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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玉也是头一次脸上不曾露出厌恶来,只是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把云姝身上虽疼,可心里却欣慰极了,这法子果然奏效,若是能伤了云娇便完美了。
如今虽然不完美,但也算达到了其中的一个目的,这疼也不算白挨了。
“夫君……我不想去医馆……”她虚弱的开口:“我们就这样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茹玉不解。
“我想就这样靠着你……多靠一会儿……”把云姝说着流出了眼泪:“若不是身上太疼了,我几乎以为我是在做梦……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这样对我……”
茹玉沉默的看着前方,不曾开口,他心绪有些复杂,需要平复一番。
把云姝见他不言语,卑微又凄楚的哭道:“我知道,从前我错了……错的离谱,或许你不相信我会痛改前非……你也觉得我今朝那样放过那个婢女不是出于我的本心……
但自从晚香之后……我真的是悟了,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么任性妄为……以后,你看我如何做人做事好不好?
我也不奢求旁的,更不要你日日与我厮守……我只求你别休了我……
我今朝替云娇挡着那热羹,也是为了赎罪,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那些错我都已经犯了,后悔也没有意义,我想弥补她……还好她不曾伤着……”
她说到这里,已经近乎泣不成声。
她这些话,有一部分确实是发自心底,说出来便显得有些情真意切。
茹玉在心里叹了口气,顿了顿道:“别说了。”
他原本就不打算再休她了,除了云娇,娶谁不是一样?
真若是同她和离了,以他母亲的性子定然会逼着他再娶,他这样的人,再娶个好人家的姑娘,那不是害人吗?
不必要,就这样吧。
“好……”把云姝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松动,虽然带着无奈,但能如此她暂时也算是满足了。
隔了几日,把云姝便派人送了信回把家,告诉连燕茹,茹玉对她改观了不少,每日也会到院子看看她,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身上的伤要养上一些日子,恐怕有一阵子不能来看她了。
连燕茹听了很是欣慰,让送信的人带口信回去,来不来看她都不打紧,既然茹玉认可了她,接下来可更得步步为营,忍字为上,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送信的人走后,连燕茹在屋子里坐了半晌,心里头更恨云娇了。
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她们母女四人,也就只有个把云姌不曾在那小贱人手里吃过亏了。
宴客那日,把云姝又被烫成了那样,她怎会甘心?
只是娘那里的进度也太慢了,到如今那道士怎么还没信呢?
她到底是心性有些变了,不像从前那般沉得住气,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又派人回娘家去催促王老夫人了。
那日怜儿周岁礼,只连盖一人来了,王老夫人可不服这个气,也不曾来吃这顿饭,是以母女俩也有些日子不曾见面了。
连燕茹派出去的人得了信回来,禀告说那道士的儿子两日之前便到了,王老夫人知晓她这几日忙完了,正要叫人来请她去呢。
连燕茹想早些解决云娇,自然片刻也不肯耽搁,稍微嘱咐了一下家中,便匆匆的去了连家。
她如今眼睛虽不做主,但当初的事情是她一手安排的,她了解其中详情,去了自然能指点一二。
……
把老夫人年纪大了,天冷便不爱起身,前几日的宴席她便不曾参与,后来下了几日雨,她便更不爱起身了,连吃饭都在床上。
雨天过后又阴了几日,天总算放晴了。
把老夫人对于这第一个重孙辈的孩子,她还是很重视的。
说起来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出院子了。
晌午时分,她瞧着外头天气晴好,外头风也不大,便吩咐了下去:“花嬷嬷,替我起身,我去绍绍那看看。”
“老夫人呐。”花嬷嬷一边取衣裳一边絮叨道:“大少爷几年没归家了,大老远的回来,不说来看你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去他呢。”
“绍绍那孩子的脾气你不知道,原来的时候,他待他父亲跟有仇似的,待我倒是还有几分敬重。”把老夫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缓缓说着:“可这回他亲娘死了,他怨老二,捎带着连我也怨上了,我更得去。
我要是不去,他一辈子都不会往我这里送一脚的。”
“大少爷也确实是这性子。”花嬷嬷叹了口气,讨好道:“说起来,也就只有老夫人有这份忍耐,若是旁人家的祖母,恐怕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
“他是我亲孙子,隔代亲,小时候又是我带大的,我不疼他疼谁?”把老夫人有些无奈,语气又带着宠溺:“绍绍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样犟也不稀奇。”
“老夫人不介意就成。”花嬷嬷手中伺候她穿衣裳,口中又道:“实则,我看大少爷将来还是个有出息的呢。”
“那是。”这话几乎说到了把老夫人的心缝里:“若不是叫夏家那个丫头耽搁了,我绍绍早就高中了,那丫头就是个祸害。”
她说起夏静姝来,便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了,将她孙子拐出去几年,最后生了个丫头片子,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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