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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直笑骂她傻,将她扶起来,笑问:“怎么同意嫁给魏春了?他的心思我也知晓些。”
惜春叹了口气,可不是老天捉弄?
她先前一颗心扑在二爷身上,谁知落了个被人嗤笑的下场,就在她准备孤独终老的时候,魏春找到她,局促的轻笑,连看她一眼都不敢:“惜春姐,我娘让人帮我说媳妇了。可我不想跟别的女人稀里糊涂过下去,你我相识这般久,也算是缘分……既然你与二爷的事了了,要不咱们一块过日子,你看可行?”
惜春彼时双手缩在镶白毛的袖子里,身材纤长,笑盈盈地站在太阳下面,娇美如春风中盛开的娇花,迎风飞舞的发丝费劲力气都遮不住这抹美丽。她还没问出那句:“你找我可有什么事儿?”就被魏春的话惊得站在那里,许久都回不了神。
魏春见她不应,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她,两只大掌握成拳,脸上绯红退去,只剩苍白一片,连声音都低沉无力了几分:“唐突姐姐了,今儿就当魏春从未来过罢。那番话,也忘了罢。”他转身慌乱的想要逃走,却被一声娇喝声给唤住了步子。
“你说得可是真的?你忘得掉似锦吗?若她就在你眼前,这些话你可还说的出来?”
魏春转身,直直地对上她认真的双眼,平静道:“为何不敢?似锦曾是我心底最好的执念,奈何缘浅。这日子总要过下去,家中还有两位老人要孝敬。你我境遇相同,我想着咱们待在一起久了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正好吗?”
惜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良久才笑道:“好。”
那一天他觉得她的笑容是她见过最美的,连他心底最为阴暗潮湿的角落都照到,心一瞬间敞亮起来。
惜春回了神,羞道:“魏春是个实在的,惜春能嫁他也是惜春的福气。”她的心自答应魏春后就变得慌乱起来,她怕似锦回来知道了她和魏春的事会不会不高兴。
这份担忧,终是被漫天席卷而来的喜气所淹没。二爷是她人生中一场绮丽的梦,只是时间到了梦终要醒的。她已到了婚嫁的年纪,魏春是个好人,将一辈子托付给他是她做得最正确的选择吧。
一夜皎月当空,一夜春宵帐暖,一双交颈鸳鸯将彼此当做是大海中的救命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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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最经受不住的便是揣摩。惜春与魏春成亲后,平静日子里想起最多的便是如何去见似锦。似锦会怨她吧?她抢了最好朋友曾经的梦,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和似锦说。
昨天魏春回来后,笑着同她说他要替爷去外面管个铺子,二爷在外面赏了他个小院子,准他携家眷在外面住。彼时她手中正端着给他备好的热汤,闻言手一个不稳,碗掉在地上摔裂了,还有她的心也在顷刻间碎成一片。她把似锦最想要的东西占了……
魏春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她问他什么时候搬出去?他说随时可以。
惜春想再等等,等似锦回来了和她说一声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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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不安地等待最磨人,想让时间走得慢点,可是天不由人愿。
七日后,她最想见又最怕见的人回来了。
大夫人见她不停的撕扯着手中帕子,心中疑惑却还是赶紧往老夫人身边去了。
似锦和三爷先回了院子洗去一身风尘,换了得体衣物才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沉着脸,见了三爷没好脸色,倒是拉着似锦心疼地说瞧着更瘦了,直骂老三不做好事,可眼睛里却满是遮不住的慈爱。
似锦给众位主子行了礼,才看到大夫人身边惜春竟是梳了妇人发饰,又惊又喜,巴不得老夫人赶紧放她出去,好让她们畅快的说说近日发生的事。
惜春迎着似锦的娇笑,露出一抹苦笑,她要怎么说才好?
老夫人将两人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认真道:“你们两的事也赶紧办了吧,拖着总让人心里不舒坦。”
大夫人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小声道:“母亲,古家小姐的事,咱要顾着些吗?”
老夫人重重地拍了桌子,气道:“这些个尊贵人给咱们的恩德可真是让人堵心的厉害,顾什么顾!又没婚约,两家人也没坐下来商量,跟咱们常家无关。”
三爷回来的匆忙,也不知这城中近日发生了些什么,赶忙疑惑道:“大嫂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神色凝重:“还不是古侯爷家的小姐,前几日旧病复发,没熬过去去了。三弟,这真是……满城都知道你们……哎。”不过离开短短一个月余,很多事情相继发生,最让人唏嘘不已的便是古家与常家的这场婚事,两家人还没有正经地坐在一处商谈,好好的姑娘竟是去了。有人说是常三爷身上的强硬之气将古小姐给压制了,两人之婚配是最下下等。
三爷的脸色也沉了几分,他快步离开,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他总得去府上拜访一趟才是。
三爷离开后,老夫人问了似锦很多话,最关心的还是三爷的子嗣,她除了尴尬地笑没有别的办法。许久她才被允许回去休息,走出那间热意浓浓的屋子,似锦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轻松了很多。
很快惜春也追了出来,两人许久未见,再见面自是欢喜的紧。
“才多久,你居然成亲了,过几日我将缺的礼给补上。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人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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