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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事是懂事的,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纪伯宰坐下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还在念着你那三品大官?”
    心里一慌,她连忙摇头:“怎,怎会,既跟着大人回来了,那奴心里就只会有大人一个。”
    “撒谎。”他眯眼。
    尴尬地挠挠眉梢,明意心虚地嘀咕:“您总要给奴些日子来适应……”
    “正好。”他道,“内院出了命案,他们要拷问一众舞姬,不如我就送你回去,能帮助审案,还能让你适应。”
    “命案?”她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两分,“谁出事了?”
    “百草堂的医官。”他斜眼打量她,“你可认识?”
    明意连连摆手:“不认识。”
    又迟疑地眨了眨眼:“怎么会怀疑到舞姬的身上?”
    “那两人就死在大司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舞姬下毒,不做他想。”他悠哉地把玩她的腰带,“你昨日也在场,待会儿他们说不定就来传唤你了。”
    “别呀。”她垮了脸,“奴一看就不是能杀人的心肠,还请大人明鉴。”
    这人一紧张鼻尖就泛粉,眼里也水汪汪的,看着就很好欺负。
    纪伯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杀人的话,你害怕什么?”
    明意欲哭无泪,纤指抓着他的衣襟,拼命摇头:“奴是怕那黑牢,又脏又暗还有爬虫老鼠,去一遭也是受罪,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纪伯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看她真快急哭了,才伸手将人抱到膝上,轻挑地勾了勾她的下巴:“有大人在,怕什么。”
    明意一松,这才软软地靠着他,撒娇似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吓着奴了……”
    要的就是吓着她。
    纪伯宰纵横花丛多年,深谙人心,这姑娘先前不知数,不懂该仰仗谁,就应该多吓一吓。
    这不,现在她就乖乖地依偎着自个儿,不挣扎也不躲避了,纤手还环着他的脖颈,生怕他跑了。
    不过,亲昵归亲昵,之后,他还是单独招来了荀嬷嬷。
    荀嬷嬷跟往常一样向他汇报:“这姑娘没有跟外头联系,也没有什么越矩的举动,身世清白,来处也可查,就是话多了些。”
    纪伯宰只关心前面几条,至于话多不多的,也就这几天,等他新鲜劲儿一过,随她怎么说,他也听不见。
    于是他只问:“有何偏好?”
    荀嬷嬷撇嘴:“金银玉石,皆喜。”
    女人贪财不奇怪,但贪得她这样明目张胆的,纪伯宰还是头一回遇见。旁人都知钱财庸俗,哪怕喜欢也遮遮掩掩,这位倒是好,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
    也行,银货两讫,他给得起,只要往后不纠缠,一切好说。
    那么问题来了,这小姑娘觉得多少银钱才够良宵一度呢?
    第5章 贪财是个坦荡事儿
    纪公子是个体面人,绝不会做什么强抢佳人的粗蛮勾当,他要的是人心甘情愿地贴上来,最好是满目皆他,倾心以许,他那帷帐才落得欢喜。
    所以,一得空,他先给明意置办了七八套华服。
    明意站在房中看着这些东西,眼睛瞪得溜圆:“都是给我的?”
    “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欢呼一声,莺雀一般地飞扑过去,抱起那件玉色堆绣花襦裙,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眸明亮地看向他:“我从未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现在你可以随意穿。”他不甚在意地道。
    “大人真好!”她又朝他飞扑过来,裙摆一扬,吧唧一口吻上他的侧脸。
    于是纪伯宰就知道了,这小东西很贪,这些只够她亲上一亲。
    抱揽过她的腰,他将她带到妆台前,将两个新买的匣子打开。
    金蝉丝双扣镯、八宝攒珠钗、三翅雀羽步摇……翡翠玛瑙,金玉满当。
    明意眨眨眼,身儿娇偎他:“大人是只予我的,还是给后头的姐妹都有?”
    她轻咬着唇,三分娇,五分嗔,模样可人极了。
    纪伯宰笑着抚了抚她的脸侧:“自是你独有的,哪来什么后头的姐妹。”
    她满意了,眼尾一勾就软在他怀里:“这话可是大人说的,可不许骗人。”
    “嗯。”他低头,轻轻吻弄她的耳垂。
    明意觉得痒,但人家给她这么多东西,她也不好意思躲,只嘤咛两声,脚尖难耐地抵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纪伯宰想也没想就咬了上去。
    齿尖抵着她那细腻的肌肤,香软温热,他忍不住稍加力道,然后就听得她轻呼一声,声音刚到喉间又堪堪压了回去,听着倒像是猫咪的咕噜声。
    他莞尔,柔了动作,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后。
    怀里人慢慢放松了下来,亲昵之间,甚至微微伸出了舌尖。
    很好,他就专挑这种她沉迷的时候,果断地松开她。
    明意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头埋得低低的,尴尬地抓着他的衣襟:“外头,外头春光正好,大人不想去走走?”
    他心情极好地睨着她,半晌才应:“好。”
    这氛围暧昧又旖旎,再加上这姿容绝佳的脸,很容易就让人以为是遇见了如意郎君。
    然,明意很快清醒了过来。
    她笑了笑,挣开他的怀抱,去妆台前捻起螺黛,细细地补了妆,又去换了一身桃花拢烟百褶长裙,挽了雪雾披帛,磋磨了半个时辰,才跟在他身后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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