃便饿着,饿到一定的程度,我瞧它到底吃不吃。”
第465章 那便是她在害他
云娇扶着她在廊下的榻上坐了下来,又将汤婆子塞在她手中,再将薄被盖在她腿上:“话是这样说,可它那样讨喜,姨娘自来心善,若是换了姨娘来养,说不准多爱护它呢,定然也是舍不得饿着它的。”
“你这张嘴,如今越发的甜了。”钱姨娘拉着她靠着自个儿坐了下来:“你三姊姊这事儿,眼瞧着便要成了,你也该想想你自个儿了。
我如今也不得旁的想头,便一门心思的想要替你寻个好人家,等你出了门,我也就不用愁了。”
云娇接过口道:“那姨娘便让二姨父加点紧,若是有好人家,便叫我去相看相看。”
她心里头是不情愿的,可若是拗着姨娘的意思说,怕是她又要着气,是以便顺着她的话说。
左右,合适的人家哪有那样好寻的?便是再有人家,她再拒一次便是了。
多来个几回,姨娘便惯了,说不准往后便懒得管了呢。
她也不知为何,姨娘说起亲事,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秦南风来。
她晓得自个儿不该想的,若真是同秦南风牵扯不清,那便是她在害他,那样的书香世家,最是古板守礼。
秦南风光光是习武从军,便闹的一年到头几乎不家去几回,他父亲瞧见他总是横眉怒目。
若是再娶个庶女回去做妻子,他爹极为有可能真会打死他。
云娇想到这处,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个念头,不叫自个儿胡思乱想。
……
秦南风一早便到了会仙酒楼。
他晓得傅敢追那厮最欢喜的便是会仙酒楼自酿的羊羔酒,他若是入得城来,必然会来会仙酒楼。
可他从清晨一直等到晌午,都不曾望见傅敢追的影子,他等的不耐烦了,便问掌柜的买了一坛羊羔酒,提着酒出了门便上马。
“少爷,等等,你这是要去何处?”万年青追了出去,一脸焦急的问他。
“我到城外去寻傅敢追吃点酒,你家去等我吧。”秦南风上了马,回头对着万年青道。
“少爷,夫人还等着你家去呢,你这一出去,几时才家来?”万年青有些慌了。
夫人来回都催了好几日了,少爷便是不肯家去。
今朝又来了信,说是老爷出门处理公务去了,要明日才家来,夫人想少爷想得紧,催着叫他家去。
他今朝都提了好几回了,少爷都不置可否,他真是好生为难,可也不好逼少爷逼得太紧。
夫人派来的人,便只会训斥他,可这事儿能怪他吗?
他也想叫少爷早些家去,好好的同夫人说说话,若是能解了老爷同少爷之间的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他想的再好,少爷也不听他的呀!
他这个小厮当的,真是好难。
“我吃了中饭便回城来。”秦南风勒住马,笑看着他道:“你同我娘说,我晚上家去吃饭。”
“好。”万年青这才转忧为喜,瞧着他策马而去,便转过头往秦府跑。
秦南风行至半路瞧见路边的干果铺子,下马买了些果子,这才又上马去了。
他从前曾去过傅敢追家一回,有些路也不曾仔细记,但大体知道个方向,他催着马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虽说不认得路,但他心头一点都不慌。
他晓得傅敢追所住的那个庄子叫“傅家庄”,傅敢追的父亲叫傅得安,再不济他父亲是个卖筐的,十里八村的人都认得他,大不了他一路问过去便是了。
好在那路也不是多难认的,他也不曾费多大的事儿,便摸到了傅敢追家门口。
傅敢追家住的是四间土坯房,房顶上盖的是茅草,门口有个小院子,晾着一些萝卜干,角落里堆着一大堆叶子蔫了的竹子,那是做竹框的材料。
“傅敢追!”秦南风牵着马在门口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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