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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打探清楚茹玉这厮打的甚的主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且茹玉如今也不比从前了,脸皮也厚起来了,居然主动坐在小九边上,两人方才似乎还相谈甚欢的模样,他想想便心里不痛快。
“没得甚的。”
云娇同茹玉异口同声的道,说罢两人都怔了一下,接着又都笑了起来。
云娇是为了给茹玉留些面子,但茹玉却是真不想告诉秦南风。
秦南风见他二人如此默契,心里头便更不痛快了,恰巧这时罗载阳在斟酒,他便将自个儿跟前的碗往前推了推,任由罗载阳倒上了满满一碗。
罗载阳接着给茹玉斟酒,茹玉拦着碗笑道:“罗兄你是晓得的,我不会吃酒。”
“今朝高兴,便少吃几口意思意思。”罗载阳还是执意要给他斟些。
茹玉却一直推辞,他是真不会吃酒。
云娇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小声朝着秦南风道:“你少吃些酒,我瞧你脸上伤还不曾痊愈呢。”
“你都不肯告诉我茹玉同你说甚的了,我心里不痛快,自然要多吃些。”秦南风撅了撅嘴,委屈巴巴的道。
他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头却美孜孜的,瞧瞧吧,小九还是关心他的。
“别这样,你也不怕人笑。”云娇瞧他像个孩子似的,有些啼笑皆非,悄悄伸手推了他一下:“等没得人了我再同你说。”
秦南风唇角微微扬了扬,心里这才算是舒坦了些。
“罗载阳,你们原来躲在这处,可真叫我好找。”傅敢追忽然大跨步的走进门来。
罗载阳几人一见他便站起身来,纷纷上前寒暄。
罗载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的到这刻儿才来,我还在家里头等了又等,等到快赶不及了才动身的。”
“我从西营赶回来哪有那样快,我那日不是朝你说了不用等我吗?”傅敢追哈哈一笑,望了望桌子:“我坐哪块?”
“敢追,来。”秦南风朝着他招手:“我这有位置。”
“好。”傅敢追笑着走过去,与众人一道坐了下来。
云娇瞧出些端倪来,小声问秦南风:“今朝这些一道来的人,都是你同袍?”
“是。”秦南风点头:“怎了?”
“我还当是罗载阳家的堂表兄弟呢。”云娇打量着那些人,怪道一个个瞧起来都孔武有力的模样,原来都是军中之人。
“我们这都是一道同生共死过的,可比亲兄弟还亲。”秦南风神色间颇为得志。
他侧目间恰好瞧见茹玉瞧了过来,心中微动,一转眼睛便朝着云娇道:“小九,我这脸上怎的突然疼起来了,你帮我瞧瞧可是流血了?”
云娇信以为真,果然凑了过去,一双清亮的眼睛直在他脸上打转:“不曾呢,我瞧着痂都要蜕了,再养养疤就该不得了。”
“可我就是疼呢。”秦南风皱着脸,装的极像,半分也不心虚。
“哪处痛?”云娇伸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点了点:“这处?”
“不是。”秦南风摇头。
“那是这处?”云娇生怕弄疼了他,手里动作更轻了些。
“也不是。”秦南风接着摇头,眼角余光瞥见茹玉有些僵硬的脸色,心中便有些得意,茹玉啊茹玉,你最好是知难而退,否则可莫要说我欺负你。
“逐云,你哪里痛?转过来我瞧瞧,她个小丫头哪里懂伤?”傅敢追闻声凑了过来,抬手掰他肩膀:“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脸上好了吗?可是又磕了碰了?”
云娇霎时间明白过来,不由觑了秦南风一眼,扭过头去不睬他了。
傅敢追却还在那处兀自问个不休。
秦南风将自个儿面前的酒往他面前一搁:“吃你的酒便是了。”
“那你呢?”傅敢追憨憨的问。
“我不吃。”秦南风叫他气的够呛,这家伙就是实心的,半丝也不长心眼,若非实在了解的很,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茹玉的人,专拆他的台来了。
“你可不能不吃,我给你满上!”罗载阳拿过傅敢追跟前那个空碗,又给他倒了满满一碗:“来,吃酒。”
“是啊,逐云吃酒!”
“逐云不吃酒便不热闹了!”
其余几人皆跟着起哄。
秦南风也不推辞,端起酒碗来正欲说话。
云娇忽然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端着酒的手顿在那处,晓得这是叫他少吃些酒,他自然得听了。
一息间便反应过来,抬起另一只手扶了扶腰道:“我这前些日子挨打的伤还不曾好,今朝便少吃些,还是换酒盅吧。”
他说着,也不等他们说话,便自顾自的拿起跟前的酒盅,将碗里的酒倒进去一些,余下的都放在了傅敢追跟前。
傅敢追不疑有他,还将那个碗往自个儿跟前拖了拖,笑道:“那你少吃些,我替你吃。”
罗载阳瞧了瞧云娇,沉吟了片刻,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道:“也罢,今朝便放过你这一回,那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我欠你甚的人情?今朝这一桌子你才是最该吃酒的。”秦南风才不干,端起酒盅敲了敲桌子:“大家说是不是!”
“是!”几个少年人都纷纷应和。
“那还等甚的?敬他!”秦南风抬了抬酒盅。
傅敢追最是实在,头一个便端着酒碗站起来道:“罗载阳,恭喜你今朝定亲,我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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