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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咔嚓咔嚓成了循环不去的感受,好不容易到了临江,将该办的事情办完,他这才得了功夫休息一阵,照镜子才发现这几天他变得憔悴不少。
工地项目负责人因为他是周总亲自打电话叮嘱照顾的人,所以对他不会苛刻。
梁进这几天没睡好,所以也没多想,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起来精神抖擞,他在办公室里等了一阵,项目经理来了,两人寒暄一阵,梁进领了活出来了。
也不过就是检查工地和一些琐碎的事情。
梁进对这些事情向来都没什么挑的,再说有些东西,他也不是人家那种经过培训的,他也不会二傻子的去争什么。
工地上的人见这个小子好说话,也乐得和他套近乎。
他这一待就过去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休息,二话不说带上东西就去找程浩了。
程浩的家比自己想的还要漂亮,光看外面也知道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
梁进倒了好几趟车,才找对地方。
大门紧闭,院子里的树冒出枝桠来,绿的怪好看的。
他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其实他有点紧张。
低头看自己的这一身装扮,白衬衫,牛仔裤,白球鞋,他就怕穿的太寒酸给冯家人看不起,给程浩丢人。
他刚想敲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走出来的是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看到他警惕地问:“你找谁?”
“婶子,我找程浩。”
“我们家没叫程浩的,你找错了。”
梁进赶紧改口,他记得冯双年曾叫程浩是冯梦涛:“是冯梦涛。”
那婶子倒也警惕,突然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从清远来的?叫梁进?”
梁进点头:“是啊。”
“你走吧,他不在家。”
梁进更觉得有问题,赔笑道:“我们一起长大,我记挂他,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婶子,你就让我见见他吧?”
偏巧冯梦龙这会儿瞌睡迷糊的出来,也没看到来人是谁,眼皮都没完全睁开,声音沙哑地问:“阿姨,怎么了?”
梁进一看到冯梦龙,直接上去扣着他的脖子,在他肚子上揍了两拳。
冯梦龙没防备,疼得五官扭曲,这才抬眼看过去,居然是梁进,怒骂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你来干什么?看到我哥发达了,你就想来攀着讹钱啊?”
梁进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恨声骂:“狗屁,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还真没看错你。今天我不打你一顿,我心里这口气难消。”
冯梦龙先前就领教过梁进的拳头了,一听他这么说赶紧连连躲着,嘴上还很硬气:“这能怪我?要不是你这个人恶心地缠着我哥,我哥怎么会搭理你?啊呀,梁进,你要打死你大爷我啊?”
阿姨一看有点收不住了,赶紧嚷嚷着要分开两人:“你们别打了啊,要出事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这一嚷,把家里的人都给嚷出来了。从冯梦龙的嘴里他们知道这人就是和自家孙子那个的梁进。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的俊俏孩子,倒是也不怪自家孩子能看上,放在女人堆里,确实是个抢手的。
只是他们这样的人家,终究还是不能接受这有别与常人的感情。
在门外吵闹很不好看,冯家人还是让梁进进来,对他手里提着的礼品更没有看在眼里 ,就算与他们来说也是很高档的东西,更代表着这个孩子的诚意。
冯双年今天没有去公司,坐在客厅里喝茶,他其实不想见到这个梁进。
冯爷爷手里握着拐杖,那双满含阅历的眼睛里透着审视和不悦:“不是让人告诉你,我孙子不回去了吗?你找过来算怎么回事?”
梁进强迫自己带着笑,因为就算对面的人说话再怎么难听,那也是程浩的长辈。而他和程浩的关系,也已经不是秘密:“我和程浩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而且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知道他的脾气,就算他说算了,也会亲口对我说的。我来,就是想听他亲口对我说。”
冯双年对眼前这个男孩莫名的有点没耐心,粗声粗气地说:“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儿子以后有大好的前途,跟你一个穷小子混在一起,别耽误了他。既然你想说,咱们就好好的说说。
人别活得太自私,你没什么本事,一个普通人,可我儿子不一样,他以后要接我的班,这么大的公司,全市的人都看着他,和你在一起,让他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你脸皮厚撑的过去,他能行吗?你既然说喜欢我儿子,那多少替他考虑考虑行吗?”
梁进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他不能挡程浩往前走的路,可是要他放手那也断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知道什么呢?
在他要死的那刻,那些怨都算不得什么了,他只知道程浩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
梁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既然他不在,我就不多打扰了,这是给几位长辈的礼物,希望别嫌弃。”
梁进站起来,他知道和这些人争辩不出个什么结果,话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加深矛盾罢了,所以他临走之前 ,还是那句话:“不管程浩是什么决定,还是让他亲口和我说的好,这样我也好死心。”
梁进的口气很诚恳,但是对冯家人来说却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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