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匈奴，这会儿是真的又一次懵逼了。
    突然感觉就跟流年不利似的，咋这两年啥霉运都粘上了呢？
    难道这就是对冒顿单于弑父自立的报复吗？
    可是这未免也太惨烈了一些吧？
    冒顿单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挛鞮稽粥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上天对他父亲的惩罚，这个他还是比较看的开的。
    什么惩罚不惩罚的，若是按照他祖父的做法，匈奴现在恐怕会更惨。
    虽然现在匈奴的处境并不好，但有一说一，现在匈奴的实力，还是比之前强大了很多的。
    之所以搞到这一步，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磨合。
    套用一句汉人的话，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再改进一下，就是步子太大的同时，有人又帮了你一把，直接让你的大踏步变成了劈叉，所以，这蛋蛋不只是扯到了那么简单。
    “儿啊，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冒顿单于满脸愁容的看着挛鞮稽粥。
    现在他最信任的就是挛鞮稽粥了，父子之间的感情也没什么问题。
    挛鞮稽粥对自己这个父亲也同样的很敬重，这个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
    更重要的是，挛鞮稽粥是有才能的。
    相比较于整个匈奴来说，挛鞮稽粥的部落是损失最小的。
    而之前挛鞮稽粥在渔阳外的敏锐感觉，加上袭击汉军粮道的战略，都是正确的。
    虽然袭击粮道并没有成功，但之所以失败，这个不怪挛鞮稽粥的计划。
    要怪就怪汉人运输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来第二次呢？
    派出去袭击的部队守了两个月，直到粮草耗尽也没见到一个人影，所以这事儿就只能这样了。
    “父亲，现在最大的难题在于我们没办法迅速的将散落在外的人收拢回来，这才是最严峻的问题！”挛鞮稽粥同样眉头紧皱。
    “你是担心汉人会像上一次那样，袭击我们散落的部落？”冒顿单于心中瞬间升起一阵愤怒，上一次汉人也是这么搞的，可把他给整惨了。
    现在匈奴内部的不和谐，完全就是上次汉人这么搞给埋下的祸根。
    这要是再让他们来一次，恐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
    “不止如此，这次我们所面临的情况要比上一次更加严峻，至少上一次我们内部还算是团结，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之前在闹腾的那些人，会不会顺势投了汉人……”挛鞮稽粥说道。
    “嘶……”冒顿单于猛然一惊。
    这个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因为那些闹腾的人，真的不是什么善茬。
    由以胡人为主，其次就是他爹的一些人，那些人地位并不高，因为地位高的都被冒顿单于给宰了。
    但这些人在暗中也没少捣鼓事情，毕竟好歹也是一个单于，怎么可能没有点死忠呢。
    而一旦这些人投靠了汉人，那后果……
    不堪设想啊。
    “这么说的话，乌孙投靠过来的也有可能再投靠汉人了？”冒顿单于喃喃自语道。
    “有这种可能，汉人这个皇帝，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挛鞮稽粥也同样极为头疼的念叨着。
    不只是他们父子，几乎所有的匈奴人，都被汉人这个皇帝给搞的飘飘欲死，偏偏还又欲哭无泪。
    “父亲，我总觉得汉人皇帝好像对我们特别了解一样，甚至有些时候，我都觉得他好像比我们自己都要了解我们似的，而且，每一次都能抓住时机，每一次都能打在我们的最疼的地方。”挛鞮稽粥又说道。
    “我记得咱们这里好像有一些从汉人那里投靠过来的人吧？”冒顿单于板着脸说道。
    “他们当中肯定有奸细的，但我觉得不止如此，很多时候，那些汉人恰好不是那么容易行事的，而且他们也不好接头，就比如这次咱们西迁，汉人能这么快的就反应过来，并且立刻派出大军追过来一样，汉人皇帝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的。”挛鞮稽粥摇了摇头。
    那些汉人的确有嫌疑，但因为人种的问题，所以他们能干的事情并不多。
    独自一个汉人跑去传递情报？
    根本送不出去的好吧。
    “哎，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冒顿单于也被这事搞的一阵头大。
    关于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没辙了。
    你说汉人是奸细吧，但是那些过来的汉人也给匈奴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按理说他们若是奸细的话，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搞破坏的吗？
    再不济，也要搞点事情的啊。
    人家明明给他们做了那么多的贡献，别的不说，那个叫阿鲁卡的，改善了牧棚之后，冬天被冻死压死的牲畜数量立刻减少了很多。
    就因为这事，他的妻子上一次丢了，冒顿单于听说之后还立即又赏给他一个漂亮的乌孙姑娘，那个姑娘可是被自己手下大将看中了的，而自己为了拉拢人心，直接就赏给了他。
    你说阿鲁卡是汉人？反正他是不大相信的。
    而且私下里调查，部落里的人对阿鲁卡无一不称赞的，反正得到的结论是，他比一个匈奴人还更爱匈奴。
    所以，这事你让他咋办？
    “事到如今，能做的已经不多了，要么一边集结部落，一边继续向其他地方撤退，来的带走，没来的就放弃了，要么就是集结主力，看能不能跟汉人拼一场……”话说到这里，挛鞮稽粥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了。
    跟汉人面对面的硬刚？
    呵呵……
    当然，这话虽然跟没说似的，但现在摆在面前的真的只有这两个选择了。
    要么打，要么跑，绝对没有第三个，至于说投降，这个是不大可能的，也是不具备任何参考意义的。
    “正面是绝对打不过的，现在光是传出来的，汉人就不下十万人了，咱们就算全部集结起来，也不过二十多万兵力，怎么打？”冒顿单于又是一阵头疼。
    上一次他们这么多人连汉人的三万人都打不过，现在你让他们去打十万汉人？
    冒顿敢以自己的脑袋发誓，只要他敢下这个命令，肯定会有很多人直接跑路的。
    这不是在打仗，这是在送死。
    挛鞮稽粥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若是打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