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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个和春邸栈,是谁家的?怎么也是你在做掌柜?”
    “我……这……”吴掌柜哪里说的出话来?
    大姑奶奶也不曾交代该如何应对啊!这可怎么办?
    “说不出来了?”秦南风背着手,抬了抬下巴:“走吧,跟我回去,到我爹娘面前去说清楚吧。”
    “少爷……少爷您不能……”吴掌柜回头看了看:“我这里抽不开身,等会儿还有客人要来,回头我自然会去说的。”
    “回头去说?”秦南风皱眉:“我将你放在这处,等着你去通风报信,再想个对策来糊弄我?”
    “少爷说的什么通风报信,这……我可听不懂啊。”吴掌柜装傻。
    “你当我真看不出这和春邸栈是谁开的?”秦南风张口边要说出秦焕禧来。
    “吴掌柜。”云娇拦住了他的话,往前一步,同他并肩而立,团扇半遮着脸,一双清亮的眼扫了扫吴掌柜的脸:“东西都已经搬出来了,而且,有些东西都送进去了,我们俩可是亲眼所见,这事情,你想抵赖是抵赖不了了。”
    她可不想无凭无据的先说出秦焕禧,除非是吴掌柜承认了,否则,这就是没根的话,被秦焕禧抓住了,反而能反咬他们一口,所以话不能乱说。
    “这……”吴掌柜的山羊胡微微的抖了抖,确实无可辩驳。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随我们回去一趟,把话说清楚吧。”云娇抬眼看了看日头:“我这才成亲,不能在外头久留,这规矩你是知道的。
    且你应该也是家里用惯了的老人了,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弄得那么难堪,你还是好好的跟我们走吧?”
    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商量,可却带着母庸质疑的气势。
    “是。”吴掌柜无可辩驳,顿了片刻,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却同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秦焕禧不来,他就什么都不说,他不能把她给露出来。
    他一家老小还在庄子上住着,家里种的地也都是秦焕禧家的,这么些年,他们一家都靠着秦焕禧吃饭,实在得罪不起。
    真要是得罪了他,那一家子那么多人口,上哪儿吃饭去?
    旁的不提,且先撑着吧,到时候再看看情况,见机行事。
    “你们把东西都搬回去吧。”他有些无力的吩咐了一句。
    “掌柜的,你这一去邸舍还开不开门了?我们怎么办啊?”
    一个伙计犹豫了一下,开口问。
    “问我做什么?少爷同少夫人都在这,哪里轮到我做主?”吴掌柜原本就惊慌,叫他这么一问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少爷,少夫人……”那伙计看了一眼云娇,就低下头去了。
    其余的几人都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开玩笑开到少爷少夫人身上了,这不是嫌命长了吗,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他们这会儿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先前你们掌柜不都说了吗?”云娇轻笑:“先歇着吧。”
    “是。”
    伙计们纷纷答应,也松了口气,少爷少夫人好像没有惩戒他们的意思。
    “走吧。”云娇招呼秦南风。
    秦南风朝她一笑,两人牵着手回了马车。
    吴掌柜临走的时候,朝着那些伙计当中的一个使了个眼色,这是他本家的侄子,沾亲带故的,也算是他的心腹,知道一些这里头的事。
    他是让他去通风报信。
    马车又慢悠悠的上了路,依旧是那一行人,只是比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吴掌柜。
    秦家。
    “你们回来了。”赵忠竹正在门口,见秦南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这才笑了:“眼看着太阳要下去了,我正想着着人去集市上寻你们呢。”
    “娘。”秦南风跳下马车,伸手扶了云娇下来。
    云娇也笑着招呼了一声。
    赵忠竹见她如此乖巧,也很是喜欢,正要叫他们一道回院子,等会儿一起吃夜饭,却瞧见了一旁跟着他们的吴掌柜。
    她不由得一愣:“吴掌柜?”
    “夫人。”吴掌柜的老脸上满是窘迫,弯腰行了一礼。
    “你今朝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了?”赵忠竹不解。
    吴掌柜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还有什么事?”赵忠竹更奇怪了。
    “娘,我爹呢?”秦南风看了吴掌柜一眼。
    “在书房呢。”赵忠竹回了一句,又问他:“你们怎么跟吴掌柜碰在了一起?”
    “我们是跟他去的,他正在我们家的邸舍里搬家呢。”秦南风拿过云娇手中的扇子,丢给一旁的蒹葭:“走,咱们去父亲那说。”
    “搬家?搬什么家?”赵忠竹越听越糊涂了。
    “娘,你跟着来就是了。”秦南风招呼丁寅:“你扶着吴掌柜一些。”
    吴掌柜苦着脸,低头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秦南风将今朝的事都与赵忠竹说了。
    赵忠竹再愚钝,也能猜出来这背后的主使人是谁,回头看看吴掌柜,连声叹气。
    她既心疼自家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心疼秦焕礼。
    她知道秦焕礼是重情义之人,对秦焕禧尤其信任,不然不会将多半个家都给她当了。
    她本以为,秦焕禧就算贪心,也不过小打小闹,偷摸着弄点碎银子使使罢了,哪曾想连邸舍都另开了一家,这也太胆大妄为了,而且实在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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