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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我起来吧!”
“娘娘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她看着我问道。我摇了摇头,因为身体虚弱而声音略轻地对着她开玩笑:“都休息了一天一夜了,你主子又不是猪。”
“娘娘还有心情来玩笑,看来广信大师的医术高深莫测,名不虚传。”丁香扑哧地掩嘴笑起来。
“你个丫头,好了之后就没大没小。”我嗔怪道:“还不快来扶我。”
“是,娘娘。”丁香笑着回应道。
我们收拾完毕,便有小沙弥来传话,广信大师请我去后院凉风亭赏菊吃茶。
凉风亭位于护国寺的后院,一个有名的的景点,因夏季清风送爽,凉风习习故名为凉风亭。在那里欣赏菊花别有一般风味。
我本来就准备再去拜访,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我理应亲自去向他表达感激之情。
我刚险些流产,经不起风吹,大师便约了我至旁边的棋阁,这样于我的病情也有利,而且也能观赏到美丽的风景。不愧是大师,考虑的如此周到。
丁香扶我过来时,广信大师正在棋阁一个人下棋。见我来了之后,放下了棋子,唤来一个小沙弥奉了茶。
“施主,看来是好些了。”广信大师观了观我的面色,然后又下了一枚棋子。
“大师妙手回春,我感激不尽。”
“施主安好,我便安心,这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大师您在下棋,不如我陪你对弈一局如何?”
“若是施主有空,甚好。”
“请。”
我执黑子,他执白子,黑白双方厮杀惨烈,待到一局结束之时,太阳已经下了山,最后竟然下了一个平局。
“施主棋艺高超,这局下得甚是畅快。”
“大师谬赞了,在下惭愧。”我笑着回答,然后突然想起一事,便问:“请教大师,我一向小心翼翼,如今这样,胎儿是否会有问题?”我问得急切又担心,害怕自己的孩儿是否真的会有问题。
广信大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施主的孩子本就不稳固,又经历了漫长的奔波,自然而然就受到了影响,好在及时就医。”
“胎儿不稳固?”听了他的话,我蹙眉表示不解。
“施主,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请说。”我预感到即将面对的或许是我承受不了的东西,还是一意孤行,所有的危险都应我来承担,孩子是无辜的。
“您的体质本就不适合受孕,胎儿本就不会存在太久,即使用方法勉强保住了他,若是到了生产之际怕……。”
“会如何?”
“一尸两命。”他说罢闭上眼,双手合十碎碎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尸两命,怎么会这样……”震惊之余,以前一些被忽略过的事情似乎想要发泄似的一股脑儿地向我涌来,一些不解的事情突然也变得明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整个人也是虚虚浮浮,恍恍惚惚的。
……
在宋慈离开之后,棋阁里突然出现一个青年男子,对着还在下棋的广信大师,道:“属下见过王爷。”
而广信大师也变换了一副表情,与之前的慈眉善目完全不同,此人正是大齐摄政王祁景翼,原来刚刚的广信大师是他假扮的。
广信大师外出游走,昨日刚走,没有些日子是不会回来的。
“王爷您假扮广信大师,可为何这样对郡主?请恕夜雷愚钝。”他家王爷可是堂堂大齐摄政王,祁景翼的名号可是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他行事雷厉风行,大抵也只有会为了郡主才会这样吧!
“我替她把了两次脉,第一次我并未瞧出什么。可第二次,如若不是本王有内力在身,又通晓医术,就不会看出此中端倪了。”祁景翼沉声道。
“让你查得可有查到?”他又问。
“属下发现,郡主的母亲真名姓孙,孙婉茹。而她后来离开您后嫁给了宋国公宋恳。郡主在宋国公府出生,因为外人看来并不足月,便对外宣称自小体弱。
后来宋国公夫人逝世,郡主便被以养病之名送去了江南,这些都是孙夫人生前亲自安排的,也是在那一年郡主认祖归宗。”夜雷将他所查到的事情一并告诉王爷。
“但是看郡主的样子,她似乎还记得在宋国公府的记忆,所以应该只是失去了在大齐的记忆。”
“她如今这样,又被人封印了她的武功,所以她还将自己当作了宋国公府的小姐,所以自然而然回了宋府。”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祁景翼不由地自言自语。
“属下还打听到,郡主这几年过得并不好。郡主少年时就嫁给大楚皇帝苏恪,而当时苏恪不过刚刚亲政,手中权力单薄。朝中势力大半掌握在辅政大臣手里,而辅政大臣之首的秦相更是嚣张至极,极具威胁。”
“在楚宫的那些年,苏恪宠爱的一直是秦相的女儿秦昭华。后来秦相叛逆,以郡主为要挟,苏恪不为所动,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郡主跌落城墙。”夜雷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现在就把苏恪抓起来吊打一顿。
祁景翼一听,想到他心爱的女儿竟然被苏恪如此对待,脸色连同声音都变得阴沉了好些:“若是让我知道谁害我女儿,本王定然不饶他。”
“王爷,郡主如今这个样子,您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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