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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是凭着一口怨气撑着的吧?回京之后不就病倒了吗?”长公主顿了顿,才又道:“初几那会儿,他们府里一个姨娘有孕。”
“曹世子还在丧期吧?不禁房事?”
长公主道:“说是那晚之前怀上的,许是看曹家太惨了,也没人参这个事儿。但后来没多久,那姨娘却被偷偷处置了,她娘家人不甘心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遂去击鼓鸣冤。”
“那后来呢?”这事儿陆云筝还当真不知道,许是谢长风不想拿这些糟心事儿污她的眼。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曹世子其实不能使人受孕,那姨娘与人私通,原本想偷偷打了孩子,却在看到曹家落败后起了别的心思,这才被曹家处置了。”
这可真是一场大戏。
“曹国公本就病着,这一气,竟是怒急攻心,不良于行了,似乎连话都说不明白。”
陆云筝了然,这是气中风了。
“曹家已经打算从旁支选孩子了,但想要恢复往日荣光,怕是难了。”
陆云筝轻叹了一声,在梦里,曹家作为吕家一直以来的主要竞争对手,一直坚持到几年后才轰然倒塌,是败于湛镇川之手,没成想,如今吕盛安提前造反,连带着曹家也提前被毁了。
“也不知太后知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怕是又要病一场。”
……
“你胡说什么!”
煜太妃看着太后骤然失色的脸,淡淡道:“太后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你身边的嬷嬷。”
太后猛地转头:“辛嬷嬷!”
辛嬷嬷立刻跪下:“禀太后,是皇上交代不要告诉您,怕您伤心伤身。”
太后抖着手:“我那侄儿,不能有孕?”
辛嬷嬷摇了摇头:“皇上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宣了过去,无一能治。”
太后哀嚎一声:“天亡我曹家啊!”
良久,太后喘着粗气,瞪着煜太妃:“你满意了?”
煜太妃问道:“我满意什么?”
太后冷笑:“你也不必来笑我,你那好弟弟跟长公主不清不楚,这是乱伦!”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步出仁寿宫,煜太妃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跟太后争斗了十几年,曾经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苟着一条贱命,如今终于一朝翻身,她却并没有感到多少快意。
当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的曹家,落败起来也不过一两月的功夫,甚至只在那一夜过后,就已经注定不复荣光。
这便是天意么?
……
孔戟离京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就给谢长风送来了一小包白细的盐,并附上一封书信。
谢长风看完后,当即去了怡心殿:“海盐提纯可行!”
陆云筝看着难掩喜色的谢长风,也高兴起来:“这么快就提取成功了吗?那要不了多久,就有用不完的海盐啦!”
谢长风道:“恐怕还不行,研究院的人已经成功从海水里提出了盐,但想要大量晒制海盐还要继续尝试,舅舅已经选好了地方,只是带去的人手不大够。”
不愧是孔戟,行动力就是强!
不过,陆云筝倒是没想到,晒海盐竟然会这么麻烦,不止要选合适的地方,还得挖大量的盐田,此外,还要结合自然气候,毕竟海边台风也多,这跟她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
“那皇上准备派谁去呢?”
谢长风道:“朕也正在思量,盐池本该是工部的事,但朕暂时不愿他们插手。”
陆云筝眨了眨眼:“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
谢长风笑道:“说来听听?”
“每年各地不都有不少囚犯?与其关在牢里虚度光阴,倒不如就近安排他们去干活儿,白日里干活儿,晚上再派人对他们进行说教,让他们改过自新。”
谢长风万万没想到陆云筝竟然把主意打到囚犯身上,但仔细想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还有那被判流放千里的,为何非要流放那么远呢?那些人大都在途中就病倒了,哪怕侥幸到达千里之外的,也很少有身子骨儿好的。”
谢长风暗道这些人本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才会被判千里流放。
“海盐提纯是需要保密的大事,让囚犯去做不大合适。”
陆云筝想想也是,便道:“那还是另外找人吧。”
谢长风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不过你提的劳动改造朕倒是觉得不错,待日后有合适的机会,姑且试一试。”
陆云筝点点头。
夜里,一翻云雨过后,谢长风搂着陆云筝,久久无法入睡,怀里人是当真想要助他成为盛世明君,好东西一样接一样。
便是曾经被挟制的时候,他都不曾感到这般窘迫,不仅缺银子,如今还缺人!
明君可比庸君难当多了。
第55章 银子再多怕也还是缺的。……
眨眼便是立春, 当日,谢长风领百官进行了盛大的祭祀,陆云筝随行出宫, 沿途百姓欢呼, 人人面上都带了几分喜色。
自去年夏季以来,谢长风斩杀了不少贪官污吏,再加上吕盛安谋逆一事, 朝中大小官员们都缩起了脖子,京中竟是难得的安宁平和, 连仗势欺人的事儿都少见了,百姓的日子比以往好过多了。
听着一叠声的皇上万岁,陆云筝唇边带笑,要不了多久,百姓会更感念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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