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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嘛,她一开始讲了几个趣味笑话给他听,她笑点低,自己先笑得花枝乱战,收获了人几个冷冰冰的眼刀。
后,她从善如流,果断改了主意,准备戏说一说《三国演义》。
这不怎么难,她个德云女孩将深刻于自己脑中的情景,再现给苏玉舟。
她说到张飞鞭打都邮后刘备辞官离开安喜县,说得顺了她状似无意说了句“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是最不安全的行为”,苏玉舟才终于抬头来看了她一阵。
那眼神直愣愣后又凉嗖嗖的,这次倒是不需他将她赶走,她自己先顶不住跑路了,就怕他眼光如炬,透过她这双心灵的窗户看到她掩藏的动机。
再是那西子捧心嘤嘤怪,沈韶春捧了本话本在他书房看。
那话本真是写得太虐心了,沈韶春看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等苏玉舟路过身边她预备跟上前,却被人极其认真后退两步躲开,再一瞧其表情,毫不掩饰写着“傻子莫挨老子”六个大字。
这一番不成功也没成仁的尝试之后,收效都不好,沈韶春将这些全部从列表中划去。
经过思量之后,介于她今日中规中矩的打扮,她决定就地试试端庄娴静的知心姐姐类型。
她先是两手指尖交握端在身前,做出一副要进宫参拜的端正模样,再语笑嫣然地同人行礼问安。
规矩、尺寸都拿捏得死死的。
苏玉舟方才试探她一招,见她接招的动作打得流畅,正在心中夸她一句孺子可教。
可见她收了拍子后的怪异反应,他不免又拧住眉。
这是又要作什么妖?
“苏公子,你帮我做这把拍子很是趁手,我还未正式同你道过谢。说来,我该谢公子的地方还不止于此,公子收留我,还负责我的吃穿用度,我却一直没跟公子说过一句谢。”
“我有心想为公子做些什么,但我一来修为稀松,也愁苦自己别的也没什么擅长,更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做了这样东西,还请公子笑纳。”
沈韶春说着祭出一个乾坤袋,手掌聚力一推,推至苏玉舟跟前。
“这是何物?”
“血胶囊。”
这东西是沈韶春收到拍子后就一直在做的,名字自然也是出自她手。
她想苏玉舟还未能摆脱封印。
但之前苏槐序存储的血水都是在小瓶罐里,使用的时候还要开盖子有点麻烦。
有时打架,决胜就那么一两秒的事情,她就想着做成胶囊,祭出来往刀上一划血就能出来。
小小的一颗带着也方便,不仅可以密封保存还不串味,血腥味嘛,总是比较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沈韶春花了些时间去解释这血胶囊的由来。
皮是炼器材料库中的一种小水母的透明皮,她以自己做的滴管灌入血液后再封口,封口方法是以低温慢烘一点点融合而成。
过程中,她还先低温后高温给双手消过毒后,才进行的罐装。
“苏公子可以放心使用,我保证这胶囊绝对干净卫生无污染。”
沈韶春觉得自己眼下就像个产品推销员,极尽所能地想让人不要怀疑她给出的东西的功效和作用。
她端庄娴静人设走的就是艰苦付出体贴人心的路线。
沈韶春介绍完期待的看向苏玉舟。
她期待人能起码有点感动,跟她道个谢什么的,顺便将两人之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有所冰释的关系,再往前推进一步。
但他只是盯着乾坤袋内的血胶囊看,然后另一只手做了个扶额的动作,然后对她说出了——
“你知道我那天阶水母皮有多难得到么?”
沈韶春:“……”
她还真不知道,就是不晓得他是不是真想听她的实话。
谢没得到,沈韶春还落了一句埋怨。
自此她心想的“知心姐姐”四个字,打从中间儿裂开了条雅鲁藏布大峡谷。
这胶囊她从未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一个个灌血封口,弄得眼睛都要瞎了,到头来竟是踩了雷。
沈韶春攥紧了手,当即有些端不住地跟人道歉。
“罢了,近几日,你且安生待着,莫要再节外生枝,否则你死于渡劫可莫要怪旁人。”
“渡渡渡劫?渡,什么劫?”
沈韶春朝自己周身看一眼。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渡劫,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最近并未感觉自己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是以觉得苏玉舟这话说得奇怪。
一时端庄娴静的形象也顾不得端了,垂下两条胳膊就上前几步逼近苏玉舟。
她行至跟前,仰头看他。
苏玉舟垂头正好望进她眼中,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
他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
她分明咋咋呼呼,还带几分狗怂,甚至还有点胡闹,照理这样的女子不该引起他的注意。
但他脑海里,却时不时闪过她这些日子在他中苑、书房里的光景。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
她心思吵闹却装得面静如水的样子。
她被他逼迫着练功不敢反抗,却又实在气不过就小|嘴拼命一张一合地在那儿骂他的样子。
无一不浮现眼前。
就怎么说,同样是经历了灭门惨事,槐月过了一段长长的黑色时光,至今也不是太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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