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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街市沈宴突然的激动,一定是看到夏羽了。
她用激将法让夏羽答应不伤害沈宴,夏羽便用同样的法子,挑衅沈宴,让沈宴连带着她也一起恨了。
毒害朝廷命官?
真是好大的罪名。
说到底,他从来就不曾相信过她,不相信她真的已经把往事放下,原谅他了。
常长安所料没错,这几个官差并没有将她押回衙门而是直接上了一辆密闭的马车,马不停蹄的走了几天后,将她双眼遮住,下了马车。
等再次解开眼上的束缚的时候,常长安便已经身处在一间昏暗的牢房里。
那先前押着他的几个官差已经不在,只剩当时带头的那位。
眼见人要走,常长安道:“我要见沈宴。”
“沈大人公务繁忙,没空见你。”
“那你帮我给沈大人带句话。”
“说了沈大人公务繁忙,我等小人岂是说见便能见的。”
“张平,张平也行,你就说……”
常长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人不耐烦打断:“有什么话等沈大人提见的时候再说。”
语落,那人便迅速迈步出去。在不远的转角处,常长安看不见的地方,对两名看守的衙役压低声音道:“好好看着,不许怠慢了,但也不能太刻意的讨好,明白了吗?”
两个衙役连忙应是。
嘱咐完,那人又看了一眼常长安所在的方向,这才出去。
牢房里,被那官差拒绝后的常长安无力的靠着墙壁坐下,扯了扯唇角。
即便那人答应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对沈宴说什么。
常长安拿出荷包,摩挲着里面的东西。
常老头现在知道不知道她已经被沈宴关了起来?名单还没来得及拿去给常老头,也不知道恢复了记忆的沈宴还会不会继续和常老头合作。
常长安摇了摇头,即刻否定了自己多余的想法。
沈宴这人虽然为人可恨了些,却也不能否认他是当之无愧的辅国良臣,名单里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大梁社稷,又是他爹命换来的,他怎么可能罔顾朝堂,只贪一己之私。
想到这里,常长安反而想通了一些事情。
沈宴将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是惩罚也是保护。
朝堂动荡,家仇国恨,他肯定是顾不上她的,她身上又带着那份名单,蒋家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他对她有恨,却又不忍心看她落在蒋家手中。
也许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刑部密牢了。
大牢里常年都是昏暗的,常长安已经不知道在里面待了第几天了。终于迎来除了看守的衙役外,一个新的面孔。
那是一个衣着得体,整洁干净的妇人。
妇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厚厚的一层东西,被一方暗布盖着。
其中一个守门的衙役给那妇人开了门便离开了。
妇人进了牢房,见着常长安低头柔柔一笑:“姑娘这些日子幸苦了,大人命我们准备了热水,姑娘先将就着梳洗梳洗。”
说完,身后跟着几名手持木架和白布的丫鬟,鱼贯进来,三两下便在牢房里搭了个简易的四方帷帐。
几人搭好帷帐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提着装满热水的木桶并一个浴桶进来,另有一个丫鬟手中提着一个盒子,又淡淡的香气从里面传出。
一切准备好之后,见常长安呆愣着不懂,两名丫鬟笑着将常长安推进帷帐,准备亲自为她宽衣。
常长安这次回过神来了,抓住自己的衣服:“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姑娘梳洗呀。”
“我知道,为何突然要梳洗?沈宴让你们来的?他在哪?”
方才回答的丫鬟抿唇一笑:“姑娘莫急,沈大人还在准备,一会儿便来。”
不说清楚常长安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们摆布,推拒般的走在一旁。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也不好用强,只能无辜的望着旁边的妇人。
“姑娘,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大人今日吩咐了,要将您洗干净了去见他,您看?”
常长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洗干净了?她很脏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抬胳膊闻了闻,确实一股怪味。
当下也不再计较,让那些小丫鬟出去,自己在帷帐里脱了衣服,好好的洗了个澡。
这个澡洗的着实有些长,小丫鬟门怕水凉了,不时的往里面加热水。
大半个时辰之后,帷帐里终于传来了常长安的声音:“洗好了,衣服呢?”
妇人端着托盘进去,另一个丫鬟也跟着进去。
牢房里昏暗,也看不清衣服的具体颜色,只是常长安觉得这衣服比平时穿的繁琐了些,只以为是自己太久没有穿女装了有些不适应,便任由着小丫鬟们倒腾了。
衣服穿好,梳好头发,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全都弄好。
常长安看着身上的衣服,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这衣服看起来是整的极为繁琐隆重,不由得皱眉开口道:“你们给我拿的是什么衣服,沈宴到底要干什么?”
话落,常长安便被兜头盖了块布,刚要伸手扯下,被那妇人一把按住:“姑娘别动,刑部密牢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自由进出的,就连我们进来都要用布遮住眼睛,沈大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您,您在忍耐会儿,就见着沈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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