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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这可不就是报应吗?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谁曾想突然有一天这个人也许要永远的离开自己,怎么能让人不痛断肝肠?
外面的人又来催了,方老爷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冲她笑了笑就离开了。方夫人脸色苍白,泪眼朦胧,却还是努力向扯出一抹自认为最为好看的笑容。这是她在很久之前就预料到的结果,他们都一直心怀侥幸,直到今天飘摇的心才彻底安静下来,一切——全完了……
方万山被一众衙差押送到客栈,本该静谧的夜中,火光冲天,在门外等着不少人,就连县令大人都颤着身子在外面站着,见他过来矮小的身子扑过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闲着这些日子太过太平了,所以你就这么的折腾我?嗯?现在倒好,因为你这个不规矩的,连带着我都得跟着挨县令大人的数落,方万山,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方万山躲了躲可还是挨了几下,被身后的衙差给推了进去,见着坐在那里悠闲品茶的知府大人,赶忙跪下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打开门做买卖,这么多年草民与藏玉居又没什么纠葛,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派人烧人家的铺子?而且小女心中属意林老板,如今念起来还是惋惜不已,若是知道草民做这等事还不得恨死我这个做爹的?草民就这一个女儿,事事都顺着,哪舍得让她恨自己。”
李知府点点头道:“林老板也是这么说的,本官传你来是为别的事,锦绣这个女子你可认得?本官倒是听人说你们方家做了亏心事,将人家一家人逼上了绝路,而今她也自杀身亡,有人看不过去求本官给讨个公道,具体是个什么事你不妨说说?哦,对了,听说还和咱们县令大人也有几分关系,来人,把县令叫进来。”
等人全都站在眼前了,他笑道:“还是说实话的好,本官在这里盯着你们就是串口共也难,也能让外面等着看热闹的人相信你的清白不是?”
县令脑海当中闪过的是方家的那座破园子,在官场混出来的都是人精,脸色不变,两只眼珠子一转,当即开口道:“下官在外面听人说了,那个叫锦绣的丫头,下官脑子里没印象,这几年都没见过,而且下官哪敢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人性命的?您这不就在跟前,要是真胡来,您这会儿就该办下官了。”
李知府弯了弯嘴角,看着方万山说道:“想来方老爷应该认识罢,毕竟那姑娘是被你府里的人追得没办法才喝药自杀的,赖不过去罢?”
方万山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小声道:“这女子原是我家绣房里的绣娘,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这才让人去抓的,谁知道这丫头胆子这么小,还没怎么着自己就寻了死路,大人明鉴啊。”
林远南坐在椅子里,深邃狭长的眼眸看着地面,闻言扯了扯嘴角,人都是这样,明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他让人将自己掌握的一切全都交给了这位知府大人,任他们怎么辩驳都逃不过去,那些不瞑目的人这会儿也该能安息了,阿蝉也不用再为了这事而愁闷,不过说到底还得多谢姚小姐将那层纸给捅破了,往后的事想来也能顺遂了,用不了多久爹的大仇就能得报……
其实不难明白方万山为何不说真话,就连林远南也未曾将方瑶受辱的事给翻出来,她的脾气虽然偏执,可到底也是个受害人,冤有头债有主……
李知府看着眼前还在奋力辩解的两个人,心头升起一阵厌恶。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林远南正要起身告辞,外面进来个差役,抱拳回禀道:“大人,郊外的园子不知何缘故突然起了大火,柳班头已经带人敢去灭火了。”
李知府惊得站起身,英俊的面庞紧绷,沉声道:“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将火给扑灭,快去办事,我稍后就到。”
方万山顿时瘫倒在地,想要急于毁灭一切的除了林西荣还有谁?他打小就心狠,园子里处理死人或是杀人都是经他的手,地下还关着那么多的人,不管怎样那都是人命,他这么忍心……
林远南沉声开口道:“方老板,既然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说实话罢,园子里的那些姑娘你都藏哪里了?我让人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踪影,没什么道理那么多人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你不是很器重乔高?乔高人呢?”
方万山被林远南几句淡淡的话给问住了,这两天他脑子里乱成一片,实在无暇顾及园子里的人,说起来还真的有好一阵没见过乔高了,瞬时回味过来,惊道:“难不成,你……”
林远南叹息一声:“你可还记得那位罗娘?那是乔高的未婚妻,好端端的人被你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才会找我联手……看来你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林远南走出客栈让自己的人继续去寻找乔高的去向,前阵子乔高说要将园子里的地形图给他,等了好几天这个人却如人间蒸发一般也失去了踪影,他一直觉得乔高应该是被人给发觉了,落在别人手里不得自由,不然就凭着这么深的仇恨,想来是到死都要将这些恶人给拉下马的……
李知府深邃的寒眸深深地盯着方万山,厉声道:“还不老实招来?我倒是想给你几分脸面,将这些账好好的算一算,看你能藏多久,却不想这下面果真藏着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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