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3页

      青诀用灵力慢慢软化精铁,从他脖子上一点点取下来, 铁刺剥离肉体的声音,听着都疼。
    小哑巴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眼眶微微湿润, 明明很疼仍旧不喊也不闹。
    有一瞬,青诀在他身上看到了齐陵的影子。
    他总是性格要强,疼了也不会喊, 只会默默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谁向他伸手,他都会像猫儿一样警惕。
    甚至挠爪。
    青诀竟是有些怀念那样的齐陵,虽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爱憎分明,好过后来披着面皮虚与委蛇。
    她取下项环, 小奴隶的脖子上全是血淋淋的伤,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肉。
    他觉得疼,皱了一下小眉。
    项环落在脚边,声音吓到他,下意识往她身边缩。
    “别动。”
    青诀将灵力注入伤口, 勉强止住鲜血。再从柜子里拿出伤药, 替他慢慢包扎上。
    小奴隶没喊,可不代表不疼。
    他忍得眼眶里都起了泪花, 仍旧不躲闪。
    青诀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和齐陵一点也不像。
    齐陵的性格就像猫, 一旦受过伤害,对他再好也不会放下警惕。
    小奴隶的性格像犬, 只要对他有一丁点好,他就会无条件地信任她
    她缠上绷带, 问他:“你有名字吗?”
    他耸起好看的眉,摇头。手上焦急地比划着什么,示意自己没有名字。
    一般没有名字的奴隶,都是生而为奴。像霖岚这样半路被贬的,基本都有自己的姓名。
    青诀提笔,想起那日见他时寒风瑟瑟,便为他赐名:青寒。
    “这是你名字。”青诀见他不识字,念了一遍:“跟我姓青,名寒,寒风的寒。”
    对宗门而言,赐大姓,乃重用之意。
    她的母上一辈子捡了那么多的孩子,也只有青黛一人得此宗姓。
    小奴隶尝试跟她一起念,但是受伤过度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名字,眼中充满渴望。
    青诀提笔沾墨,“我教你写。”
    ……
    邹子彦站在角落里望着天上的响云花,眼底没有一丝欣喜,只有无穷无尽的深渊。
    这场宴会让他如坐针毡,可华语嫣却丝毫不理会,非要让他喝他不喜欢的酒。
    那酒喝得他难以下咽,就连躲在角落里她也要跑过来喊他:“邹子彦!我的小姐妹们说要见见你。”
    他皱眉,“不去。”
    “我都说了要带你见她们,你不去不是丢我的脸吗?”
    邹子彦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与我何干?”
    华语嫣提着好看的裙摆,明明是今天的主角,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委屈和脾气一上来,她又忘了他昨天的狠戾,威胁他:“你不听话,小心我告诉你师父!”
    这句话瞬间触碰到他的逆鳞。
    体内翻腾着杀人的欲望,眼中逐渐被红色占据。
    他往前逼近一步,吓得华语嫣后退。
    她嘴硬道:“你、你还想杀我不成!”
    就在他失去神智,握住怀中匕首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妹妹。”华大姑娘过来喊她,“父亲让你去给邓伯伯敬酒。”
    华语嫣这才放过他,“你在这等我,我过会儿找你。”
    等二姑娘离开,华大姑娘并未走。
    她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温和笑道:“我妹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我们家里人也都惯着她,难免有些骄纵,希望邹公子不要介意。”
    娇生惯养,就可以胡作非为?
    青诀又何尝不是娇惯着长大的,可她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邹子彦的神情隐藏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声音里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冷冽:“麻烦帮我转告华二姑娘,我回去了,以后的宴会我也不会再来,她答应我的事希望她能做到。”
    那天邹子彦喝了很多酒,喝得脑子里昏昏沉沉。
    他来到青诀的寝宫外,却不敢进去。
    只能隔着门窗守在外面。
    大雪已经褪去,春色转暖。
    可邹子彦还是觉得好冷,他喝着酒暖身子,越喝越心寒。
    他不知道青诀发现他的心意之后会如何,他只是惶恐,害怕会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她不要他了,他活着都不知道为谁。
    月色落在他落寞的脸上,阿灵从里面打开了门,跳到他怀里蹭他的脸。
    邹子彦怕把青诀吵醒,连忙去关门。
    可青诀已经醒了,房中亮了起来。
    她肩上拢着薄衫,端着刚点燃的烛火,打开门看他,“你在这做什么?”
    邹子彦眷念地靠在她腿上,轻轻磨蹭,像找不到家的孩子,“我想你了。”
    青诀想起他不告而别,声音略带不悦,“今天去剑华宗玩得可开心?”
    “不开心。”
    他摇头,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仿佛被人放在火架上烤,生怕深藏的秘密宣之天下,也生怕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青雀宗会像梦里那样毁于一旦。
    所以他一刻都不想呆,马不停蹄地回来。
    “师父,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我不喜欢华语嫣,不喜欢任何人……”
    “我只想呆在你身边……”
    如果失去她,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像梦里那样发疯到入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