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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招娣的重生 第170节

      “我可没非礼你。你吐了。衣服挂在浴缸上面。”小布把咖啡倒进保温杯塞包里,“我得走了。今天老白要开会。”
    楚健没更多时间悲春伤秋,因为小布养那只叫球球的猫围着他转了两圈,开始做扒拉猫砂的动作。
    靠。
    他又成了臭臭。
    臭臭坐在浴缸里冲了个澡。他头还是很晕,怕站着洗澡会摔在浴缸摔骨折。
    然后他裹着浴巾吃掉香蕉,打电话叫助手送衣物来。
    等待的时候他照照镜子,又用小布的剃腿毛刀刮了胡子,准备继续在华尔街当成年人。
    助理接到他时飘起大雪,车子半小时才走了两英里。
    楚健干脆下车,冒雪步行。
    这时的纽约让他想起故乡哈尔滨。
    他仰头看着满天鹅毛飞落,忽然问自己,他喜欢的究竟是余自新,还是刚和她相遇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第189章 2007年   不想为任何人放弃自己想要……
    2007年春节钱效云一家仍旧去海南过年。
    第一次在海南过年时还觉得这下终于清净了, 不然每天都有人上门拜年,家里不得安生。
    现在是真清净了,老李还罢了, 反正他的消遣就是打门球写大字, 钱效云可难过了, 好牌搭子都找不到。
    大年初二时, 她接到一位久违的好友的电话, 寒暄后提醒她,“钱大姐,你那女婿, 这几年手伸得太长了。土地买卖也就算了,增值税发票他也敢动?”
    钱效云憋在心头的委屈可算能找个人讲了, “我女婿?老黄,实话跟你讲吧,他跟我女儿离婚证都打下来三年了!”
    她从方悦棠的情妇跑去学校接走媛媛开始讲,讲到最近这几年,“离婚手续没办下来就当我们是外人了,只逢年过节来一下, 有时自己都不来, 让手下送来些水果礼品。干什么呀?我和老李水果买不起啊?”
    钱效云越讲越委屈,哭起来也是真伤心,“当年方家一家都死绝了,剩下这个孩子,他亲生叔伯都没人敢接手,我们老李把他领回家了。那时候是什么情况你晓得的呀,我们两个宁愿饿肚子省下粮票给孩子们吃,我有段时间饿的腿都浮肿了, 一按一个坑,半天不下去,好歹把他们三个都养大了,我自问对他不比亲生的孩子差,剑晴婉晴有的从没缺过他的……没良心呀!就算和婉晴离了婚,媛媛还养在我们这里吧?一年不见几次,以为给点臭钱就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了。”
    老黄只能劝她想开,不然能怎么办?人生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钱效云哽咽,“老黄,你老实讲,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和老李开春去北京看你……”
    挂了电话,钱效云抹掉眼泪,冷静告诉老头子,“要变天了。”
    老李同志人是退下来了,但他和钱效云一起战斗了一辈子,两人眼不瞎耳不聋,何况老黄人都要不行了还特地打电话来提醒。
    他们很快搞清状况。
    方悦棠离开李家后,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他似乎再也不想闷声发大财,还上了什么富豪榜,跟新来的大佬打得火热。
    顶替老黄的这一位,人是非常能干的,来了之后大搞建设,关注百姓民生,海市未来的大方向也定下了,两手还洗得干干净净,可以说是既有雄才大略又谨慎,可惜,他在女人这方面太乱,香的臭的都要。
    方悦棠投其所好,为他物色好多个情妇。
    老李跟钱效云说,“这一位自己倒是摘得干净,可惜,养的狗太多,好多还是养不熟的,一根肉骨头几条狗抢,你等着瞧,早晚要出事。”
    钱效云嗤一声,跟老头儿定了主意,“媛媛不是想到国外上大学?回去我们正经办起来。”媛媛上次跟小余去了欧洲就觉得大学要在国外上,高二开始一直在准备a-level考试,只是还没决定究竟去哪个国家。
    老李点点头,“囡囡前阵子说她想申请学术交流,j大跟几个欧洲大学有项目……”
    这一年八月,李婉晴母女一同出国留学,先到英国安顿媛媛。媛媛学的专业是“分子生物学”,大学是造就第一只克隆小羊多丽的那一所。
    媛媛兴奋极了,跟余自新说,“小时候看春晚,学宋丹丹说‘克隆绵羊没爹没娘’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去多丽诞生的地方——上大学!”
    余自新曾经和秦语去那个城市旅行,风景优美,有童话一样的古堡,哈利波特的作者就在距离城堡不太远的一家咖啡馆写出初稿,周杰伦还来拍过mv,可是这里夏天八月时气温也可能不到10度,一年有两百多天下雨,口音更和他们熟悉的英语差别极大,但她旅行时遇到的人全都很友好热情。
    不知道媛媛到了之后会不会喜欢。
    李婉晴一点不担心,“哪有一辈子事事处处顺心的呢,实在不喜欢,念个四年再换地方吧。”
    她的学术交流课程为期一年半,在德国,要在莱比锡、法兰克福和柏林几所大学间奔波,虽然提前半年恶补德语,但比起媛媛,压力大得多。
    九月中旬,钱效云和老李同志也去了英国,说是去看望媛媛,其实是想做好准备,随时能到国外避避风头。
    两老先去看了媛媛住的学校宿舍,虽说是单间独卫,但是十个人共同一条走廊一个大厨房,早饭吃什么?凉牛奶泡点玉米片,再加点坚果葡萄干,要么就是面包片涂果酱。
    午饭更惨,周六两老陪着媛媛去学校食堂吃了顿饭,直摇头,要么是凉的要么是炸的,好不容易有羊肉汤,里面还放着燕麦米。
    媛媛倒是吃得开心,还笑嘻嘻跟外婆讲,“有个同学没法喝牛奶,买了番茄焗豆罐头当早餐,每天一罐配面包,不到一周就放出奇臭无比的屁!哈哈。”
    钱效云看到宿舍是男女共用,更是不开心。
    她跟老李商量,媛媛大一就先住在学校宿舍,大二给她在学校附近物色个小公寓,一室的或者两室都行,不能太大了,别倒是再引来同学住。
    他们找的房屋中介在城市海岸边物色了一幢房子,站在小山坡上,花园里有高大爬藤玫瑰和高大的云南杜鹃树,石头砌的矮墙,每天清晨有小鸟来拜访,左邻右舍都是高尚人家。
    可老头儿老太太住了多半个月叫苦连天,难怪英国当年要全世界搞殖民地呀,这什么鬼地方?一过十月下午四五点天就黑了,听说再过一阵子,三点多就没太阳了,阴冷潮湿,房子有大花园有什么用?
    最糟糕是找不到好吃的饭店。英国超市里卖的大米全是美国米,难吃得要死,要么是印度茉莉米。要像国内那样司机和擅做饭菜的住家保姆请全开支惊人不说,况且,要去哪里找可靠的人?
    于是老两口花了大笔钱,放弃了在英国避风头的念头。
    老李在飞机上还在抱怨老妻,“你紧张什么?我们家跟他早没关系了,我们俩退休了几年了?剑晴和魏蓝是医生,从来不收红包,不管是技术还是学术都过硬,英琪现在念研究生,每天在医院做牛做马,再怎么也牵连不到我们头上。非要到这个鬼地方……”
    钱效云是发愁媛媛接下来几年怎么过,“这里女孩子都不穿棉毛裤的呀!唉,这将来要得老寒腿的。”这么冷的天,一出太阳就脱掉外套,上衣短到露着肚脐眼,牛仔裤裤腿又长到拖地上,哎唷,小内裤还要两根花边带子露出来……
    老李说自己的发现,“这边老太太大冬天也穿裙子,脚脖子冻得肿肿的,你瞧见没有?”
    到了香港,钱效云还在笑话老头偷看英国老太太脚脖子。
    他们一班老友在香港聚会,一起吃吃喝喝,到维多利亚港看看夜景,有人感慨,“已经回归十年了。”
    这十年像是眨眼工夫就过去了。
    白驹过隙。
    可是当年的小囡囡长大去念大学,当年的神仙眷侣离心离德,有人忽然握住大权大宴宾客,有人登上权力高峰却发现自己身患绝症,现在已乘黄鹤去。
    回归前移民去加拿大的那几个老朋友唏嘘更多,听老李老钱讲英国冻死人,“那里就冻死你们了?你们来加拿大试试看。零下二三十度。”
    “冷怕什么?熊才吓人呢。有次我车子开到市郊遇见熊,比我车子还大!一掌就能拍碎车窗咬碎你脑壳。”
    又有人问,“老李老钱你们去过澳洲了么?比加拿大英国好过,就是夏季苍蝇多些……”
    有人怪叫,“澳洲?那才是真正鬼地方!大老鼠跳着走,能一脚踢死人,蜘蛛比小老鼠还大,能拖着老鼠走,家门口趴着的壁虎比你手臂还粗!”
    老李同志坚定不移,“哪里都没有中国好。”
    香港沪人不少,近来又有好多人来。香港几所大学和内地大学的交流越来越多,这几年高考结束后还跟清北一起抢高分学生,为了吸引更多优秀人才,政府在这一年开启了英才计划。
    邹玲就是第一批拿到英才计划身份的人。
    毕业四年,大多同学还钉在办公楼小格子苦熬,她已经薄有资产了,在海市有一套房子,现在又有了香港身份,从此去世界各地不用再排队申请签证,大佬还让人帮她在香港某金融机构谋了个年薪百万的职位,预支第一年薪资。连公寓也给她准备好了,只是小了点,才两三百尺,看不到海景,只能看到对面高楼的玻璃窗,不过装修得很好。
    邹玲是主动求去的。
    她不久前过了26岁生日。在格子间苦熬的人26岁才算开头,但在邹玲这个圈子,26岁已经是尴尬年龄,再怎么装,都没小姑娘那股子娇憨纯美的劲儿了。
    送到大佬面前的美女太多了,明星、主持人三十几岁依然能得大佬欢心,邹玲在f大是无冕系花,跟舞蹈学院、电影学院的女孩子站一起,没有名校光环加持,很一般。名校光环又能用几年呢?
    不如趁着还能变现赶快再换一笔财富。
    而且,邹玲多少还留着点f大高材生的机灵,她这几个月从大佬的言谈里嗅到了不太一样的危险气息。
    趁着大佬还对她有点情意,换个地盘,重新开局。
    邹玲野心勃勃翻看香港八卦杂志,在众多富豪老钱中寻找新目标时,却不知她已落入另一位狩猎者的眼睛中。
    2007年十一,李霖结婚了。
    余自新和刘雯雯跟一帮同事参加婚宴,李霖还请孙娜娜当伴娘。
    新娘进酒店穿着白色婚纱,跟新郎像一对蛋糕上插的小人儿,漂亮极了。
    可再漂亮也难逃在台上被戏弄起哄的命运,像耍猴似的表演吃苹果。
    雯雯跟余自新吐槽,“真讨厌啊,我以后结婚才不搞这些!”
    赵婷周茜也说,“西式婚礼庄重得多,在教堂神坛前发誓此生不渝,比这么瞎闹腾有仪式感多了。”
    说是这么说,李霖换了红色旗袍来挨个桌敬酒,脸红彤彤,看得出来是高兴极了,新郎也红光满面。
    李霖要做婚前协议时,未婚夫还有点不高兴,就连李霖爸妈也说,搞这个干什么?破坏夫妻感情!
    李霖心里说,谁结婚时会盼着离婚呢?可现在不是爸妈当年的时候了,别说她是上市公司股东,就是海市普通小夫妻结婚也要算一算,房价一年比一年高,以后买房还要资格的,那贷款写谁名字,房本写谁名字,真要算算好。
    余自新叫李霖全推到公司头上,“美国大股东要求的呀,将来余总刘总结婚也是一样。他们那里就兴这个。”
    男方这才没话讲。
    李霖结婚,田欣私下送礼,人没来。不能抢新娘风头。她今年暑假又有新电影上映,这次真的和国际影星合作了,但她的角色仍然是个“打女”,华人闯荡好莱坞,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田欣仍然沉得住气。她换了经纪人,静下心学习,为下一部戏做准备。
    香港八卦杂志还拍到过她和某老钱家族阔少貌似亲昵逛街,但田欣只说两人是普通朋友,她也没有心嫁入豪门。
    她跟余自新说实话,交往是有的,老钱家族小少爷英俊天真,过了暑假还要回国外念书,他带她去观星,在家族祖传大屋草坪上露营看日出。
    “我可没想过要做少奶奶。不过,年轻时应该多谈几次恋爱!”
    田欣送给李霖一对劳力士金表当礼物,由余自新转交,余自新和雯雯她们给李霖的新婚礼物是欧洲蜜月旅行机票,余自新还帮他们在巴黎预定了一家老酒店的新婚套房。
    李霖结婚让二姑有点忧愁。
    雯雯也26了,连男朋友都没呢,刘洋更是让人愁,明年三十整,女朋友不知在哪里。
    再看看余自新三姐妹,也都差不多情况。
    二姑试探问余自新,“你和秦语,有什么打算么?”
    余自新苦笑。
    打算?
    秦语是有的。
    前不久和帕斯卡太太闲聊,她问她喜欢什么样的钻戒,余自新没多想,脱口而出,“要么是一颗大白钻,要祖母绿切割,不然就是镶一圈小钻的永恒戒指,用玫瑰切割,太亮的钻石不好看。”
    她说完,等着帕斯卡太太发表意见,却只见老太太微微笑。
    余自新心里一激灵,以眼神示意老太太,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