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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肌容,桃花面,一张雨后清荷般绝美易碎眸中含泪的娇颜,便以极抓人夺目的姿态赫然闯入眼帘。
凤敖瞳孔微缩,唇角亦缓缓勾起,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应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那日他既说了放她一马,便当真言而有信将与那小妇人一日三遇,包括那费了心思的英雄救美都只当做了一时兴起。他本也是如此以为的,却不想他竟切身体会了一回何为人心难控。
见着那身穿白衣的女子,他便莫名会想到她,策马扬鞭时就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这小妇人那日玉手挥鞭时那又美又辣的一幕,甚至偶尔夜深人静睡梦之中,他竟还梦到与这小妇人那短暂的拥抱之亲!
谁能想到堂堂一朝太尉,竟对一小寡妇日思夜想不得安眠。也因有了这一貌美惊人的小妇人在心中作祟,不自觉便拿旁人与之比较,却萤火如何能与皓月争辉?见过了盛世美颜再看旁人已然不堪入目,他那太尉府的后院竟彻底成了摆设。
他虽口中不说,可身边伺候的个个是察言观色的人精,不需吩咐便把那小妇人名唤为何,芳龄几何,何时成亲,夫婿是谁,现下何在等等事无巨细的贴心告知。
凤敖顺风顺水横行无忌的长这么大,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头一回吃了这等苦头。先开始他还记着应了那小妇人的承诺,可随着那百爪挠心的躁动便愈发难耐。
他不知自己这是动了心,他只以为自己这是被一时未能得手的空虚失落勾起的念想,必得是得了那小妇人方能满足填补。
待从书房桌上的锦盒中取出那自她身上掉下来的白玉扇轻轻打了个转后,他心中便已主意大定。他凤敖何时是那困于教条约束之人,且他也确是放了那小妇人一马,还帮她绝了后患做了一不留名的英雄已算于她兑了诺言。
遂在朝中听得天子有意派了钦差微服私访时,他便心念一动,主动请缨。
只是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巧,如此有缘,他不过才刚安顿住随意转了转,她便主动投入他怀中,若这都不是缘分注定,那还能是什么?
他目露势在必得之意咄咄的看着她,上次他言出必行放她一回,那么这回,她自己撞上来,可就不能怨他了。
殿外站着的吕金却好似知道他家爷是如何强词夺理自圆其说的一般,偷偷暼了眼他家爷那亮眼至极,兴味至极的眼神,心中暗忖,昨日刚一到自己便派人打探了明府消息第一时间报了上去,便是今日出门他们也不过是前后脚的距离,还派了人将后面的百姓引到侧殿参拜,只留些乔装打扮的随从似模似样的排队等候,若如此都碰不上,那才当真是见了鬼了。
对面之人心内剧烈波动,云听却是一概不知,便是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眼前那她绝不会认错的,就是她的,是明霖亲手为她做的白玉扇!
手上被桎梏的动作令她被惊喜冲昏的头脑恢复了些冷静,她未注意方才他极失礼的将她帷帽去掉的动作,蓦地抬起头却已是忘了眼前人是谁,美目放光含着莹莹秋水带着急切看向他。
“这位公子,这把白玉扇,不知你是从何处得之?实不相瞒,这白玉扇乃是我心爱之物,却前不久遗失在外,我久寻而不得,未想今日竟会在公子身上看到,我愿以重金谢之,还请公子将此扇归还于我,物归原主。”
凤敖此时亦被她毫不作伪真真切切陌生的眼神看得神志一清,骤然见她心内翻涌的激越也瞬息平复下来。
他亦好似忘了手中还握着佳人香腕,另一手在她片刻不离的注视中将腰间白玉扇取下,却是未在她惊喜激动的眼神中将之归还,而是于指尖飞旋了下后动作缓慢的放入胸前衣襟之内。
看着她脸上那骤然变色,一时泫然欲泣一时又似怒火中烧的表情,轻哼了声,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语调漫不经心的说道:“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云听却是听得一愣,燃着被戏耍的愤怒火焰的美眸自他藏着白玉扇的胸前移至他英俊不羁的面上,又见面?她于这世间认识的男子本就极少,唯一入了心的又只有明霖一人,纵眼前男子样貌出众气度不凡,她心中却是未有任何印象。
但她的扇子还在他手中,便是心中有怒她也要暂且忍下,拿回白玉扇方是目的。
“想是这位公子认错了人,我并非什么姑娘,而是已嫁了人的妇人。”
稍作解释后,她便又将话题拽到那扇子上说道:“方才我的提议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只要能将白玉扇归还,我愿以白银千两赠之!”
说着便侧了身回头去寻蔷薇准备银票,却不想这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那寸步不离自己的蔷薇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呼吸间格外清透,自由着的左手下意识抬起摸向面上,也毫不意外的摸了个空。再僵着头动作迟缓的四下看了看,见那殿门外立着的似是对方随从的人样,顿时,一股不详的预感化作冰寒凉意自脚底迅速蔓延全身冻得她连呼吸都不觉停止了。
须臾,云听回过神猛地往后退想要逃离这令她不安的所在,却手腕猛地一紧,她极力向后撤的身子亦随着力道的反弹猛扑了回来,正正落入一个蓄谋已久,敞开着的,带着华贵清冽气息的强势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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