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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帝王的喜欢,听听就好了,谁当真谁傻。
祝仪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我。”
“阿姐不知道。”
谢年舟垂眸拿开她的手。
“祝太守遣人来信,言再过一月便是陆将军的生辰,想接阿姐回邺城与陆将军庆生。”
大抵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谢年舟岔开话题,漫不经心问道:“阿姐想回邺城吗?”
“你要放我走?”
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祝仪注意力,她看了又看谢年舟,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谢年舟轻摇头。
祝仪眼底的光没了,“那你跟我说这件事做什么?”
“我随阿姐一道去。”
谢年舟。
祝仪眼皮一跳,“你确定?”
“你不怕死?”
——邺城如今与洛京势同水火,若不是幽州与雍凉之地早已被谢年舟控制,邺城贸然对洛京出兵便是腹背受敌,只怕阿爹阿娘早就领兵而来逼谢年舟放她离开。
这种情况下,谢年舟去邺城跟她在洛京的情况没区别,都是羊入虎穴,唯一不同的是她知道谢年舟不会杀她伤害她,但邺城那边就不好说了,抢婚又囚禁,妥妥的把她一个将门虎女弄成了红颜祸水,有这一层恩怨在,她的家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谢年舟?
“我更怕阿姐心里怨我。”
谢年舟轻轻一笑,伸手拂了下祝仪睡得有些散乱的鬓发,“阿姐早些休息吧,待洛京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便随阿姐一道回邺城。”
说完这句话,他松开纱幔,从纱幔中退了出去,十足的守礼,也十足的君子,与之前疯狂阴郁完全判若两人,好似他今夜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消息,而不是过来与她春风一度。
祝仪愣了一下神。
“女郎还要水吗?”
珍珠挑开纱幔坐在床畔。
“不要了,刚才喝过了。”
祝仪回神,抬手揉了下眉心,“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珍珠笑了一下,“女郎刚睡下的时候便过来了,我本想叫醒女郎,他不让叫,说只是过来瞧瞧女郎,我便没有叫了,哪曾想,这一瞧,便瞧到了现在。”
祝仪撩开纱幔往外看了眼天色,东方已经亮起鱼肚白,再过一会儿,太阳便该出来了。
谢年舟这是在她床畔待了一夜?
祝仪叹了口气。
哪怕知道封建帝王的喜欢不值钱,但这种小细节小苦肉计还真是——格外戳人。
“罢了。”
祝仪重新躺回床上,拉着被子盖着自己的脸,“以后他爱站着就站着吧,不用管他。”
——看他能坚(装)持几天。
很快,祝仪发现自己低估了谢年舟。
九州尚未统一,谢年舟并未称帝,虽在紫宸殿理政,但并未歇在紫宸殿,长秋宫离紫宸殿并不远,变成了谢年舟的休息之地,处理完一天的政务,谢年舟便回长秋宫找祝仪,端的是白日理政晚上与祝仪在一起的态度。
二十出头的年龄,正是血气方刚无处宣泄,两人夜夜在一起,在祝仪看来,总是免不了亲近和贴贴的,但谢年舟堪称忍者神龟,愣是连她指头都不曾碰过,让她一度怀疑谢年舟这人就是不行。
可惜谢年舟连她手指都不曾碰,更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去检验自己究竟行还是不行,等谢年舟把洛京的事情处理完,俩人踏上回邺城的归途时,祝仪依旧不知道谢年舟行还是不行。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祝仪生性豁达,在这种事情上想得开,不行是好事,生得弄出佳丽三千来争宠,她厌恶雌竞,自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添堵。
谢年舟如果真的不行的话,那她可真是太满意了。
准天子出行无论在什么朝代都是一件大事,谢年舟不想声张,且他的仇家太多,若是大张旗鼓去邺城,总免不了仇家来寻仇,为了掩人耳目,他与祝仪回邺城的事情仅有几个心腹知晓,俩人扮做普通人,混在林家的商队里,林家与邺城有生意往来,有一队商队从洛京出发去邺城再正常不过。
保密工作做得好,一路上顺风顺水,很快便走了一半路,算一算时间,再过上三五日日便能抵达邺城,哪曾想,一行人抵达邺城,变故便出在晚上——
“保护贵人!”
林予红一人支撑林家数年,自然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一听情况不对,便抽出了腰间佩剑冲众人大喊。
祝仪出身武将世家,风餐露宿之际更是佩剑不离身,听到林予红的声音,下意识便抽了剑。
谢年舟凤目轻眯,持剑将祝仪护在身后。
来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在他们最容易放松警惕的事情蜂拥而至,谢年舟与林予红带的皆是精锐,贵精不在多,但来人也非泛泛之辈,且数量上极占优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祝仪便见自己这边的人死伤过半,而抽剑与刺客们战成一团的林予红,此时身上也挂了彩。
“快撤!”
虽然全家都是名将,但祝仪深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见事不好,便冲林予红大喊,“去邺城!”
谢年舟的想法显然与祝仪一致,清理完围在祝仪身边的人,便一跃上马对祝仪伸出手,“阿姐,走。”
祝仪握着谢年舟的手,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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