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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不顾自身安危,字字句句都是她,江善音心里热热的。这也是她哪怕在江家如履薄冰受尽苛待,也从未生出过反叛之心的原因。
“果儿,你得回去。”江善音十动然拒,“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便是阿姐该来的地方吗?”江善果红了眼睛,“阿姐能来的我就能来,我是男子,也长大了,以前我保护不了阿姐,现在可以了。”
他挣开江善音的手,上前一步:“大司命,让我留下来保护阿姐吧。”
曲春昼克制地和他拉开距离,压抑着逃避的冲动低声道:“你只会给她带来麻烦,根本保护不了她。”
他所算到的关于江善音的大祸命盘中,就有江善果的存在。
很可能他就是那个诱因。
“我不会给阿姐拖后腿,若我真成了累赘,我会先自我了结!”
江善果说得太极端,江善音立刻捂住他的嘴不准他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曲春昼沉默着思忖,其实留他在这里也没什么,他走了肯定也是不听话又想办法回来,与其到时候手足无措,倒不如一直留在身边看护好。
可……
“那又是谁。”曲春昼侧身问,“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轮到她了?昭昭先瞥了一眼江善音。
江善音想到昭昭的处境,虽然担心引魔入营会出事,可直觉告诉她昭昭不会害人。
她是女算子,卜卦堪算最依靠的便是敏锐的超直感,她常年修炼此道,对自己有信心。
“她是弟子一个族妹,同弟子关系甚好,这次全靠她帮弟子找到了果儿,弟子很是感激。”
听姐姐这么说,江善果有些欲言又止,江善音朝他投去安心的眼神,他想到姐姐所修之道,渐渐放松下来。
曲春昼总觉得哪里不对:“从未听说你在江家有什么朋友。”
江善音第一次在师尊面前说谎,愧疚得红了脸,但既然开了头,这个谎言还是要继续下去。
昭昭不想让她为难,她已经帮了她的忙,圆谎这事儿还是让她来吧。
“见过大司命。”她笑着上前,行了个江家的礼,“我叫江昭昭,是江家关系很远的旁支,和阿音也是多年不见了,这次恰好碰到果儿偷跑出来,特地来给她送消息的。”
“……哦。”
重度·社恐患者·曲春昼不太能和她对话,他今天说的话实在太多,已经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他抬脚就走,江善音眨眨眼,朝昭昭挥挥手示意她跟上。
走出一段路,曲春昼停下,背对着他们尴尬道:“怎么都跟来了。”
江善音小小声:“……他们都不在江家这次的名单里,哪个被发现都很危险。”
“师尊。”她追了几步,“让他们在咱们的帐篷暂时待几天?”
曲春昼人都不好了,和陌生人说话他都做不到,还要让陌生人日日出现在他这个几乎不出营地的人面前?
不要啊!
可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余光见昭昭上前……开不了口。
蚌埠住了……
曲春昼广袖遮面,飞快跑了。
远远的,他还听见那“江昭昭”说:“大司命不拒绝我就当您答应了?多谢大司命行方便呀!”
荆沉玉再怎么神通广大,奈何是个恪守规则的性子,哪怕看见她和江家姐弟在一起,猜测她可能会躲到天枢阁的营地,在来找她之前,也会先去找曲春昼,得到允许后再进入。
那如果他见不到曲春昼,不就一时半会进不来了?
先在这里喘口气,其他的等弄清楚镇魔渊的具体情况再说。
……
事实证明,昭昭算得一点都没错。
她前脚刚到天枢阁的营地,荆沉玉后脚就到了。
他站在错落的帐篷前举目望去,没发现任何魔气。
但他很清楚昭昭就在这里。
剑君深夜来访,守夜弟子十分惶恐,他们上前行礼道:“见过君上,君上可是来见大司命?我等这就去通传。”
荆沉玉沉默片刻,说了一个名字。
……
昭昭这会儿正要和江家姐弟分开。
“你以后打算去哪儿呀?”江善果耳根发红地问她,手抓着衣袖,显得有些局促。
昭昭回头笑着说:“还不知道,但天下之大,如果可以成功逃出去,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江善果恍惚了一下,已经再见不到她的身影。
他心底怅然,又有些向往。
真想有朝一日也可以向她这样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自小长于世家,他被宠爱得如温室花朵,也被束缚得如提线木偶。
昭昭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一阵风,没有重量,稍纵即逝,可越是抓不住,越是让人心痒。
……
天枢阁的营地,昭昭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曲春昼的帐篷。
倒不是因为大小和豪华程度,而是其他人的帐篷都挨得很近,唯独这顶帐篷与所有的保持着距离。
就,连他住的帐篷都有股社恐的味道。
天枢阁精于卜卦,在术法和实战上没有特别强,昭昭刚复活,魔气很充沛,又归属于荆沉玉这个宿主,是以在武力上强过曲春昼一些。
她准备藏在暗处看荆沉玉什么时候要见曲春昼,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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