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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29节

      公主的四哥……那不就是……皇子?四皇子叫什么来着?
    四皇子无趣的把身子缩回马车,不耐烦的催促福鑫公主:
    “快着些!”
    “公主和殿下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贺平乐便要走开,回卖糖人的地方去。
    福鑫公主喊住她说:
    “不妨事的。难得遇见你。”又说起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瞒你说,我四哥之前在校场与武师较量,把人家鼻梁打断了,后来才知那武师乃战场老将,他心中过意不去,便想到那武师家中致歉,母妃怕他脾气不好再得罪人,反正我在宫外,便叫我陪他一同过来。”
    这么一说贺平乐就懂了:“原来把姜世叔鼻梁打断的就是……你哥啊。”
    秦照再度探出头,惊讶问:“你怎知道?”
    贺平乐指了个方向,说:“我和我爹来看姜世叔,我刚从他家出来买糖人。”
    秦照面色一惊,小声问道:“你爹还在他家吗?”
    贺平乐点头:“在啊。你们现在就去吗?要不要我带路?”
    秦照面犯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马路对面热气腾腾的早茶店说:
    “算了吧,你爹太啰嗦,我还是等他走了再去吧。”
    贺平乐便说要走,福鑫公主挽留她,盛情难却,贺平乐只好跟他们兄妹去了早茶店。
    双柿子街毕竟不同朱雀街,早上吃早茶的也有,但不算多,因此二楼的临窗雅间还有空着,要是同样的早茶店开在朱雀街上,这个点儿别说坐雅间了,能在大堂捞个座儿都是好的。
    原本吃过早饭的贺平乐,在福鑫公主的盛情劝说下,又在这早茶店啃下了一份酥烙和一只羊肉包子。
    三人不知不觉就说起秦砚,秦照脸上止不住的崇拜:
    “皇叔要是没生病,我哪需要跟什么宫廷武师学武啊。”说完看看贺平乐,酸溜溜的说:“你运气倒是好。”
    贺平乐不知怎么回答,秦照忽然问她:
    “他教你什么了?跟我说说!”
    贺平乐想起自己每天在秦砚私宅里顶碗的事儿,有点说不出口,秦照见她为难,疑惑道:
    “不能说吗?还是他什么都没教你?”
    贺平乐打了个哈哈,打算把自己正在学顶碗的事情给遮掩了过去,就在此时,楼下街道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三人从窗户探头去看,就见一个颇为壮观的仪仗队从兴华门的方向走来,前方羽林军开道,后方坠着上百精兵,中间还有两队别国的军队护从,加起来近千人,护送着中间一个巨大的,罩着红布的物件,从双柿子街上经过,吸引了这街上所有人的注意。
    贺平乐不禁好奇问:
    “什么来头?”
    福鑫公主不知,秦照却叹道:
    “大哥总是整这些,父皇知道又要责罚他!啧,不长记性!”
    从秦照的口中得知,这些仪仗队是北辽使团要运送的东西,北辽使团早十日便到了礼朝京城,但运送的东西因为过于巨大,因此比使团晚了十多日,至于东西具体是什么,秦照也说不清。
    趴在窗口等仪仗队过去之后,贺平乐便开口告辞:
    “我该走了,二位殿下……”
    话未说完,就被秦照打断:“你还没说皇叔教了你什么呢,说完再走!”
    贺平乐摊手:
    “没教什么。”
    秦照不信:“不教你东西,收你为徒做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令贺平乐感觉不太好,福鑫公主赶忙从中调和:
    “四哥,你态度好点,别这么凶巴巴的。”
    秦照不耐惊讶:“我哪里凶?是她自己藏着掖着,不坦诚。”
    贺平乐听了他的说话方式,相信姜世叔的鼻梁确实是这小子打断的,这种人也不见得心思多坏,但发起拧起来六亲不认。
    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便对福鑫公主说:
    “出来时间太长,我爹要找我了。告辞。”
    秦照不觉得自己说话方式有问题,还觉得贺平乐太敏感,于是拦住她的去路想解释,可说出的话却仍旧不中听:
    “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让你教我,只是问问而已,你隐瞒个什么劲儿啊?”
    贺平乐不悦道:“你想知道不会去问你皇叔,盯着问我就有意思了?”
    秦照被当面怼了,微微愣住,也不知脑子里经过多少回转,看着贺平乐过于娇美的面庞,狐疑道:
    “不会收徒只是幌子吧,若你说的是真的,皇叔收你为徒却不教你东西,那你的作用是什么?暖|床?”
    贺平乐呼吸一窒,没想到‘暖|床’会从这少年王爷的口中说出。
    福鑫公主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四哥!你是脑子坏了,还是嘴坏了,说的话臭不可闻!平乐是我朋友,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秦照刚才没过脑子,话说出口也知道错了,本想说声‘抱歉’,可被亲妹妹直接说嘴臭他也是火了,梗着脖子继续杠:
    “秦福鑫,别忘了谁才是你哥!你胳膊肘怎么向着外人?”
    福鑫公主据理力争:“你是我哥没错,可你说的话太脏了,我听不下去。”
    贺平乐看着两兄妹为她争吵,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后,径直转身离开,可秦照觉得他话没说完,不能就这么让贺平乐走,伸手阻拦:
    “站住!”
    贺平乐的脾气本就在临界点徘徊,他这一伸手无疑像是点燃了火引,贺平乐抓住秦照的胳膊就往他背后一拧。
    秦照只觉眼前一转,手臂被一股强大到绝对不可能逆转的力量扭到背后,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就被人踢了一脚,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
    被女人扭手踢屁|股这件事,对于自诩秦氏家族中武学天赋仅次于皇叔的秦照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
    “你敢偷袭,还敢对本王下这么重的手!”
    贺平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疑惑万分:“下重手?”
    呵,他怕是没见过她真正‘下重手’是什么样子!
    福鑫公主见识过贺平乐的怪力,赶紧提醒哥哥:
    “四哥,你别作死,她脾气可大了!”
    大到能把一艘船拉来踢去的,四哥可能不知道,但她刚才作为旁观人可是看得分明,平乐已经对四哥下手很克制了。
    然而,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别作死’三个字怎么写,对于妹妹的劝说不仅完全没听进耳,二话不说就往贺平乐冲去,他还考虑到贺平乐是个小丫头,特地没用什么招式,毕竟他也不是真的要打她,只是想把她制服,让她知道错就行了。
    贺平乐身子自然一轻,往旁边迅速让了让,别说,顶了几个月的碗对她的帮助真的很大,让开秦照的攻击后,贺平乐顺势一撩,把秦照的手臂往他自己的脸打去。
    只听‘啪’一声,秦照被自己重重打了一巴掌。
    这回他总算知道自己让错认人了,这丫头看着不会武功,实际却憋着坏暗地里出手,看来不狠狠的教训她是不行了。
    福鑫公主在旁边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劝好。
    贺平乐被秦照纠缠得不胜其烦,干脆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揪着他的腰带把他整个人举过头顶,问道:
    “还打不打?”
    秦照手脚乱舞,脸和脖子臊红一片,被一个小丫头举过头顶无法挣脱,简直是奇耻大辱,这种时候,就算被打死骨气也不能丢,扯着嗓子喊道:
    “怎么不打!等我下来,打得你满地找牙!”
    贺平乐气极,把人往前摔去,把二楼雅间的门直接砸了个窟窿,楼下的护卫听见动静冲上楼,贺平乐抓起一张重于百斤的桌子就往楼梯砸去,桌子碎了,楼梯栏杆断了,护卫们被桌子挡在楼梯上。
    贺平乐觉得继续在这里打下去的话,这早茶店怕是都要被她拆了,于是一把揪住秦照的腰带,拎小鸡似的把他从楼上拎到楼下,轻飘飘的甩出早茶店。
    秦照从学武以来,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
    宫里的武师们和他对打都有分寸,没谁敢真的伤了他,再大一些他武艺见长,就更加只有他打倒别人,从来没有被人打倒过。
    他对自己的武学造诣很自信,自信的认为已经可以跟天赋异禀的皇叔相比,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照学的武功和招式,为什么在这小丫头面前毫无用处,不管他的招式再花哨,小丫头的手只要沾到他的身,就像铁爪一样牢牢的擒住他,绝无可能再被他挣脱。
    他像件衣服一样,被小丫头轻轻松松摔过来甩过去,最后一次被护卫们接住,可七八个护卫接住他愣是没站稳,带着他一起统统摔倒,把早茶店外面的桌椅都砸翻在地,桌上那些人们吃剩的馄饨汤面一股脑儿的倾倒在他们身上,狼狈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他们此刻的形象了。
    贺平乐一步一个脚印往他们走去,她步履沉重,连地面都在跟着震动,有那么一瞬间秦照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干什么呢?快住手!”
    贺啸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贺平乐这才收敛心神,让理智回归,转身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爹。”
    这前后脸色转变之快,让秦照等直呼内行,并为自己所受的伤害感到冤枉。
    贺啸天是出来找女儿回去的,没想到遇见了这场争端,他先看见的是承王秦照,以为他在当街被打,正要上前援助时,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谁。
    女儿不会无缘无故动手,贺啸天立刻认定错误方在承王那边。
    上前将女儿护到身后,对承王秦照问:
    “王爷,小女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么多人当街欺负她?”
    刚刚被护卫扶起来,断了一条胳膊,歪了一条腿,感觉全身都要散架的秦照大为震惊,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耳朵被打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听见宣宁候质问自己,为什么欺负他女儿!
    神特么欺负她女儿!
    这男人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但凡长一只眼睛也看得出来是她女儿在欺负他们吧!
    秦照指了指自己的断臂,委屈巴巴道:
    “侯爷,咱做人得讲点良心。”
    贺啸天却选择性失明,对贺平乐问:“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贺平乐低头看了看自己,把被秦照腰带割到的细小伤口呈现给贺啸天看:
    “其他没什么,就是王爷的腰带太锋利了。”
    秦照闻言,如遭雷劈,外焦里嫩。
    这父女的血缘关系简直比铁还硬,倒打一耙的本领是家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