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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玉笑着露出狐狸眼,“你若是需要,我可以马上派人去采,不过当中产生的费用就需要青宗主支付一下了……”
还真是生意人。
青诀没有犹豫,“可以。”
盛如玉起身,青诀忽然想到什么,“盛老板,帮我采两支吧。”
他露出了然于心的笑意,“看来青宗主年轻时候的风流债,还不少啊。”
青诀尴尬,“惭愧惭愧。”
送走盛如玉,青诀继续写礼单,特意在最后一页添上了“齐陵”二字。
写了没多久,青黛又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宗主,我还是觉得很心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听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可我一想到要嫁过去,心里还是慌……”
青诀对她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你若是还觉得心慌,就出去走两圈,多跟柳榆聊聊天就不慌了。”
“宗主说得对。”青黛赶紧又跑出去。
青诀手下的名单已经写得差不多,正好休息一下手腕,从外面拿请帖回来的邹子彦一进殿就皱了眉,“怎么有股骚狐狸的味道?盛如玉那只老狐狸来过了?”
“嗯,他来闲聊了几句。”
邹子彦放下一大叠请帖,不满道:“他怎么还敢来?嫌狐狸尾巴太多了吗?”
青诀笑,“你对他客气一点,他伤我之事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和我是合作关系,南峪城那边的生意也多亏了他来周旋。”
“哼,”邹子彦坐在她身边,将请帖解开,“那狐狸走到哪,发骚到哪,我不喜欢他来青雀殿。”
“你还真是连只狐狸的醋都吃。”青诀随手拿起一封请帖,和她想象的一样金丝镶边,内里嵌红,“名单我都写好了,这几天你哪也别去,帮我写请帖。”
“我本来也要帮你的。”邹子彦说完,半跪在她身边,拿了笔蘸取金粉,一笔一划地写下:千机宗宗主楚千极亲启。
“这样写行吗?”
“行。”青诀摊开名单,和他一左一右地半坐着,认真拿着笔书写。
名单很长,几乎半个修仙界受到了邀请。
青诀知道自己的大婚没办法邀请众人,所以对青黛的婚事格外看重,办得也格外盛大。
这是青雀宗唯一能声张的喜事了。
写到最后,邹子彦看到了齐陵的名字,顿了顿,手中的墨水滴落,染脏了请帖。
他神色黯淡,“你请了齐陵?”
“本来没有写他的名字,后来盛如玉来了一趟我就改变主意了。”
邹子彦有些介意,“为何?”
“盛如玉找到了削除蚀骨花印记的方法,只需服用断丝草,便可遗忘和他有关的一切,蚀骨花便不会再生,剜去皮肉即可。”
邹子彦心思微愣。
也就是说,不仅能除去疤痕,还能除去有关的记忆?
“我想着,既然都不记得他是谁了,邀不邀请他都没关系了。”青诀停下手中的笔,看向他,“若你还是介意,不写他的名字也罢。”
邹子彦却释然地笑了笑,他放下笔,握住她的手动容道:“其实有你这一句话也足够了。我并非在意那块伤疤,而是在意你对我的态度,既然你愿意为了我遗忘他,那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说完就轻轻上前拥住她,一直累积在他心里的心结也解开了,“青诀,我现在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对吗?以后也一直是,对吗?”
“当然了。”青诀回抱他的手,“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邹子彦感触,连忙松了手。
他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俯身继续写请帖。
青诀看到他毫无芥蒂地落下“齐陵”二字。
希望这醋坛子以后不要再无中生有了。
青黛出嫁那天,半个修仙界的人都来了。
十里红妆,一直铺到盛柳宗。漫天飞花逐日,喜气洋洋,人声鼎沸。
青诀守着她画的妆,期间她哭了无数次,一会儿是高兴的眼泪,一会儿又是伤心难过的眼泪。妆容反反复复弄脏,眼睛鼻子都哭得红肿,重画了无数遍,才终于把珠帘给她挂上。
可是等柳榆进门,准备将她接走。
她又哭了,哭着扑到青诀怀里,情绪激动道:“宗主,我还会回来的。”
“知道了,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青诀安慰完她,便将她的手交到柳榆手中,嘱咐他:“她今天情绪不稳定,希望你不要松开她的手。”
柳榆坚定地点头,回看青黛。
他真的为她做了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以后也会一直为了她改变,变成最好的自己。
青黛有了他的安慰,果然好多了。
她第一次嫁人没经验,懵懵懂懂地跟在他身后,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青诀感叹:“没想到他们跌跌撞撞的,还是在一起了。”
身旁的邹子彦却很担心,微微皱着眉头,“你以后出嫁也会这样哭吗?”
青诀:?
他连忙把她握住,纠结道:“我还是想让你高高兴兴地嫁进来,你可千万不要哭。”
青诀无语,“我又不是青黛。”
怎么可能会哭?
送亲的队伍开始出发,邹子彦一直带着她暗中跟随,亲眼目送着花轿落地,等跟到盛柳宗门外,邹子彦便不能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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