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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云娇懒得同他分辨。
“你,你给我滚!”秦焕礼见她如此漫不经心,更是暴跳如雷,伸手指着门外。
秦南风听他将话说的这么难听,自然站不住,抬手便要护着云娇。
云娇却扯住了他,依旧不急不恼:“爹,我叫你一声‘爹’,你可别真把自己当成我爹,我不是你养大的,我也不受你的气。
并且,我进这个门,是跟着你儿子,而不是跟着你,你说什么滚不滚的,我是不听的。
不然,你叫南风跟我说一声‘滚’试试?”
她还是平日的模样,半分也没有生气,甚至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你还敢顶嘴!”秦焕礼叫她这模样气坏了:“我,我现在就让风儿休了你。”
“你让他休。
就算是他要休我,也没有那么轻巧的,什么样子把我接来的,还得什么样子把我送回去。
否则,你看我会不会走?”云娇说话不紧不慢,却字字句句都像砸在秦焕礼脑门上。
秦焕礼气得几乎没理智了,伸手指着秦南风:“马上给我休了这个泼妇!”
秦南风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你这怎么样的东西。”秦焕礼气急败坏:“她这么跟我说话,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养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秦南风不理会他,拉过云娇护在自己身后,一脸肃穆道:“爹,这件事原本就不怪云娇,要是没有旁的事,我们先走了。”
他说罢了,也不等秦焕礼开口,就拉着云娇去了。
“这个忤逆子!”秦焕礼一把摔了桌上的茶盏:“气煞我。”
赵忠竹站住一旁,不敢上前相劝。
顾婉淑见秦焕礼堵着一口气没地方撒,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反正已经让秦焕礼恨上了云娇,以后有的闹了,她干脆寻了个借口遛之大吉了。
只可怜赵忠竹一人无处可去,只能留在主院,被秦焕礼又是好一阵磋磨。
自此之后,秦焕礼便称病告了假,成日卧床不起。
赵忠竹来劝了云娇同秦南风几回,想让他们去看看他,也好早日和好。
但秦南风觉得,父亲有些小题大做了,非要找事情,不能这么由着他。
云娇受了秦焕礼那么多难听的话,自然也不会去讨好他,两人便一直不曾去看他。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
这天半夜,云娇同秦南风都歇下了,赵忠竹忽然急匆匆的来了。
两人都不曾来得及起身,赵忠竹便冲进了内间,吓得两人忙拉过被子裹紧了自己。
“娘,这三经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秦南风好不奇怪。
“别睡了,你们快起来,你爹半夜忽然穿戴整齐,出门去了,口中还说着什么‘活不下去了’、‘不活了’,你们说他是不是要去寻死啊?”赵忠竹慌得脸都白了。
秦焕礼才一出门,她紧跟着便出来找云娇二人了,她原本就胆小,遇上这样的事情,更是六神无主,连手都在发抖。
除了找儿子,她想不到其他法子。
“寻死?”秦南风吃了一惊,掀开被子便要下床:“我去看看。”
想他老爹那人最爱钻牛角尖,怕不是此番云娇不买他的账,这几日他们又不曾去认错,他便想不开了。
这确实是他有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别去。”云娇却一把拉住了秦南风。
“不去?”秦南风疑惑的回头望着她,也有些着急了,人命关天的事,那可是他爹,怎么能不去?
“听我的,爹不会有事的。”云娇执意拉着他。
秦南风还未来得及说话,赵忠竹便焦急的开口了:“娇儿,咱们平时什么都能听你的,这件事情不行啊。
倘若去晚了,你爹真没命了,那可怎么办?
他要是寻死真死了,以后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以为云娇是记恨秦焕礼之前对她说那样的话,所以才不让秦南风去的。
而且,逼死公爹确实不是什么好名声。
“娘,你别哭,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吗?”云娇朝她笑了笑,慢言细语的劝她:“这件事情你听我的,真要是出了事,我给爹抵命。”
“你……”赵忠竹听了这话,还是难以安心:“你们不去,那我自己去。”
“娘,你也别去。”云娇看了一旁的蒹葭一眼。
蒹葭同木槿默契的拦在了房门口。
“你……云娇,那可是你公爹啊,不能看着他死……这,这是大罪……”赵忠竹急的语无伦次。
“娘,你就听云娇的吧,她有把握。”秦南风虽然不知道云娇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就是信任她,愿意听她的。
他了解她,她不可能真的想让爹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儿啊,你怎么也这样?早知道,我就不来叫你们了,让我出去……”赵忠竹说着,就要去推开蒹葭二人。
“娘,我问你,爹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带了人走的?”云娇略微拔高了声音问她。
赵忠竹停住脚步,回头想了想道:“门口的小厮似乎是跟着他去了。”
“那娘就安心吧,很快便会有消息的。”云娇笑了。
赵忠竹将信将疑,见她到了这地步竟还能笑出来,心中有些五味杂陈,默默的叹了口气,到底不是这丫头的亲爹,她是不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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