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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倒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了。
我和他之间终究是有隔阂的。
“妙手空空联系得怎么样了”我问。
清心摇了摇头。
我望了望窗外,墨兰清雅,承露泛光。
南宫西穿得简朴,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个普通的花匠,但普通的花匠可没有他这样的好模样。
他一边给花浇水,还一边轻哼着歌,真是难得一见的画面。
我走出来,笑道:“南宫师叔为何这样高兴?”
“可好些了?”
“多谢师叔关怀,好多了。”我感谢道。
“师叔还未告及为何这样高兴?”
“高兴还需要什么理由,若是真要说一个那便是……麒麟印。”
“麒麟印?”
只听得南宫西慢慢道:“近日侄女你一直昏迷不醒,自然什么也不知,我听闻麒麟印要出世了。”
“怎么会突然出世,不是说要集齐九大名器么?”
他摊手,表示不知。
“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开启了弑神剑阵。”他喃喃:“这对于天下还不知是幸亦或是灾呢。”
“幸或是灾,我们既然已经处于命理之中,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他抬眼一笑:“也是,好与坏都已经注定,何必去瞎想,还是贤侄看得开。”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南宫师叔,你是宣朗的师父,他可有来找过你?”
南宫西抿唇,淡笑道:“我虽然是他师父,可脚长在他身上,徒弟要去哪儿?我还能强制性不成!”
我黯然垂眸,想着司宣朗会去哪里呢?护国寺么?不对,我已经知晓他佛缘的身份他断然不会回去的。
他笑了笑:“若是有空,或许可以去星罗城看看。”
“星罗城?”我茫然。
“麒麟印出世地就在那里,没准他会去凑一凑热闹。”
“在那里么?”
“是呀,我得了空也想去瞧瞧传说中的麒麟印是何等模样呢!”南宫西笑着又拿起剪子修剪花枝。
……
又休养了几天,终于闲不住。
向南宫西师叔告别,他依旧在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见我来了,同我说了会儿话:“以前你的母亲尤爱这些墨兰,打理的也是分毫不差,而今却已物是人非了。”
“师叔,阿娘若是知道,还有你念着她,远在天边的她必定高兴。”
“是么?”他喃喃自语。
“自然是。”我笃定道。
他笑道:“还好,有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留下来陪老夫,否则还不无聊死。”
“师叔,实不相瞒,今日我是来告别的。”我尝试着说得委婉些。
他叹了口气,了然道:“我知晓你要走,却没想到这样快。也罢,也罢。”
“师叔,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不知道还能见我几次呢?师叔老了。”
“师叔依旧容光焕发,是这天下间一等一的美男子。”我笑道。
“就你嘴甜,同你娘亲一模一样。”
“师叔糊涂了,娘亲哪里有我这般好说话。”我想着阿娘是从小对我毒舌般的谆谆教导,不由得反驳他。
南宫西一怔:“哦,是么?是我老糊涂了。”
我微笑:“师叔大概记差了,不碍事的。”
他笑笑,并不说话。
而是看着这满园的墨兰,若有所失。
兰花清逸高洁,露冷风清香自老,袅袅而遗世独立,花香常在。
“近来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正巧有东西给你,随我来。”他放下东西,又寻了水池清洗了手。
“嗯。”
随他进了丹房,他从木盒里拿出一瓶药。
“你若想去星罗城看看,这样一副病秧子可不行。”
“这是凝神丹,你极容易困乏,这东西可让你的神台清明些。”
南宫西又拿出来一瓶药:“还有这一瓶,里头是我所炼的一颗七转丹,关键时刻能勉强克制你体内的毒性。”
我接过他的丹药,心中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六年前,我被秦昭华安插的丫头冬橙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之下拖垮了我的身子。
后来,我纵身跃下城墙。
苏恪求来寒夜雪莲以毒攻毒勉强救了我一命。
寒夜雪莲冰寒入体,也伤了我的身子,导致我三年不孕,并且也让我的武功尽失。
后来为了有苏恪的孩子,我陆陆续续进补了许多温热的药材。
柔弱的身体勉强撑到生下佑宋后,要不是之前父王给我服了七转丹凑合保住一命,怕是这千疮百孔的身子早就随同我的生命一起枯竭了。
后来又被父王绑走,为我调养了两年多,才正常了些。
那两年,我吃尽苦头,也是那时候,一次闭关后,我将那些关于苏恪的记忆全都忘了,一干二净。
如今病发,竟然倒是让我想起来了,虽然也有梵天镜的功劳。
说起梵天镜,之前清心说我周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过梵天镜却是同闻风笛一块消失的。
不知怎么的,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位白衣少年的模样。
那时我们年少轻狂,后来他逐渐一身灰袍最后彻底变成了黑色。
他带着恐怖可怕的狼形面具,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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