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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走过去。
秦尚武将他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亲切地道:“我记得你先前在慕星城,颇有风流之名,任何女子都对你爱慕有加,逃不出你的手心。”
纪伯宰一凛,立马义正言辞地道:“都是坊间误传,徒儿洁身自好,从不流连花丛,每日只想着修习——”
“你甭跟我扯那些。”秦尚武摆手打断他,“我也不是来责备你的,就是想问问,你既然这么能拿捏女子,当时为何与明意分开?”
提起这茬,纪伯宰沉默了片刻,而后漫不经心地笑道:“能为什么,不喜欢了呗。”
“你不喜欢她?”
“……嗯。”
男儿的自尊和骄傲让纪伯宰挺直了脖颈,愣是没低头。
然后秦尚武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这么好的姑娘,你有什么不喜欢的?我瞧着就比花满楼里那些个庸脂俗粉好得多,你也收收心,跟人好好过日子不成么。”
捂着后脑,纪伯宰含糊地应了一声:“算了吧,六城大会为重。”
就算想好好过日子,人家也未必肯。
“你既知道六城大会为重,就更该与她好好的。”秦尚武往后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她可是明献,若她能帮我们慕星,慕星可以稳坐魁首,到时候我们哪还用看别人的脸色……”
“师父。”纪伯宰沉了脸。
秦尚武一愣,竟有些心虚:“怎,怎的?”
“她已经被上一个城池利用了很多年,到最后落得个什么也没有的下场。”他垂眼,手微微收紧,“接下来想做什么,就让她自己选吧。”
自己选?秦尚武直皱眉。
这世间的斗者有几个是能自由自在的?都是城池博弈的工具罢了,明献这样的人物,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怎么可能还有自己选的机会。
第122章 切磋吗?
他张了张嘴,试图再度说服自己这个厉害的徒儿,然而纪伯宰却是不愿听了,只道:“明日还有比试,徒儿这便下去休息了。”
秦尚武气得够呛,却也拿他没办法,想起今日被埋伏之事,干脆去内院找飞花城的人撒气。
这几大城池今晚是铁了心想给纪伯宰一个下马威,飞花城装聋作哑坐收渔利,其余几个城池虽然伤着几个人,但有替补的斗者在,还得了一些关于纪伯宰的作战习惯,算是赚了。是以,不管秦尚武在内院说什么,飞花城城主都是笑着说:“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
这边秦尚武气得够呛,那边的雍王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回到客栈就将桌上的茶具全扫到了地上。
“殿下息怒。”单尔坐得笔直,只瞥了他一眼便道,“输给纪伯宰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气纪伯宰吗,我气的是明意那叛徒!”明心恼道,“她这是公然背叛我们朝阳城,待我回去,一定禀告父王,将她,将她……”
“将她如何?”单尔嗤笑,“她现在有纪伯宰和慕星城做靠山,就算大司知道了她的身份,又能将她如何?”
明心哑然,片刻之后更为生气:“难道就放着她在那里帮着慕星城来打我们?”
“你慌什么。”单尔笑道,“咱们那英明神武的司后娘娘还不知道她女儿的下落呢。”
自明献失踪,不管孟氏怎么状告司后瞒天过海欺君罔上,司后娘娘都是打死不认,直说是孟氏将明献藏了起来,反正找不到明献,无法验身对证,她依旧是她的司后娘娘。
她一旦知道明献的下落,动手只会比谁都狠。
单尔勾手示意明心靠近,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声。
于是,一只青鸟带着密函离开飞花,在去往孟氏宫殿的路上,“碰巧”被司后宫里的人给射了下来。
……
明意肩上伤口很深,羞云看着都觉得疼,但她不但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还在挖毒肉的时候与她嘻笑聊天。
要不是她额上有汗水渗出,羞云真以为她是不怕疼的了。
“你,你要不哭会儿?”羞云手抖得厉害,“你这样,我,我都难受。”
明意抬了抬下巴:“快点吧你,这点小伤我早习惯了,咬咬牙就过去了。”
羞云含着泪,颤颤巍巍地将最后一点发黑的肉给挖出来,然后拿出纪伯宰给的药替她敷上。
药粉咬着伤口,比挖肉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意冷汗涔涔,愣是咬着牙根没喊半个字,而后疲惫地蜷在被子里,白着嘴唇睡了过去。
羞云双腿发软地离开她的房间,刚出来就瞧见一道黑影从房檐上跳下来,正好落在她面前。
又惊又怕,她“哇”地就哭了出来。
郑迢吓得一抖,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喊。”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羞云一愣,接着眼泪流得更凶。
要不是她非来飞花城找他,明意也不用吃这苦头。
满是粗茧的手被她的眼泪浸湿了,郑迢很是无奈,连忙将她拖到远一点的地方松开,皱眉道:“我只是听说纪伯宰来了,过来看看,又不是要偷你家东西,你哭这么厉害干什么。”
羞云抽抽搭搭地看着他,月光下这人硬朗的脸都柔和了两分。
她逐渐找回理智,沙哑着嗓子道:“我一难受就会哭,但我没见过明意哭,连受那么重的伤她都不哭,那她得攒下多少难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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