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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临死前,将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自己的挚友保管,霖岚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人证和物证。
几大宗门看完,全都变了脸色。
那上面牵扯甚广,甚至连符修宗和御毒宗也都牵扯了进去。
御毒宗脸色瞬间死寂,他还以为重回上七宗是他的翻身机会,结果只是昙花一现。
符久害怕地跪地,请求青诀放过他,“首宗大人!是华天景,是华天景逼我的!他一手遮天,他逼迫我们!我人轻言微,我不敢不从啊大人……”
青诀淡淡道:“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前世她已经付出代价,今世轮到他们了。
她起身不再看跪地的符久,将证据全部移交给察管会,“魏管事,希望察管会查明所有真相后,将这些涉事的宗门严查,给那些被埋没剥削的百宗一个交代。”
殿外百宗听闻此言,全都精神一振。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公平公正啊!
他们大喊着:“首宗英明!”
积累在心中良久的怨气终于得到宣泄,他们都大声诉说着曾经遇到的不公,甚至有人激动之下痛骂剑华宗。
而上位第一天就被上七宗除名的华温婉,面色比她身上的素缟还要惨白,看着那些呼喊着“剑华宗去死”的无数个宗门,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父亲生前剑华宗还受着万人敬仰,怎么短短月余一切就都变了呢?
魏管事带人将她关入大牢,等待审问。
剑华宗弟子人人自危,能跑的都跑了,剩下一些死忠和老弱病残,围在华夫人床前愁云惨淡。
可这还不算完,魏管事亲自带人将剑华宗众人带回审问。
就连华夫人也没逃过一劫,被软禁在房中,等候审问。
华夫人望着封死的窗户万念俱灰,明明一个月前,她的夫君还告诉她剑华宗马上就要重回第一宗门,她才高兴了几个时辰,局势瞬息万变……她在悲痛中无望地吞毒自尽。
青雀宗艳阳高照,扫去阴霾。
伤好的青诀还有闲工夫跟青黛踢蹴鞠玩,青黛是个莽子,一言不合就把球踢到天上去,连着踢丢了两个球,青诀有些心梗,疲惫道:“算了,我不玩了。”
青黛还傻乎乎地跑过去问她:“宗主,这么好玩为什么不玩了?”
青诀看着她一脸兴奋,慎重其事道:“青黛,你跟小公子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为什么?宗主不想看到我了吗?”
“哪有,”她揽着她的肩膀,告诉她:“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想,你嫁过去就可以不用每天这么累,想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公子每天变着法的逗你开心,多好啊?”
青黛一想也是,顿时开心道:“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哄走了青黛,青诀就高兴了,“哎,等青黛一走,这宗里就彻底没有气我的人了。”
抱着账本的霖岚,无奈地看着她,“宗主,你能看看我放你桌上的册子吗?”
“什么册子?有册子吗?”
“昨天就放过去了,你到现在都没翻开看一眼。”
“哦,昨天的。那我明天看也来得及。”她说着就跑开,“咦,子彦回来了?”她又开开心心地跑去找邹子彦,一点首宗的模样都没有。
绚丽的阳光下,她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霖岚,你顺便帮我把账本也看了。”
她笑得开心,一身青衣摇晃,和当年不谙世事的青诀重叠在一起,击中他心。
霖岚看得走神,回过神来笑了笑。
或许他本来想要的就只是如此,替她免去一世烦忧,如此就足够了。
只是仍旧有些后悔,自己明白得太晚了。
“主事,”李向跑得满头大汗,“宗主呢?上个月的账本,她到现在都还没看。”
霖岚淡淡笑着,“给我吧。”
“麻烦主事了,”李向把账本给他,累得喘气,“宗内弟子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宗内的设施又迟迟跟不上,打架闹事也都是常事,我苦恼已久,不道主事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
“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该交给下面,都给他们去做。”
李向有些为难,“可是我又怕他们做不好,辜负宗主所托。”
霖岚笑道:“只要奖赏到位,没有什么做不好。人心就是如此,只有利益相关才会拼劲全力去做,否则便会事不关己,袖手旁观。”
李向从一半解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谢谢主事,我现在就去安排。”
初春的青雀宗,处处透着勃勃生机。
青诀挑起帘子往外看,她要嫁出去的青黛非但没走,还把小公子给带到这边来了。
“你说,柳榆不会要入赘青雀宗吧?”
邹子彦坐在她的毯子上看书,起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青黛正在跟柳榆分享着果子,你一个我一个,晃荡着双腿,看起来好不开心。
“入赘不好吗?”
“不好,我想把她嫁出去,她在青雀宗没干别的,就道气我。”
“你不怕她嫁去盛柳宗受欺负吗?”
青诀惊讶道:“什么?你居然担心青黛会受欺负?她不去欺负柳家人都算好的了。”
邹子彦闷笑,他自然而然地从身后揽着她,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别说她了,说说你吧。你上次说要来我魔宫住几天,我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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