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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明急得声音都在发抖,“将军忘了,江夫人一直盼着将军能早日成家,江家子嗣本就不多,三公子更是江夫人的一块心病,要是知道将军也......”
“我又没死。”江晖成轻声打断他,“你不去,我另找他人便是。”
“将军......”
江晖成将手里的钱袋子甩到了槐明怀里,“沿途传下去,芙蓉城,渝州,江城,长安......务必赶上退婚的消息,一道传出去。”
槐明绝望地看着江晖成。
知道他是什么性子,说过的话又何曾收回去过,这回他是铁了心地要将自个儿这辈子都搭进去。
正如他所说,自己不去办,他也会找旁人去办。
槐明收了钱袋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向了芙蓉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去干一件这辈子他从未干过的坏事。
卖他的主子。
去的路上,还遇上了一位熟人,沈家老屋的管家,看到槐明时还有些不敢认,凑上前仔细看清楚了槐明的脸,才高兴地唤了一声,“小伙子。”
槐明抬头,管家便兴致勃勃地问道,“将军呢,可回来了?就上回将军锄的那块地,种了几样花种子,如今可都发芽了。”管家越说越兴奋,“等再长过一年,明年这时候,定会开花,你回去同将军说一声,让将军放心,奴才都给他留意着呢......”
槐明此时没什么心情谈这些花花草草。
将军已经同沈家没有了任何关系,那屋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没了关系,虽如此想,槐明还是客套地道了谢,“劳烦王叔了。”
管家再欲问将军和四姑娘是不是回来了,见槐明一步踏进了茶楼,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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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大半月后,江晖成才到长安。
到了长安,也没有及时回江府。
而是等到江府和沈家退婚的消息传了出来,朝得满天飞了,同时槐明造的谣言,也开始在长安蔓延开后,江晖成才回到了江府。
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江家已经置于了漩涡之中,原本众人指向沈家四姑娘的矛头,都统统地转到了江家。
“我就说呢,江家那么大的门户,江二公子人才也不错,还是侯爷,怎就过了弱冠还没成亲,原是有难言之隐......”
“你们是没听说过,马背上坐久了的人,颠得久了,那方面早晚得衰退......”
“既如此,江家当初便不该将沈家牵扯进来......”
“好在已经退了婚,否则等沈家四姑娘进了江家的门,可不就得造孽了吗......”
“哎,这江将军也是个可怜之人,竟得了这般隐疾,好人就没个好报......”
江夫人收到江晖成传出来的退婚信鸽,心头本就难以接受,如今再听这些个有的没的的传言,一时气得胃疼,“成哥儿不能人道?我自己的儿子有没有毛病,我不知道?你们赶紧去给我查,是哪个嘴贱之人,竟要如此编排我江家......”
大奶奶赶紧上前去给她顺着背,“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母亲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等小叔子回来,咱们再问个清楚。”
大奶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原本小叔子和沈家四姑娘眼见就要成亲了,幽州突发瘟疫,两人去了一趟之后,这婚事突然就黄了。
婚事是御赐的,要退只能小叔子自己退。
沈家不可能退得了。
再加上传出的这些流言,江家可谓是被推在了风口上,大奶奶也想不明白小叔子和沈四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一场劫难,两人应该更相爱才对。
江家所有人都想不通,唯有等江晖成回来给个解释。
江晖成就在风尖浪口上踏进的家门。
上回从幽州回来,赶到了城门口,就差一步就进去了,江晖成又调头去了芙蓉城,这一别,已经隔了好几个月。
江夫人远远地看着他跨进门,还未走到跟前,眼睛就有些发红。
又瘦了一圈。
等到人到了跟前,江夫人看到了他脸上的憔悴后,心口一疼,一时没忍住,哽塞地质问道,“你到底干了些啥,这人都成什么样了。”
江晖成弯唇一笑,唤道,“母亲。”
江夫人偏过头,不忍去看他,还未开口问,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连同皇上的复命都抛在了脑后。
要不是陛下宽容,怎能容得他如此放肆。
江晖成倒是先开口了,“孩儿有事要同父亲和母亲说。”
等江家大爷和大奶奶听到江晖成回府的消息,赶到江夫人的院子时,江夫人的房门已经关得紧紧地,里头传出江老爷泼天的怒骂声,“你是我江家的人,从生下来,身上就背负着家族的使命,黎明苍生在先,你一句辞官如何对得起先祖,对得起朝堂?”
大爷和大奶奶听到这一声,也被吓得变了脸色。
这,这怎么还辞官了呢。
里面断断续续地吵了一炷香时辰,江老爷突地一把拉开门,脸色极为难看地走了出来,“罢了,我就当你死在了幽州。”
屋内江晖成跪在那,一语不发。
江夫人又重新让人将门关上,目光细细地看着江晖成,轻声问道,“成哥儿,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何擅自给了沈家退婚书。
为何要传出那样的流言,自损其身,说自己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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