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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不地道?”秦焕礼叹了口气,反过来问她:“那你倒是同我说说,那个和春邸栈到底是谁的?是那个掌柜的开的,还是他替你开的?”
这事,他一直闷在心中,都快成心病了。
“原来大哥早就怀疑我了。”秦焕禧也不慌张:“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给你倒个实话,那和春邸舍确实是我开的,之所以不告诉大哥你,是怕你觉得我开个邸舍是为了跟你家争生意。
其实并不是,只是那地方如今留人越发的多,大哥你的邸舍根本住不下,所以我才动了心思,说白了,我开一个邸舍在那处,与大哥你是毫不相干。”
她心里忽然就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做贼心虚,那么轻易的就将和春邸栈给出来了,这一番说辞,简直天衣无缝,她怎么早不曾想起来?
“与我毫不相干?”秦焕礼笑了一声:“好一个与我不相干,那我且问你,你开这个邸舍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妹妹,看着她熟悉的脸孔,心中觉得陌生极了,这贪得无厌、厚颜无耻的人,真的是他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妹妹吗?
他原本有些开不了口深究这些事,可秦焕禧的话激起了他心里的怒火,也罢,正巧趁着这机会将话说清楚,省得以后她再来纠缠不休。
“我银子哪来的?”秦焕禧一听顿时炸了,声音尖锐刺耳:“大哥你这是在查点我?那是我家的银子,是我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攒出来的,同你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
我告诉你,你那个邸舍卖给谁我不管,我的邸舍你必须要还给我,否则我就找爹娘评评理!”
她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这回已经撕破了脸,依着大哥的性子,往后肯定是不会理她了,她还留着这脸面做什么?
倒不如趁机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回来,反正嬉笑怒骂、撒泼放赖她样样精通,只不过这一面从来不曾在这个大哥面前展露过罢了。
当初她婆家落魄,不得已住到庄子上去,她手底下若是没两把刷子,就那破败的一家,拿什么在庄子上立足?
莫要以为庄稼人都是与人为善的,最初那几年,那些个仗势欺人、贪小便宜、偷鸡摸狗的人,她可不曾少遇见,都被她收拾了之后,不敢再上门来,慢慢的,也没人敢招惹她了,祝家在庄子上才算是稳定下来。
可光靠黄土里刨出来那些东西,也只够填饱肚子,最多,也就是手里头有些余粮,跟从前养尊处优的日子根本没法比。
这样下去,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思来想去的,这才打上了娘家的主意,刚好赵忠竹这个大嫂是个软弱可欺的,大哥又无暇顾及后宅之事,加之信任她,她找小妹妹周旋了一番,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娘家的掌家之权。
这十几年,她确实捞到了不少好处,她甚至在东城外,还有一家铺子,是专门卖干果的。
只不过那家铺子收入远远比不得邸舍,是以,痛失了邸舍之后,她足足三四日都吃不下饭,思来想去的就想把邸舍给拿回去,可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说的过去的借口。
而后,顾氏便派人给她送了消息,说是云娇将两家邸舍一道卖了,要修整家里的园子。
这她如何能按捺得住?忍了几日,终归是没能忍住,无论如何她得来试一试。
秦焕礼冷冷的看着她,她若是不急也就罢了,这副狗急跳墙的模样,不正说明她做贼心虚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她见秦焕礼站着不动,上前一把拉过他:“走,咱们就去爹娘那处,看看你该不该把我的邸舍给我。”
她知道,大哥一向孝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打扰爹娘,所以她更得用这一招。
若是这么一闹能让大哥退步,那当然是最好。
若是他不退步,到了爹娘面前,她也有话说。
实则,她自己做的事,她怎会没数?她心里并没有底,不知她做的那些事情,这个大哥到底知道多少。
“秦焕禧,你别闹了!”秦焕礼终于彻底的恼了,猛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拿没拿我的银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用我亲口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秦焕禧被摔的一个趔趄,也跟着激动起来,言辞激烈:“你说我贪了你的银子是不是?秦焕礼,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红口白牙的,你可别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贪了你的银子?”
“我有什么证据?我给你看看证据!”秦焕礼走到一旁,将椅子上的账本一把抱起,全都摔落在秦焕跟前:“来,你好好瞧一瞧,这十几年的账都在这里,这一本,是最后算出来的账本,你自己好好的翻一翻,十几年,一年一万多两,你走了,我这偌大的门户,账上就剩下一百多两银子,秦焕禧,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他弯腰捡起最上头一本账本。
这些日子,要不是儿媳妇的嫁妆支撑着,这个家都快要转不下去了,秦焕禧还有脸到他面前来要邸舍?
“什么账本,什么一年一万多两?”秦焕禧心里一慌,随即愤怒的抱起地上的几本账本,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敢冤枉我,把姓赵的姓王的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
“你别装了!”秦焕礼将手中的账本摔在她身上:“这本账就是他们两个人亲自算的,一比一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把他们两个留下来亲自对过了,莫要说是与你对质,就算是对簿公堂,有这一本账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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