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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一炸开,蹭的一下,元玉就挣开了他的手,拉扯起他的一只胳膊就紧紧地抱住了,还蹭来蹭去,“我就是不懂礼仪,没有见识,那你也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的东西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抱着他胳膊的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忽然她的手好像触到了一个热源,对了,烧饼!元玉一骨碌抬起头,夺过他手里的烧饼就咬了一口,又甜又香软的感觉传来,元玉拿眼瞟了他一眼,大声叫嚣,
“连你的烧饼也是我的!”
谢青砚被她这一番作腾弄得不知东南西北,忽然摸索到了她捏着烧饼的手,鬼使神差地学着她的样子顺手就也夺过了她手里的烧饼。
热腾腾的温度传来,拿着烧饼的谢公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就……就夺过来了?
“径直当面泼人,小玉就也不怕与人结仇!”掩饰般地肃起了脸,谢青砚开始板板正正地斥责她。
元玉看着他手里的烧饼呆愣一阵,回过神来听见结仇两个字,娇声哼了一下,“谁敢同我结仇!”
既然夺了烧饼,不吃……是不是……很奇怪?
谢青砚不顾她紧缠着的那只胳膊,只垂着眼睫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烧饼,温吞地咽下后才开口,“小玉倒是口气大,只是,人心隔肚皮,不是你说上两声谁敢就没了的。”
你要记得……人心隔肚皮……除了阿靖,他们……
模糊的一个念头一晃而过,快得元玉什么都没有抓住,只茫然想着那句人心隔肚皮。
人心隔肚皮……的确……人心隔肚皮……
垂下脑袋,元玉蔫蔫的,“茗棋她讽刺我。”
察觉到她的语气,谢青砚安抚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下次小玉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砚。”
元玉抬起脑袋看着谢青砚,他眉眼弯弯像朗月,尽管他的眼睛好似对不上她的眼睛,可……那样温柔专注的样子却好像真得能看见她一样,“小玉以后有个可以告状的人了,他叫——谢青砚。”
元玉的眼睛也弯成了个小月牙,紧紧地跟着他的眼睛,“那……要是我不讲理呢?”
谢青砚闻言便笑了“嗯,小玉讲过理吗?”
元玉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烧饼,“我又不是你讲理的表妹!”
谢青砚轻笑,“可讲理的人不需要告状啊,再者,再没有一个可以向之告状的谢青砚了呀!”
“阿砚!”
元玉眼睛亮的像点缀黑幕的碎星子,不由自主,她就想喊他。
“嗯”
“阿砚!”
“嗯”
“阿砚阿砚阿砚!”
谢青砚轻嗯,一把捉住她挠手心的指头,“嗯,约摸是傻了。”
第17章 心悦
谢石看着眼前背着青色小包袱的茗棋,咧着嘴嘿嘿笑着向她说着城外庄子其实怎样怎样好,一转头,发现茗棋顿在了那里,挠了挠头,他小声开口,“茗……茗棋姐姐?”
茗棋面上浅浅一笑,轻轻对谢石半福了福身,“小石,这临走,就……让我再看一眼这里吧。”
谢石似有些不忍,点点头背过身子。
茗棋打眼从那青砖黛瓦一一略过,眼前好似有个挺拔的背影处处跟随,茗棋眼一弯,抬脚就想过去喊“公子。”
只她才一动,眼前景就一晃,只不过一些死物而已,哪还见那人那影?
讽刺一笑,茗棋袖中的手指紧紧扣进掌心的肉里,她想起了昨日那个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公子。
“谣传误苏家小姐声誉是其一,暗讽小玉是其二,文过饰非欲盖弥彰是为其三,且……你已生了私心……茗棋,你……去庄子上吧。”
去庄子上……凭什么她犯了错就要去庄子上!那个嚣张的贱人就能安生生地待在公子身边!公子不公!不公!
茗棋咬唇扭头往二门走去,眼中的怨恨一闪而逝。
她有私心?她是有,不止对公子,对那贱人……茗棋眼神轻蔑一瞥,她的私心还没用上呢!
“诶……茗棋姐姐,怎么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谢石眼光扫见茗棋身影一动,就往前走了,嘟囔着赶忙也跟上她往二门走去……
移墨堂里。
知琴已立在原地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公子仍未自书中抬首。说实话,她的心里有些打鼓。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公子。”
知琴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公子,忍不住先开了口。
谢青砚闻声垂了垂眸,推开案上的绣本,“你可知,唤你来是有何事?”
知琴心知是昨天的事,有些忐忑地舔了舔嘴唇,“知琴猜度,是昨日之事。”
“哦?”谢青砚点头,“你既知道,那就说说吧。”
知琴垂首抿唇,“奴婢……奴婢不该说及彤玉小姐……也……也未……劝阻茗棋。” 确实……昨日茗棋对玉姑娘说的话……太过分了,她只顾及茗棋的变化……
“身为女子,你不会不清楚这世道对女子的严苛,苏家小姐同我是表兄妹,我希望下次,不再有累似的谣传。”谢青砚顿了顿,复而开口,“至于小玉,无论身份怎样,想必你心里清楚我如何待她,我自也希望你们如何待她。”
茗棋心里一震,郑重点了点头,“知琴定谨记在心。”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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